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王爺?”

寨柳千歡焦急的喊了兩聲,心下一緊。

這個病秧子弱的不成樣子,日後居然能當上太子。

掀開簾子,寨柳千歡催促道,“你們幾個快點,本王妃要馬上回府。”

王府佈置的格外喜慶,寨柳千歡卻無心感受,她遣散了下人,將昏迷不醒的時寒獨自扶進了屋。

“燕子,快去請府裡的大夫來!時寒昏迷不醒,高燒不退,性命危在旦夕。”

“是,燕子這就去。”

“吱呀……”

門再次被推開,寨柳千歡擦拭著時寒的額頭,疑惑的問道,“燕子,你這麼快嗎?”

抬起頭卻發現她面前站著的不是燕子和大夫,而是王府的管事劉管家和一個陌生的女子。

那女子明眸善睞,端莊秀麗,一身暗紅色的婚服格外醒目。

想來她便是相府嫡女——白茗瀟了。

“姐姐,為何王爺出事,你不通知我們呢?”

寨柳千歡將帕子隨意的丟在了盆裡,“王爺是皇子,讓人知道他昏迷不醒,難保不會被有心人做文章,我已經讓人去請大夫了,你不用擔心。”

劉管家看向白茗瀟,“白夫人,王妃已經請了太醫了,您不用過於擔心,不如先回屋等候,等王爺醒了……”

“我能救王爺,他的病一般的大夫救不了,我能。”

“白夫人,這……還是等大夫來了再說吧。”

白茗瀟走向前看著寨柳千歡,眼神裡寫滿不甘,“你不能照顧好王爺,我能,你也救不了他,可我能,所以我想不明白,為什麼偏偏你是正妃!”

寨柳千歡無心爭吵,“有什麼事等王爺醒了再說吧。”

“我說了我可以救,再攔著我,王爺可就真的沒命了!”

劉管家勸著白茗瀟,“白夫人,您就別再胡鬧了,王爺的病非同小可。”

“讓她試試吧。”

寨柳千歡突然站了起來,讓開了位置,“既然你說你能救,那就試試吧。”

劉管家還在阻撓,寨柳千歡一把拉住了他,“讓她試試吧,有什麼事也不會連累到你。”

寨柳千歡站在屋外,攔住了想要進去的燕子和大夫。

“先別進去了,裡面有個大夫。”

燕子跑的上氣不接下氣,“誰啊,本事這麼大,治病的時候竟然把您趕了出來。”

寨柳千歡沒有回話,她之所以答應讓那個相府嫡女試試,是因為她聞到了那女子身上的藥草味,一看就是常年和藥草接觸之人。

“咳咳!”

一個時辰後,屋內傳來了時寒的咳嗽聲。

寨柳千歡推開門,剛好和醒來的時寒對上了視線,時寒看上去比之前好了很多,一雙美眸靜靜的望著她,竟然讓她生出一絲憐惜。

“你醒了?王爺還真是個病秧子,成個親都能暈倒。”

白芷瀟將銀針收了起來,冷嘲熱諷的看著她,“王妃若是嫌棄王爺,自然可以去嫁給別人,何必如此羞辱王爺?”

“我只是跟王爺開個玩笑,不是羞辱王爺。”

“王爺開不起這樣的玩笑!王爺還需要休息,不如王妃先離開吧,這裡有我就夠了。”

時寒揉了揉太陽穴,一臉的煩躁,正欲開口想讓這兩個女人都離開時,一雙冰冷的唇竟然覆上了他的,該死!這個女人又要喂他吃什麼亂七八糟的蟲子!

剛想推開這個瘋女人時,她已經偷親得逞,還一臉得意的看著白芷瀟。

想象中的蠱蟲沒有來臨,似乎真的只是一個吻。

寨柳千歡故意道,“側妃,今日是王爺和本王妃的洞房花燭夜,該走的人是你才對,怎麼?還不走?那本王妃就繼續了,你要是不介意的話,留下來服侍我們也是可以的。”

“王爺身體剛好,你怎能蓄意勾引他行房事!”

寨柳千歡嘖了一聲,“行吧,那王爺我們繼續吧。”

“砰!”白芷瀟委屈巴巴的看了一眼時寒,然後摔門而出。

“嗯!”白芷瀟剛走,時寒猛的掐住了她的脖子,“你真的好放肆!有沒有人曾經告訴你,本王只是身體弱,武功可不弱。”

寨柳千歡拔下簪子作勢要戳時寒的眼睛,時寒果然鬆了手,“王爺,你掐死我,你自己也會死的!我們身上可是有雙生蠱!”

時寒冷笑一聲,“本王這個樣子,能活多久,你若是跟我同生死,虧的可是你。”

剛才白芷瀟告訴他,他活不過二十五歲了,只能盡力用藥物調理,興許還能多活幾年,為此,白芷瀟還割了自己的血入藥,這份恩情,他確實得記住,只是不知道,短短兩年時間,他能不能做完他想做的事情。

寨柳千歡突然握住時寒的手。

“你做什麼?”

寨柳千歡將藥膏擦在時寒的手背上,“今日用了五蠅花,若是不用這蔓喜調製的養顏膏,手背的面板會裂開,很疼的。”

時寒抽走自己的手,“你不是已經知道了本王沒有痛感嗎?這藥膏就不用了。”

寨柳千歡瞪了時寒一眼,又將他的手拉了回來,邊塗邊自顧自道,“你信我,若有一天,你能幫我得償所願,不管你是什麼病,我都能治好你。”

時寒只當自己沒聽見,這個女人嘴裡沒一句實話,說著自己是第一次來碧落國,卻對時墨有一股莫名的敵意。

“你之前說,你要跟我談個交易,是什麼?”

寨柳千歡立刻撇開了時寒的手,“王爺想通了?王爺可是試了那對雙生蠱?”

“本王不信什麼雙生蠱,也不信你會將自己的命和一個病秧子連在一起,本王只是想聽聽,你到底要交易什麼?”

“三皇子,時墨!”寨柳千歡的語氣斬釘截鐵。

“我要……殺了他。這就是我的交易,我以南疆舉國之力助你登上皇位,你幫我,殺了他!”

寨柳千歡轉過身,用力的吸了一口氣,“你不需要問理由,你也不會相信我的理由,自始至終,我的目的只有一個,我要他死。”

時寒笑了起來,果然跟他猜的一樣,“好啊,你要他怎麼死?”

這個寨柳千歡再提起時墨的時候,彷彿完全變了一個人,不知她經歷了什麼,竟然如此恨時墨。

寨柳千歡轉過身來,一字一頓道。

“自然是,身敗名裂,痛失所有,身陷絕境後以為有了希望,卻希望破碎,然後受盡蝕骨之疼,悲慘的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