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拼著被捶的滿頭包,好不容易才擠出人群包圍,溜之大吉。

朱梓兩人沒有辦法再弄到飯票,只好再去找朱椿借了一點,以度過這月尾的難關。朱椿看在兩人揮霍的時候,也沒有忘記他的份上,毫不猶豫的就將飯票給了兩人。

不過朱椿現在也知道兩人的情況,便勸道:“八哥,十哥,你們這樣也不是辦法,乾脆和弟弟我一樣,在書院找個活計幹吧。在書院裡面想要過的好,不找個活計做做還真不行。”

當著弟弟的面兩人也不好多說什麼,只得點頭答應下來。可是既然他們已經嚐到了不勞而獲的甜頭,想要再回頭去靠著雙手掙點血汗飯票,豈會容易?

書院每月最後一旬的時候,會放學子回家一趟。

朱梓和朱檀兩人拿著朱椿給的飯票,緊緊巴巴的熬過來最後幾日。到了回府的時候,兩人第一時間就拼了命的往府裡趕。

朱檀剛剛回到王府門口,就被母妃身邊的太監迎了上來。

“拜見魯王殿下。”太監遠遠的就朝朱檀拜下,等到他抬起頭的時候,才看見朱檀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甚是狼狽。

“魯王殿下,你這是,這是這麼了?”太監頓時慌慌張張的問道。

朱檀隨意揮了揮手,說道:“沒事,孤走路摔的。”

摔的?摔,還能夠摔得上下左右這麼全面?

太監心有疑惑,不過既然連魯王殿下都說是摔得,他也不好再多問什麼。

“寧妃娘娘久日未見殿下,甚是想念,在宮中準備了飯食,要請殿下過去吃頓飯。”

聽到母妃要請自己吃飯,早就餓極了的朱檀沒有絲毫猶豫,走的比太監還快。“走走走,咱們走快點,別讓母妃等急了。”

太監有些奇怪魯王殿下一反往常的態度,不過也沒有多想,連忙跟了上去。

寧妃郭氏,郭山甫之女。傳說郭山甫善相人,在朱元璋還

沒有發跡的時候,路過郭家,郭山甫看了朱元璋的面相頓時驚為天人,並對兩個兒子郭興和郭英說,“此公貴不可言,我看你們都有封侯的命,恐怕就應在此公身上。”於是郭山甫急忙跟隨朱元璋,並將女兒郭氏遣往侍奉朱元璋。後來朱元璋即位,便封郭氏為寧妃。在李淑妃甍了之後,便命寧妃郭氏協助馬皇后代理後宮事務。郭氏在後宮地位之尊崇,僅僅只在馬皇后一人之下。

朱檀來到永壽宮,剛剛走到殿門外面便聽到父皇和母妃在談笑風生。

寧妃本就是生的明豔動人,再加上她又是和老朱從最低潮一路走到輝煌,因此兩人可以說的上是伉儷情深。老朱時不時的就會到永壽宮來坐坐,今日恰好正當其時。

朱檀抬腿猶豫了一瞬,還是邁步走進永壽宮。

一進殿門,就低著頭朝老朱兩人拜下,“兒臣拜見父皇,拜見母妃。”

寧妃看著朱檀眼睛裡面充滿了慈愛,站了起來親手一邊將朱檀扶了起來,一邊說道:“你要是多來看看母妃,比什麼禮節都重要,這麼多禮做什麼?”

“是兒臣的過,以後兒臣一定多多來永壽宮。”朱檀歉意說了一句,順勢站起來。

寧妃看到朱檀臉上的青紫之色,臉色頓時大變,“檀兒,你,你這是怎麼了?”

老朱也看到了朱檀臉色一塊青一塊紫的,眉頭微微一皺,有些不喜。

“沒~沒什麼,兒臣走路不小心,在書院裡面摔了一跤。”朱檀諂諂的回道,情不自禁的嚥了咽口水。

朱檀現在的心思完全沒有放在母妃身上,自從他進來之後,聞到誘人的美味佳餚的香氣,一雙眼睛就沒有離開過桌面上那些菜餚。

寧妃姣好的面孔頓時一沉,彎彎的柳眉一豎,生氣的說道:“你以為母妃是什麼都不懂不是?你這分明就是被人打的,敢在母妃面前胡言亂語。你說是摔得,那你現在就摔一個給母妃看看。”

朱檀見瞞不過母妃,又不想說真話,便梗著脖子一言不發的站在原地。

老朱見了,長長嘆出一口氣,語氣深沉的問道:“說吧,究竟是怎麼回事?”

朱檀敢瞞著母妃,那是因為他知道母妃會慣著他,不會拿他怎麼樣。但是他卻不敢瞞著父皇,因為老朱是會真的抽他鞭子。

見躲不過去了,只好低著頭如實說道:“被同窗給打的,不過父皇母妃放心,我也早就打回去了,那些傢伙被我打的可比這樣慘多了。”

朱檀得意洋洋的樣子,一點都沒有覺得他吃虧,反而覺得在和王元吉等人的交鋒當中佔了便宜。他和朱梓兩人初次被王元吉等人用軍體拳收拾了之後,痛定思痛之下也發現了軍體拳的不凡。等到王元吉等人第二次圍攻他們的時候,他們也用軍體拳對陣。畢竟他們身體素質要比王元吉等人強的多,同樣的招式威力比他們要大的多,勉強能夠支撐的住,不像第一次遇到那樣被摧枯拉朽的給揍了。

雙方打的有來有往,朱檀覺得他們兩個人就能夠和十幾人打的不分勝負,當然是他們贏了。男人嘛,自己雖然被揍的鼻青臉腫,但是隻要對方也和自己一樣,便就會覺得自己佔了便宜。

寧妃看見自己都捨不得碰一下的心肝寶貝被人打成這樣,氣的渾身發抖,長久以來掌管後宮事務的氣勢瞬間爆發出來,厲聲喝道:“膽敢毆打當朝王爺,這是謀逆,他們就不怕被誅九族麼!”

吞噬

朱檀以往或許也會認為那些同窗應該被誅九族,可是現在卻乾笑幾下,朝父皇投去求救的目光。

老朱從頭至尾都在仔細看著自己這個兒子,說實話,朱檀是有些聰明,從小詩文也做的好。老朱也對他比較關愛,但是這種關愛更多是因為老朱護犢子的性格,而不是說老朱就有多喜歡他。

在老朱看來,朱檀或許是從小就被儒士教導的原因,導致他身上的書生氣太重,換句話說就是有點懦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