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婉兒在聽到那個聲音的時候,渾身猛地一顫,臉上的神色變得有些煞白。

目光轉了過去,那熟悉的人,讓她害怕地顫抖了起來。

男人二十多歲左右,留著三七分發型,穿著一身休閒裝,手中卻拎著一把鐵鍬。

在他身邊還跟著十幾個人。

那些人全都是吊兒郎當的模樣。

金銳跪坐在墓前,那一瓶老酒緩緩地倒在墓碑前面,臉上流露出了一抹笑容:“老爹,這是你最喜歡喝的酒,以前你和我說過,男人到了一定年紀就喜歡品味這種老酒。”

“我理解了你的感覺,我現在要辦點正事,先不和你聊了。”

“老媽你最愛美,聞香玉給了乾媽一塊兒,另外一塊我埋到了墓碑前,你記得要來取。”

把酒倒下來。

金銳緩緩地站起身,手中的香燭插在了墓碑前。

當他再次轉過身的時候,眼中神色已經沒有了那種溫情,帶著冰冷如刀的寒氣。

他的目光也看向了來人。

“黃子潤,你是想找死嗎?”

他冰冷的話語聲彷彿是無形的冰刃,直刺人心。

黃子潤在那冰冷的眼神注視之下,竟然是忍不住的後退了一步,他的目光當中出現了一絲微微的恐懼,不過緊跟著就是勃然大怒,自己竟然是被這個勞改犯的眼神給嚇到了。

他怒聲罵道:“特麼的,金銳你還以為自己是三年前的金家大少爺嗎?”

“你現在就是一條喪家之犬,不過和這個醜八怪配在一起正好合適。”

“看不到吧,那個醜八怪的臉是我給毀的容,就是那一杯硫酸潑過去,楚婉兒疼得尖聲叫著,真的很享受那時候的感覺。”

“如果不是我想留著楚婉兒慢慢地折磨,慢慢地玩,現在她肯定早就已經去陪你了。”

“你這個勞改犯能把我怎麼樣?我身邊可是帶了十多個人,就算是你僥倖從裡面逃出來,今天我也要把你打成殘廢,重新送進去。”

他的猙獰的模樣,讓他的臉都有些扭曲。

此時他往前走了幾步,可不知為何,總感覺有股涼氣,從腳後跟直竄天靈蓋。

那種恐懼彷彿是發自於內心深處。

他的目光越發猙獰,甚至都帶著氣急敗壞:“給我上,把這個勞改犯打殘了,不要把他弄死了,把他送進去,一定要把他的四肢打成粉碎骨折,最好直接截肢。”

“他變成一個人棍,然後只能在裡面苟延殘喘地等死!”

那十多個人直接衝上來,把金銳團團圍住。

掏出了甩棍,猛地甩出。

只要黃少爺一聲令下,他們立刻就會動手。

金銳目光冰冷似刀,眼神看了一眼周圍的十幾個人,淡淡的道:“既然你們想要找死,那我現在成全你們。”

“黃子潤,估計你也和當年的事情有關係吧?”

“我會讓你在我父母的墓穴前,慢慢地懺悔,讓你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生不如死。”

“估計像你這種廢物,也沒有資格知道更多的訊息。”

黃子潤面色一變,不知為何,他感覺當初的金銳又回來了,彷彿又成為了那個曾經的金家大少爺,他依舊是如同那個討好,又極致諂媚的狗腿子。

不過他看到了十多個壯漢圍著金銳,立刻又是大聲地吼道:“給我打!”

“把這個勞改犯給我弄死了。”

他那歇斯底里的嚎叫聲,讓他十多個壯漢同時動手。

而那些人剛剛把甩棍抽打出去,只看到面前人影閃動。

“砰砰砰…”

沉悶的重擊聲不斷傳出。

不到十秒鐘的時間,十多個人全部飛了出去,落在地上的時候,又翻滾了幾個跟頭,這才徹底的停下。

他們全身的骨骼已經完全碎裂。

鮮血從口中不斷地吐出,還伴隨著內臟的碎塊。

呼吸也是進氣多,出氣少。

黃子潤看到面前的這一幕,簡直都有些不敢相信,目光呆滯,一時間都有些反應不過來。

金銳緩緩地走了過來。

淅淅瀝瀝的雨滴打在血泊之中,濺起了血色的水花。

在他的臉上也露出了一抹邪魅的笑容:“三年了,你一點都沒變,還是那麼廢物。”

“是誰讓你毀了婉兒的容貌?”

冰冷的聲音容易把冰刀刺入人心。

黃子潤從那驚駭之中清醒過來,雙腿發軟的直接跪在了地上。

“不要殺我,求求你別殺我!”

“我真的不知道背後的人是誰,當初你們家被滅的時候,他們說要把金家十分之一的產業都交給我們,條件就是為他們辦事。”

“就連我爸也不知道背後的人是誰,當時只是給我爸發了一條訊息。”

“後來收到你們全家被滅門的訊息後,他相信了那個訊息的內容,這三年來,他們一直都是在用簡訊控制著我們家,我害怕也如同是你們家一樣,被滿門滅絕,所以對他們言聽計從。”

“這是他們讓我毀了婉兒的容貌,其實我是非常喜歡婉兒,把她當成親妹妹一樣。”

他的話未說完,金銳直接一腳踹在了他臉上。

黃子潤被踹得倒翻在地,鮮血噴灑而出,幾顆門牙全部崩掉。

雨滴越下越大。

他臉上的血水混合著雨水,往下滴落的同時,他也跪在了地上,朝著金銳砰砰磕頭,恐懼浮現在了整張臉上。

血紅的眼珠,扭曲痙攣的臉龐,他的模樣如同是鬼。

“金銳對不起,當初我真的不應該聽從他們的命令辦事。”

“曾經我可是你最聽話的一條狗,求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吧,饒了我這條狗命!”

金銳嘴角勾起了一抹冰冷的弧度,聲音更是冷若冰霜:“好啊,我饒你一條命!”

“放心,不會讓你死。”

這突如其來的話語,讓黃子潤都是猛的一愣。

他心中不由自主地冒出了一個問號。

金銳這麼輕易地就原諒他了?

難道這個勞改犯,還和當年一樣心軟嗎?

不過緊隨而來的就是極致的驚喜,砰砰地又磕了幾個頭,當中更是充滿了激動之色,但是在他的心中卻是仇恨越積越深。

只要給他機會,他一定會讓金銳萬劫不復。

都已經被送進去住了三年,居然還如此天真。

金銳嘴角那邪魅的笑容越發明顯。

如果曾經看到過這個笑容的人,出現在這裡,恐怕會直接嚇得癱軟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