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明珠腦中情緒翻湧如那翻江倒海,感覺自己現在腦子都有點不夠用,滿臉都是懵。

突然她想到了一個可能。

“你們是不是認錯了人?”

“不會是他故意找人打電話模仿陳爺的聲音吧?”

“我和他很熟悉,他和我女兒青梅竹馬,以前他們家確實厲害,但也遠遠比不上程爺,他現在就是剛剛從裡面放出來的勞改犯,而且還是一條喪家之犬。”

“連他整個家族都被人給滅了個乾乾淨淨,他怎麼可能是連陳爺都忌憚的大人物?”

安明珠說出的話,也是在場很多人心中的疑惑。

雖然他們不瞭解金銳,但也聽到安明珠的大概介紹,一個剛剛從裡面放出來的人,怎麼可能會讓他們陳爺害怕?

如果換成別人,或許心中還會懷疑,但是眼鏡男人絕對不會如此想。

他是典當行的經理。

這個行業給他們帶來了暴利,他也是陳爺身邊的紅人,怎麼可能會聽出聲音。

而且誰敢冒充陳爺的聲音,難道是想死嗎?

他此時更是氣得七竅生煙,目光轉向了自己的那些手下,怒聲道:“把這個老潑婦給我撓笑,她既然喜歡手指甲縫裡砸釘子。”

“那你們就成全她!”

“都愣著幹什麼呢?還不趕快動手!”

說完他目光轉向金銳,眼中帶著哀求:“金先生,我真的知道錯了,求您給我一次機會。”

“您無論怎麼懲罰我,我都會毫不猶豫地執行。”

金銳淡淡的道:“你們的事情我懶得去管。”

“但是剛才你說的那些話我卻聽到了。”

“道上有你們自己的生存法則,但我告訴過陳小黑,他想搞什麼灰色的產業我都懶得去管,但不能強迫。”

眼鏡男人身形猛地一顫。

他瞞著陳爺搞出過很多事情,除非真的是那些自甘墮落的人,否則誰會把自己賣掉?

如果不動用一些手段,他們怎麼會把這個行業變成搖錢樹?

他急忙地道:“金先生,這是我第一次幹這樣的事情。”

“我鬼迷心竅,我真的知道錯了。”

說完他又開始砰砰磕頭,僅僅只是幾下就把自己的額頭撞得紅腫流血。

金銳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第一次?”

眼鏡男人急忙地點頭如搗蒜,聲音顫抖道:“沒錯,我真的只是第一次這麼做,以前我一直謹記我們陳爺的命令,絕不敢逼迫他人。”

“如果我敢說一個字的假話,就讓我不得好死。”

他相信這樣的大人物,不可能因為一件事情,而且把他調查得清清楚楚。

而且他以前做那些事情的時候,基本上都把尾巴掃除得非常乾淨。

金銳沒有說什麼,只是拿出煙給自己點上了一根。

煙霧繚繞飄飛。

門外卻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

陳爺帶著幾名手下匆匆的趕了過來,他的額頭上出現一層濃密的汗漬,進門之後,距離金銳還有十幾米,就直接跪在了地上。

雙腿膝蓋再往前挪著。

他的雙眼當中也逐漸浮現驚恐,心中忍不住都想到了第一次見到金銳的場景。

隨著接觸的加深,他不知道金銳到底是什麼樣的背景。

但僅僅只是和金銳手下打交道,就能看出那些人的行事風格到底有多麼的狠辣,而且對方從來沒有把任何人放在眼中。

像這樣的強大之人,在金銳手下都排不上號。

他無法想象那些真正強大的高手到底有多麼的厲害,但卻明白一點,金銳是自己永遠都招惹不起的絕世高人。

“金先生,對不起!”

“是我管教不嚴,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我願自廢雙臂,以示懲罰!”

金銳沒有回應,只是淡淡地抽了口煙。

陳爺目光直接轉向了自己身邊的手下,看著那些人呆愣的模樣,怒聲道:“你們傻了嗎?沒有聽到剛才我說的話?”

“你們兩個把我的雙手打斷,這是我應得的懲罰。”

那些手下此時才反應過來。

他們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臉色也變得煞白。

大名鼎鼎的陳爺,江城的地下皇帝,現在卻惶恐地跪在一個青年的面前,甚至對方都沒開口,就要至今自費雙臂。

他們不敢有任何的耽誤。

掏出甩棍,狠狠地砸在了成爺的手臂關節處。

直接被打得脫臼。

陳爺瞪了一眼過去,他知道自己這些手下是故意取巧,他咬牙忍著疼痛,冷聲呵斥:“我讓你們打斷我的骨頭,不是讓你們給我打脫臼。”

“再來!”

金銳淡淡的道:“可以了!”

這聲音讓陳爺內心長長地鬆了口氣。

他也不想骨頭真的被打斷,否則傷筋動骨一百天,痛苦倒是其次,他怕金銳對他徹底的失望,甚至不高興之下都會直接把他給滅了。

而他這種人見不得光,哪怕就算是被弄死了,恐怕也不會有人替他申冤。

到時候指定會有多少人在暗地裡歡呼。

“謝謝金先生的原諒!”

此時在場的其他人都已經是內心翻湧起了驚濤駭浪,看著金銳的目光都是充滿了深深的敬畏。

甚至在金銳目光轉來之時,沒有一個人敢與他對視。

而他的眼神落在了那眼鏡男人的身上。

“你剛才和我說,是你第一次做這種事?”

“我也給你一次機會,你是準備說實話,還是想要死扛到底?”

眼鏡男人額頭豆大的冷汗不斷往下掉。

直接癱軟在地,他知道自己完了。

陳爺三令五申地說過,絕對不能幹那種強迫之事,否則誰也救不了他。

他平時不把這句話當回事,覺得在這個城市當中沒有人敢去招惹他們,卻沒有想到今天居然會一腳踢在鐵板上。

“對不起,我…幹過一些事情,確實是違背了那些女人的意願,但我也是為了我們公會。”

陳爺明白了,臉色也變得有些發白,如果不是他雙臂脫臼,他都想要狠狠地甩幾個巴掌過去。

他的臉上帶著憤怒之極,聲音更是充滿殺意。

“我如此信任你,你卻揹著我陽奉陰違。”

“你把我和你說的話,全忘到狗肚子裡了嗎?”

“我要親手清理門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