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安文宇那副警覺的小媳婦模樣,靳青撇撇嘴:“你們開始吧!”

安文宇下意識的抱緊自己向後退去:“你不要過來。”

舒弘方:“...我沒想著過去。”別說他今年才十二,根本作不了什麼。

光是夢裡的那段經歷,就足夠讓他躲開所有人了。

嗯...他家靳青除外。

見兩人扭扭捏捏如同兩個小媳婦般,靳青煩躁的撇撇嘴,直接擠上床:“你們往裡面點。”

舒弘方早已習慣靳青的靠近,倒是安文宇如同一隻被煮熟的蝦子。

從頭紅到腳不說,就連聲音都顫抖起來:“你、你別過來!”

他過完年已經十六,早已知事。

若非舅舅和外祖父執意想等他考取功名後,給他娶個大家閨秀。

他現在怕已經是孩子的父親了。

如今靳青這個模樣,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他雖一直當靳青是妹妹,卻也不代表靳青與他之間可以突破男女大防。

如今他穿著褻衣與靳青窩在同一張床上,按道理來說,他是應該要負責的。

可現在的問題是,他不願意啊!

他理想中的妻子需要知書達理,善解人意,能與他言談詩詞歌賦。

而不是像靳青這樣、這樣、厲害?

安文宇微微沉默了下,好吧,除了厲害,他實在想不到其他可以形容靳青的詞了。

舒弘方一直在糾結應該如何安撫安文宇,等看到安文宇那副含羞帶臊,偷眼望著靳青的模樣。

舒弘方忽然有種拉著靳青扭頭離開的衝動。

只見他輕輕的挪了挪位置,依靠在靳青身邊:“兄長最近有何心事,說出來讓小弟幫你開解開解。”

一邊說,一邊像是沒有骨頭般歪在靳青肩膀上。

靳青順手將舒弘方拎進懷裡,目光灼灼的看著安文宇:“你有心事,說來聽聽。”

她可是專門來聽八卦的,總要物有所值才是。

舒弘方在靳青懷裡調整一個舒服的姿勢,笑盈盈的看著安文宇:“兄長有事直說就好,我和我姐姐都會幫你想辦法的。”

不知是不是錯覺,安文宇總覺得靳青的眼睛似乎比以往更亮一些。

而舒弘方的表情似乎有些刻意的單純。

自嘲的笑了笑,安文宇順勢敲了敲自己的腦袋:他在胡思亂想什麼,難道真的是最近思慮過重了麼!

看著安文宇的動作,等的有些不耐煩的靳青忽然開口:“別矯情了,趕緊說吧,一會兒還得睡覺呢。”

聽到睡覺兩個字,安文宇的臉更紅,甚至一路蔓延到脖子。

舒弘方的腮幫子悄悄鼓了起來,不知為何,今天的安文宇看起來格外礙眼。

靳青則是有些不耐煩:“你到底說不說,再婆婆媽媽的,信不信老子用小崽子砸死你。”

安文宇:“...”這是他聽過最別緻的威脅。

這算什麼,傷人八百,自損一千!

小崽子·舒弘方:“...”為什麼要傷害他,他不是靳青的小寶貝了麼!

不過話說回來,聽到靳青嘴裡說的小崽子,他真是一點都不反感...

同靳青和舒弘方對視了很久,安文宇終於長嘆口氣:“小弟,我打算放棄這次的科考,不知你有何打算。”

舒弘方疑惑的看向安文宇:“兄長這是何意!”

放棄科考的步驟很嚴格。

首先,要有正當理由。

其次,府衙還會派人帶著專業人士上門核實情況。

若是沒有正當理由,很可能被罰五年內不得參加科舉考試。

一旦被人查出德行有失,那便是終身禁考。

就算是參加考試,也一定要保證自身的水準。

考生參加縣試,必須有秀才功名以上人員的推薦信。

曾有那不學無術之人,買了一封推薦信混入考場,想看看能不能撿到便宜。

等到試卷批改下來後,看到那潦草的字跡,狗屁不通的行文,不只是那人被罰兩代人不能科考。

甚至連那秀才也被革除功名,好不淒涼。

依照安家的家世,自然不愁找到“正常”缺考的理由。

可問題是,錯過這次的考試,便要再等三年才能參加會試。

夫子說他們的水平,應該是可以一路考到會試的。

若不去親眼見識一下,舒弘方總覺得不甘心。

像是夢裡的自己,年紀輕輕就得到老皇帝“賞識”,成為朝廷大官。

可因為沒參加科舉,以及出身問題,一直為其他官員所不齒。

如今聽到安文宇說不想參加科舉,舒弘方頓時緊張起來。

看到舒弘方的緊張模樣,安文宇伸出食指做出一個噤聲的動作:“我聽人說今年的科舉出現了舞弊之事,所以打算先避一避。”

科考舞弊可是大事,當今聖上原本就不是什麼英明的。

若是聽說出現了舞弊之事,說不得還會鬧出什麼么蛾子。

倒不如避一避的好!

舒弘方聞言一愣:“兄長說的可是真的?”

以為舒弘方不相信自己的話,安文宇的聲音有些沙啞:“聽說,今年的考題是進博。”

聽到這熟悉的題目,舒弘方的身體微微一僵:夢裡的事再次自走進了現實,他心中再次產生了恍忽的不真實感。

究竟是他做了一場夢,還是他現正身在夢中。

見舒弘方發呆,安文宇伸手輕輕碰了碰舒弘方:“小弟,你現在有什麼打算。”

舒弘方依舊沉默不語,似乎已經完全陷入了自己的世界。

靳青原本正躍躍欲試的準備聽八卦,誰想就聽到這些東西。

她不耐煩的咧嘴:“你們就放心去考試吧,今年的考試題目絕對不是這個。”

聽八卦居然聽到自己身上,真沒意思。

靳青的話同時引起了舒弘方和安文宇的注意,兩人同時開口問道:“你怎麼知道?”

不只是安文宇,就連舒弘方也抬起頭望向靳青的大下巴:靳青為何會說的如此篤定。

看見兩人不可置信的表情,靳青冷哼一聲,隨後將舒弘方從自己懷裡拎出去:“聽老子的一定沒錯,今年的考題絕對不是你剛剛說的。”

安文宇和舒弘方一個是得到了確定的訊息,另一個則是在夢中親身經歷過。

如今他們的認知正在被靳青開口打亂,一時間竟有些反應不過來:“你為何篤定今年的考題不是這個。”

卻見靳青臉上露出神秘莫測的微笑:“因為這兩個字老子不會寫.”

這個理由夠充分了吧!

舒弘方和安文宇:“...”你還要臉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