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十一月,天氣越來越涼了,天色也黑得越來越早。

阮萌覺得天天走路上下學,在路上就要多花一倍的時間,也不是個辦法。

這天放學回家的路上,她便跟宋百川說,想要回小區練習一下騎單車的技術。

宋百川欣然同意,還說要好好指導一下她。

回到小區,阮萌本來打算去掃一輛共享單車來練習。

誰知宋百川從車棚裡取出許久未用的山地車,用毛巾擦拭乾淨,調矮了座椅,讓阮萌用這個來練習。

阮萌疑惑地看看完好的山地車,不解地問:“你之前不是說鏈條斷了嗎?”

宋百川完全忘記了自己當初隨便找的一個藉口,他愣了一下,隨即若無其事地說道:“哦,早就拿去修好了。”

“那你這麼久,怎麼都沒騎車上下學?”阮萌也沒在意,一邊準備騎上車,一邊隨口問道。

看了一眼這個似乎一無所覺,每天和他一起走路的少女一眼,宋百川嘴角微翹,也沒出聲解釋。

而已經騎上車的阮萌也瞬間忘記了自己的話,全身緊繃,全神貫注地想要掌控好開始滾動的單車。

明明她的大腦十分的清楚,每一步該怎麼做,龍頭該向哪個方向傾斜,剎車該什麼時候捏,捏到什麼程度。

這些都可以在她腦子裡計算得清清楚楚,有條不紊。

奈何她的身體就是沒有辦法好好協調配合。

明明只是一條平坦寬敞的小路,卻被她騎的是驚心動魄、險象環生。

不是要撞上旁邊的長椅,就是要拐進茂密的灌木叢,甚至差點一頭栽進欄杆後的水池裡。

連宋百川都有一點震撼了,完全沒料到阮萌的單車騎得這麼糟糕。

所以當初她能從家裡騎到學校,已經是老天保佑了!

還好當初只是撞到了他。

宋百川突然覺得有點後怕,也不知道阮萌當初哪來的膽子,敢騎車去上學。

扶著阮萌的車子,宋百川細心指導了好久。

結果他一扶著,阮萌勉強就能騎的平穩一點;他一鬆手,阮萌的車就歪歪扭扭的不成樣子,比別人故意走的s線路還要s!

看著騎了幾圈就一臉挫敗,坐在長椅上休息的阮萌,宋百川忍不住撲哧一笑,伸手揉了揉阮萌頭頂柔軟的頭髮,親暱地說:“小笨蛋。”

阮萌都著嘴,氣鼓鼓地看著宋百川,沒好氣地說:“你說我笨?你知道我智商多少嗎?”

“那你怎麼連腳踏車都騎不好?”宋百川忍俊不禁。

“唉!”阮萌嘆口氣,氣餒地說:“沒辦法,遺傳我爸的,運動神經不夠發達。”

想起一到體育課時,阮萌就完全沒有了學霸的光彩,變得笨拙緩慢,就像一隻慢了好多拍的樹懶一樣可愛。

宋百川忍不住笑了起來,說:“難怪你每次體育課,什麼都做不好。”

看到宋百川取笑她,阮萌站起身,作勢張牙舞爪地撲過去,要去撓他的癢癢,還假裝惡狠狠地說:“有這麼好笑嗎?”

誰知宋百川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不偏不躲。

阮萌動作太快,收勢不及,一頭撲進了宋百川的懷裡。

宋百川半扶著阮萌的胳膊,低頭輕笑道:“我知道自己很帥,但是你也不用一而再、再而三地對我投懷送抱。我把持不住的。”

這一次雖然沒有再把鼻子撞到,但是嗅著宋百川身上清冽的香味,再聽到宋百川的調笑,阮萌面紅耳赤,推開宋百川,急的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誰…誰投懷送抱…”

“那你幹嘛老是往我懷裡撲?”

“明明剛剛是你自己故意不躲的!”

“我站的好好的,幹嘛要躲?”

“…”

阮萌第一次啞口無言,羞惱地瞪了宋百川一眼。

見阮萌一張臉羞得通紅,一雙眼睛水水潤潤。

宋百川輕咳了一聲,端正了顏色,從善如流地說:“好了,我錯了。下次你再撲過來的時候,我一定記得躲開。”

“…”

阮萌無力的掩住額頭,感覺自己這個梗要被宋百川嘲笑一輩子了。

畢竟確實是她一連三次都撲進了他懷裡。

雖然都不是她故意的,但是說出去肯定沒人相信,還以為她是對宋百川有多死纏爛打。

就連小說裡,都不敢這麼寫!

要不,別人還不當作者是個智障嗎?生活裡哪有那麼巧的事!

算了,反正沒人看到,她就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吧。

不過,看來她這輩子是和騎單車無緣了,還是老老實實地走路吧。

阮萌無精打采地結束了單車練習,去團團那裡找了一下安慰。

第2天一早,原本以為只能靠自己雙腿上下學的阮萌,卻被宋百川盛情邀請,要騎單車載她上學,說是要對昨天對她的取笑作出彌補。

阮萌也不客氣,大大方方地上了車。

反正兩人每天的路線也都一樣,現在又都是好朋友,好朋友之間互相幫助是應該的嘛。

中午,顏值巔峰群的幾個人都一起在食堂吃飯。

許洋還似真似假地抱怨了幾句,說:“川哥,我怎麼感覺你現在從良了,放學都不跟我一起去沉夜打遊戲。”

宋百川默默的看了他一眼,澹澹的說:“現在天氣涼了,不想去。”

“涼嗎?”許洋看看大家身上穿著的薄薄的秋季校服,有點困惑。

“涼。”宋百川肯定的回答。

幽幽地看了宋百川一眼,許洋點頭說道:“好吧,你說涼就涼。”

接著,他又強調道:“但是這週末你必須要陪我開黑,我要上榮耀。”

蘇娜娜一邊吃著飯菜,一邊說:“開黑帶上我唄,讓我也上上星。”

瞅了蘇娜娜一眼,許洋問道:“帶你?你自己什麼段位,心裡沒點數嗎?”

“最強王者。”蘇娜娜自豪的說。

“喲,看不出來呀?”許洋來了點興趣,問道:“你幾星?”

“零星。”蘇娜娜有點囧,說:“晉級賽反覆打了五六次,上週末終於單排到王者了。”

“那要不,這週末我們幾個人一起開黑打打遊戲。”許洋興致勃勃地說。“柳兔子,阮妹子,你們倆會打嗎?”

阮萌和柳依依都搖了搖頭。

“嗨,遊戲都不會打,你們的生活也太無趣了。”許洋調侃道,隨即連榮耀也不想上了,興致高昂地說:“就這麼說定了,週末我們教你們玩遊戲。”

看阮萌和柳依依都興致缺缺,許洋和蘇娜娜一再慫恿,兩人才勉強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