第三十章 東窗事發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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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書房走出來，沉嘉握緊手裡的那張卡，將它放進自己的小櫃子裡。
思緒萬千，又不知道找誰訴說。
她給趙書凝發了個訊息：“凝凝，對不起，我今天身體不舒服，下次我們再一起去玩好嗎？”
另一邊的書房。
陸瑾年站在剛剛沉嘉的位置，給陸老爺子倒上一杯茶：“爺爺，您現在說謊話也不用打草稿了。”
“臭小子！有這麼跟你爺爺說話的嗎？”
陸瑾年笑著不說話，反倒是陸老爺子開始感慨，“我現在是真老了，有些事，還不如你這個孩子想的周到。”
陸瑾年來找他時，明裡暗裡怪他沒有照顧好沉嘉，他不理解，聽完陸瑾年的理由，他才覺得自己是真的老了，不瞭解年輕人的心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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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快冬天了，院子裡的白楊樹上的葉子都落了，變得光禿禿的，陸家老宅裡除了一個耄耋老人，還有兩個安靜的孩子，越發顯得蕭條。
午後的陽光正好。
陸瑾年敲開了沉嘉的房門。
“隔壁新搬來的人是我姑姑，他們家的後院裡種了很多花草，還有溫室，冬天也開著，你想去看嗎？”
沉嘉的手指扣著門板，她記得趙書凝說過，陸瑾年是個高冷的人，最近他找她過於頻繁了，是因為那件事想安慰她嗎？
陸瑾年確實是這麼想的，他不想沉嘉一直待在屋子裡，也不想她被太多人看到。
“走吧，我平時都進不去她的花園，我姑姑最喜歡漂亮的女孩，看到你她一定會歡迎的。”
陸瑾年拉住她的手，將她牽出房間。
像握住了一團雲彩，軟軟的。
陸瑾年蓄謀已久，他終於牽住了她的手。
兩個人踩著地上的落葉，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寂靜的莊園裡，因為這些細微的聲音，有了輕快的氣息。
隔壁的院子比陸家的小了不少，但由於主人的精心設計，反而精緻巧妙。
陸瑾年的姑姑是一個很有生活情趣的女性，今年四十歲了，保養的像二十七八。年輕時在陸氏忙過一陣事業，一直沒有結婚，後來從陸氏辭職開始了遊山玩水的“退休生活”，生活過的有滋有味。
虧得陸老爺子開明，沒有逼她結婚。
現在，她正在看她養的兔子，那隻大的剛剛生下了六隻小兔子，身體都還是粉色的，只有一隻手掌大小，像一隻大老鼠。
聽到聲音，陸邵薇轉過身來，“瑾年？今天怎麼有空到我這裡來？”
“咳咳，”陸瑾年被揭穿，哪裡是人家不歡迎他，分明是他沒空過來。不過，他絲毫不覺得尷尬，還非常生硬地轉移了話題，“姑姑，這是沉嘉。”
聞言，陸邵薇的視線轉移到陸瑾年身邊的小姑娘身上。
沉嘉今天紮了一個丸子頭，穿著一件寬鬆的毛衣，搭配一條直筒褲，整個人乖巧又青春，是任何長輩都會喜歡的長相。
“你就是沉嘉呀，老爺子跟我提過幾次，說是個招人喜歡的小姑娘，我還不信，今天一見，果然是，怪不得老爺子喜歡。”
沉嘉聽到陸邵薇的誇獎，小臉飛紅，她乖巧地回道：“您過譽了。”
陸邵薇又看向陸瑾年，這小子，平時除了很郭其和江一帆走的近，這還是第一次帶女孩子出來玩。
這要說他心裡沒啥想法，她可不信。
“你們倆先玩，今天就別回去了，我去叫人準備下午茶。”
陸邵薇一身素雅的旗袍，走起路來風情萬種，像民國時期的美人從畫卷裡走出來了。
沉嘉看的呆住了，她從來不知道，一個女性可以美成這樣。
直到陸瑾年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看什麼呢？”
“我覺得你姑姑好美啊！”沉嘉還沒有回過神來，聲音裡都帶著嚮往。
陸瑾年輕笑一聲，“這話你應該當著她的面講，她指定又開心壞了。”
“過來，看看小兔子。”
沉嘉小時候養過一隻兔子，但她從來沒有見過剛出生的兔子，聽到陸瑾年叫她，不免好奇探出小腦袋。
她用自己的手指輕輕摸小兔子的腦袋，上面光禿禿的，只有幾根稀疏的毛髮。
“過幾天，它就可以睜開眼睛了。”聽著陸瑾年的話，她覺得很神奇，這些小老鼠一樣的東西，長大後真的是兔子嗎？
她又忍不住伸手摸了摸。
陸瑾年看在眼裡，心想等走的時候一定要問姑姑討一隻。
可能是心情好些了，沉嘉開始跟陸瑾年講自己以前的事，“我小時候養過一隻兔子，是我奶奶從集市上買給我的，不過沒有這樣小，這樣小的兔子離開兔媽媽是活不成的。”
她伸手比了比，“我養的那隻兔子就那麼大一點，後來，我總是餵它，抱著它去白楊樹林裡散步，它長的很快，胖的跟個球一樣，我就抱不動了。”
陸瑾年想起白楊樹下的小姑娘，那隻兔子確實胖，她只能拽它脖子上的繩，奶聲奶氣地跟它商量，讓它趕緊走回家，不然就會被奶奶罵。
“可是，後來，我沒有關好籠子，它就自己跑了。”
沉嘉想起來小時候的事，她擔心兔子跑了自己找不到東西吃會捱餓，哭了好久，誰勸都不好。
陸瑾年靜靜聽著，好像在另一個時空，有個叫陸瑾年的男孩陪著她，走完了她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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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到底什麼事啊？說好了在我這裡吃晚飯的。”
原來是陸老爺子打發江嫂來找兩個小孩了陸邵薇有些不滿，她還沒跟兩個孩子說話呢，兩人就要走了。
這邊陸瑾年聽到聲音，已經帶著沉嘉過來了，時間也不早了，他剛好想帶著沉嘉告辭。
看到自家姑姑有些不滿，他只能安慰道，“姑姑，我們還會再來的。”
“臭小子！你愛來不來。”陸邵薇也不送他，一轉身自己回別墅了。
路上，江嫂欲言又止，終歸是什麼也沒說。
待兩人進了莊園，她才慢慢嘆氣，“還是小孩子呢，可千萬別下狠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