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會兒之後,他這才控制住臉上的傻笑,瞪了黎蕎一眼:“這詞兒是形容姑娘的。”

“你的好看在我這裡已經超越了性別。我想起這話,是因為當時我看你看的失神了,覺得哪裡都恰到好處,一眼入心。”

黎蕎如實講述他當時的感受。

陶竹:“……”

他整個人都要飄起來了,他對黎蕎的情話本就沒什麼抵抗力,現在得知黎蕎的真正來路知道這些話是發自黎蕎內心,他被甜的大腦暈乎乎的。

他不由朝著黎蕎走去,他想親親這人,他更想被這人擁在懷中狠狠接吻。

這是他的黎蕎。

是他夫君是他男人。

他才不怕。

而黎蕎看陶竹朝自己走來,再也忍不住,他往前跨了一步,張開雙臂將陶竹摟入懷中。

陶竹雙臂環著他的脖頸,踮起腳尖就要去親他。

可他卻是伸出食指,輕輕抵住懷中人的唇。

“竹哥兒,我最後確認一次,你現在親了我,那以後就不能因為此事怕我,以後你若是不經意間對我流露出恐懼、躲閃,那我可要傷心的。”

回答他的,是陶竹的熱烈的吻。

陶竹又和剛才那般,整個人掛在他身上,恨不能在他身子上找個縫隙好鑽進去。

這種態度,令他真正安了心。

竹哥兒沒有任何掙扎,確認這十一年來陪伴他的是他,然後就愉快的接受了他。

真好。

他一邊輕柔著回應著懷中人,一邊抱著人往淋浴間走去。

淋浴間很暖和,兩個人一進去就熱得趕緊將身上厚厚的衣物脫下。

陶竹明顯很開心,拉著黎蕎往淋浴頭下站:“咱們快些洗,不然待會兒就冷了。”

“沒那麼快。”

暖房的設計和火炕一樣。

好的火炕只需要在睡前燒一次,那就能熱一晚上。

暖房雖然達不到這個程度,但也足夠他們洗澡了。

陶竹心情是真的好,抱著他一直往他身上蹭,一刻都捨不得與他分開。

兩人快速洗了澡,等回到屋子裡,這一夜已經快過去了。

可陶竹一點兒睏意都沒有,四肢纏在他身上,在他懷裡拱來拱去,毫不不掩飾心裡的歡喜。

他也沒問黎蕎上輩子時的經歷,就只是傻樂,他被黎蕎剛才的情話美的徹底忘了其他,只想和黎蕎親親抱抱。

黎蕎自然是隨他,並且有些心疼,雖然竹哥兒平日裡不說,但容貌一事一直都是竹哥兒的心結。

今晚,這個心結徹底解開了。

不過,他的異能還沒說。

抬手輕輕扯了一下懷中人的耳垂,他問道:“我去邊城前做了兩個小冰塊,你發現那兩個冰塊做成的陶竹二字了嗎?”

“嗯?”

提起這兩個小冰塊,陶竹也顧不上去咬黎蕎的心口了,他從黎蕎身上下來,側躺著看向黎蕎,好奇的問:“你什麼時候做的那兩個字?我都沒發現。”

“你走了之後,我坐著馬車回家,覺得有點冷,我就準備戴上帽子,結果一摸帽子,竟發現裡面有兩個小冰塊!”

“你出發前我和你形影不離的,你到底是什麼時候做的那兩個小冰塊?”

“你把那兩個小冰塊放哪兒了?”

黎蕎不答反問。

“我怕化掉,就掛在冰窖裡了,想你的時候就去冰窖裡看看。長風和雲帆很生氣,你只給我做了冰塊,沒給他們倆做,他們倆說等你回來要問你要十個禮物。”

提起這事兒,陶竹臉上帶了笑,他抬起手指輕輕點了點黎蕎的鼻尖:“你現在就得好好想一想了,要給他們倆準備什麼禮物。”

“當時走的急,忘給他們倆準備了,是我這個做爹爹的不對,別說是十件,一百件都成。”

想象一下兩個小傢伙氣鼓鼓的樣子,黎蕎也忍不住笑了一下。

“至於這兩個小冰塊我是何時做的……”

他停頓了下來。

陶竹立馬追問:“嗯?”

望著陶竹充滿好奇的眸子,他抬起了右手:“竹哥兒,接下來甭管看到什麼都別害怕,我還是我,是你的黎蕎。”

這話一出,陶竹水眸立馬盯緊了他的右手:“你會仙術?我看的志怪中,那些魂兒基本上都會仙術。”

他有些興奮,立馬由躺改為了坐直。

他這個反應有點出乎黎蕎的預料,黎蕎之前還擔心他會害怕,結果……

瞧著他亮晶晶的眸子,黎蕎也坐起身子。

“我會的不是仙術,是異能,水系異能。”

他心念一動,右手掌心出現了兩個葡萄大小的水珠。

在陶竹震驚又亮得過分的眸光中,兩個水珠慢慢變成了陶竹二字。

陶竹:“!”

黎蕎還真會些凡人不會的技能!

他不由伸出手輕輕去戳那兩個字。

是軟的。

這兩個字的表面是一層水膜,水膜下面的水是流動的,跟他當時剛發現兩個小冰塊時的情況有些類似。

“我去邊城之前,你擔心的厲害,我當時就想著等我回來,我一定要尋個合適的時機告訴你我有異能的事,於是在城門口時,我用異能做了兩個冰塊放進你帽子裡,免得將來我說起此事時太突兀,你接受不了。”

黎蕎解釋道。

但這話一出,陶竹立馬抬起眸子看向他:“我接受得了!”

他不是三柳村那個沒見過世面的鄉下小哥兒,他讀了那麼多話本,他見識廣著呢。

況且,他自己也經常向老天爺祈禱,希望老天爺保佑黎蕎,現在黎蕎自己有這樣神奇的手段,他只會開心!

望著陶竹臉上的認真,黎蕎忍不住伸出左手輕輕撫了下他的臉頰:“對不起,我之前低估了你對我的心意。”

“只要我是我,不管什麼樣的我,你都會接受。”

“你現在才知道嗎?”

陶竹有一點點不滿,是他平日裡表現的不夠愛這人嗎?

但是,想到這人剛剛展露給他的兩個大秘密,他又不忍責怪了。

這兩個大秘密,不管哪一個,一旦洩露出去,那引來的絕對是殺身之禍。

這人可以瞞他一輩子的,相伴十一年,這人一直瞞的很好。

只因為此次他的擔憂太過,這人便將這兩個大秘密一口氣全告訴給他……

這是把命交給了他。

這人真的好喜歡他啊!

他忍不住撲到了黎蕎懷中,心口與黎蕎的心口挨著,他吸了吸鼻子,輕聲道:“你放心,你這倆個秘密我誰都不會告訴,這兩個秘密只有咱們倆知道。”

“好。”黎蕎抱住懷中的人,竹哥兒明白他的。

“我雖然沒有再換一個殼子的能力,但我有自保的能力,就像是此次和胡人打仗,若是我玩陰的,那胡人五十萬大軍我能全部殺光。”

“若是正面單挑,我現在的異能只有七級,還不足以一口氣消滅二十萬大軍,但衝出包圍圈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所以你不用擔心我,今後不管是遇見皇子謀反,亦或者是胡人圍城,我都會平安無事。”

“是嗎?”

陶竹聽得這話,滿心的感動被好奇心壓了下去,他從黎蕎懷中退出來:“你這麼厲害?”

“一般厲害吧。”

迎著陶竹懷疑的眼神,黎蕎抬起了左手,在陶竹全神貫注的注視中,他左手掌心出現了一把水刀。

拎起水刀在蠶絲被褥上輕輕一劃,被褥頓時破了個口子。

陶竹:“!”

他立馬伸手去拿黎蕎掌中的水刀。

很硬,不涼不熱,是正常的水溫。

藉著蠟燭的光,可以清晰看到鋒利的刀刃。

“我現在可以隔空凝出七十把這樣的水刀,我想殺人,沒誰能攔得住我。至於自保。”

黎蕎心念一動,他和陶竹頓時被一個巨大的水球給罩住了。

“你拿著水刀砍這個保護罩,試試保護罩的堅固程度。”

陶竹:“……”

他打量了這個水球幾眼,又伸出手摸了幾下,然後握緊了手中的水刀,重重的在水球罩子上刺了一下。

像是刺在了冰上,伴隨著一聲重響,水球罩子一點事情都沒有,倒是他的手臂被震的有些痠疼。

他難以置信的扭頭看瞧黎蕎,黎蕎笑著屈指在水球壁上敲了兩下:“別說是這把水刀,就是床弩、拋石機,那也砸不破這個罩子。”

“當然,對敵的時候不能傻乎乎的搞這麼一個罩子出來,但可以將罩子縮成衣服的樣式貼在身上,這種防護比鎧甲要安全多了。”

伴隨著此話,他抬手抓住陶竹的手臂,不輕不重的為他按摩。

陶竹:“……”

他有點傻眼,嘴巴微微張著,他的黎蕎真這麼厲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