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些流言只是私下流傳,但還是傳到了7班學生的耳朵裡面。

許洋和蘇娜娜知道以後,都暴跳如雷,氣的火冒三丈,恨不得在全校開朝會的時候,去跟那些碎嘴胡說的人好好理論理論。

而作為最主要當事人的宋百川,卻只是冷冷一笑,根本不放在心上。

阮萌也一向對這些流言不甚在意。

阮心遠從小就有教育她,人一輩子,學習成績並不是最重要的,別人的看法也不是最重要的。

而是你自己走過的路,說過的話,做過的事,認識的人,這些生活的點點滴滴,才會構建成一個完整的人生。

所以阮萌一向心胸寬大,對別人的質疑從來不放在心上,而是不聲不響地靠自己的實力反擊回去,讓質疑的人無話可說。

見阮萌和宋百川都不動如山,許陽和蘇娜娜這才作罷,只在班上熱血沸騰地給大家鼓勁,讓大家這個月一定加倍努力,爭取在下次月考的時候,驚掉那些人的大牙,把他們的臉按在水泥地上使勁摩擦!

他們就不相信,抱著阮萌這個大腿,他們花比以前千百倍的功夫去努力,去記憶,難道還不能取得一個好成績?

畢竟能進七中的,就沒有誰是真正的學渣。

他們7班是龍蛇混雜,以前也沒有成績能在七中拔尖的同學,學科老師配置的可能也沒有其他班級那麼優良。

但是現在不一樣啊。

現在他們有阮萌這個學神,就好像老天爺一下給他們開了個外掛,開啟了一個金手指一樣。

每天學習過的重難點,都有阮萌幫他們梳理好;弄不懂的疑難雜題,阮萌會給他們一一講解解題的思路過程。

如果他們一個個還不知道努力,力求上進,那就簡直太對不起阮萌的辛苦付出了。

要知道其他班的學霸,哪個不是敝帚自珍,天天一個人埋頭刷題,生怕別人耽誤自己半點?誰會像阮萌一樣毫無保留、毫無私心地幫助大家學習。

好勝心一向很重的蘇娜娜,為了整個班級下次月考成績能提高,好把那些質疑他們的人的臉,按在地上死命摩擦,還特意勸說過宋百川幾次。

說他和阮萌又是前後桌,又是鄰居,可以說條件是得天獨厚。便勸他稍微多花一點時間,跟阮萌學習學習,力爭下次月考擺脫最後一名的桎梏。

然而,已經滿足於每天可以和阮萌一起擼貓的宋百川,只澹澹回了她一句:“沒興趣。”

氣得蘇娜娜捶胸頓足,恨鐵不成鋼,卻也無可奈何。

許洋倒是沒有多說什麼,還是跟以前一樣,常常拉著宋百川去打球,偶爾晚上還拉他開黑打遊戲。

這天傍晚,宋百川又被許洋拉著去打了一場球,打得酣暢淋漓,把對手虐得不要不要的。

打完球,兩人去男浴室簡單洗漱了一下,便拿著東西往教學樓走,準備回去上晚自習。

此時天已經漸漸黑了,校園裡還在外面走動的人不多,大多都已經在教室裡準備上課。

路燈還沒亮起,兩旁的大樹把路遮得影影憧憧的。

一個鳥鳥娜娜的人影站在前面的樹影裡,見他們過來,便迎了上來。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一班的校花朱妮。

朱妮見宋百川似乎沒打算搭理她,正要擦身而過,趕緊出聲叫住了他:“宋百川!”

宋百川停下腳步,側身看著朱妮沒說話。

一旁的許洋笑了笑,說:“朱校花,找我們川哥幹嘛?”

朱妮看都沒有看許洋一眼,還是盯著宋百川說:“宋百川,我有點事情想單獨跟你說。”

自討沒趣的許洋,摸了摸鼻子,也不以為忤,準備走遠點回避一下。

微微皺了皺眉,宋百川拉住了要走開的許洋,略有點不耐煩地說:“有事說事。”

朱妮看了一眼站在一旁沒了動靜的許洋,咬了咬唇,說:“宋百川,你知道學校裡都傳成什麼樣了嗎?”

看宋百川沒有一點好奇的樣子,朱妮接著說:“他們都說你一無是處,只會作弊,還說你中考肯定也是作了弊。”

“他們根本就不知道你以前成績有多好,有多優秀!你怎麼能任由別人這樣看不起你!詆譭你!你知道我聽到他們這麼說你,我有多難過嗎?”

朱妮一臉心痛地樣子,越說越激憤。

“初中的時候,你哪次不是考的全校第一?連我都要仰望你。”

宋百川還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目光遊離,彷佛聽到的跟自己一點關係都沒有。

朱妮軟了聲調,苦口婆心的說道:“下學期我們就要高考了,這對我們的人生都特別重要,你真的不能再這樣頹廢下去。”

“如果你願意,我可以每個週末都來你家,幫你補習功課。只要你下次月考能考好一點,我就可以去給張老師求求情,讓你回一班來學習。”

朱妮一張楚楚動人的臉上,染上了一絲紅暈,格外迷人。

“以前也是因為你,我才進了理科班。現在我相信我可以幫你把功課補起來。我希望以後,我們也能考進同一所重點大學。”

見宋百川始終一副無動於衷,一絲回應都沒有的模樣,朱妮有點羞惱,看了一眼旁邊似笑非笑的許洋,冷冷地說:“宋百川,你不能每天再跟一些紈絝玩在一起。”

“他們只不過仗著家裡有一點錢,就整天無所事事。反正對他們來說,以後隨便花錢去哪裡留學,買個名校的證書鍍鍍金都可以。”

“他們對你一點幫助都沒有,只會把你越帶越壞。你和他們不一樣,你有真正的實力,為什麼不展現出來,給大家看看?”

“關你什麼事?”宋百川面無表情,冷冷地問。

沒想到宋百川的態度會這麼冷澹,朱妮微微一愣,隨即眼眶一紅,楚楚可憐地說:“我不是有意要詆譭你的朋友,我只是一心為你著想,不願意見到你一直墮落下去。我只希望你能振作起來,再現輝煌。畢竟,你以後還要……”

輕輕咬了咬唇,朱妮止住了即將出口的話語,見宋百川面色更冷,似乎隨時就要走人。

朱妮微微低下睫毛,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輕輕地說:“對不起,我知道是我逾越了。只是作為曾經三年的初中同桌,看到大家這樣看待你,我心裡真的很難過!”

“當初張老師要求校長開除你時,我也是去跟張老師求了情的。大家誹謗你作弊,我也都盡力去跟他們澄清了的。只是你一直交白卷,不願意證明你自己,所以大家才越傳越盛。”

不著痕跡地瞟了一眼許洋,見他偏著頭,似乎沒有關注這邊。

朱妮微微往前靠近了一小步,仰著臉,水潤的眼睛熱烈地看著宋百川說:“但是我一直相信,只要你願意,你一定可以考到全校第一名,我永遠都會幫助你,支援你!”

接著,她又似乎害羞地低了眼,紅著臉說:“雖然七中也有很多優秀的人,但在我的心裡,你始終才是最棒的那個。其他的人,我從來都沒有放在眼裡。”

“說完了嗎?”宋百川后退了一步,拉開了與朱妮的距離,澹澹地說。

朱妮抬起頭來,不敢置信地看著宋百川,眼淚一下子滾了出來,爾後便捂著臉小步跑開,一副深受打擊的受傷模樣。

宋百川看也沒多看一眼,便招呼許洋一路往教室走去。

許洋望了一眼就算跑走,也跑得婀娜的背影,把手搭在宋百川肩膀上,怪笑一聲,湊近宋百川說:“川哥,你可真夠狠的,送上門來的校花,你也不要!”

“怎麼,你想要?”宋百川隨意問道。

“得勒,我可要不起。別人也根本不把我這個公子哥放在眼裡,你沒聽她說我們這些紈絝,只會把冰清玉潔的你帶壞麼?”許洋吊兒郎當地說,說完,還忍不住嘿嘿笑了兩聲。

“當笑話聽聽就行了。”宋百川沒好氣地白了許洋一眼。

許洋應了一聲,誰也沒把剛才的事兒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