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唱和舞蹈比賽的候選節目出爐之後,就是器樂比賽和主持人大賽。

先開展的是器樂比賽。

七中學生們果然都多才多藝,什麼管樂、絃樂、鍵盤、打擊等等,各類樂器都冒了出來。

不僅僅有獨奏,還有許多學生組團上來合奏,水平參差不齊,有好有壞。

阮萌和宋百川合奏的是《春江花月夜》。

阮萌纖細的手指轉軸撥絃,如玉珠走盤的聲音一出來,眾人就不由自主地屏息靜氣,側耳傾聽,頓時明瞭什麼叫: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語。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

本來眾人以為這已經很完美了的時候,宋百川的笛聲適時地切了進來。

清亮悠遠的笛音,搭配著清脆圓潤的琵琶音,整首曲子頓時變得更加豐富,層次分明。

宛如陽春白雪,餘音繞樑,讓聽者完全忘卻了心事,沉浸在音樂裡。

等到表演結束,觀眾們還久久回味,片刻後才掌聲雷動。

比賽完器樂,阮萌又緊鑼密鼓地去參加了主持人大賽。

結果完全不出人所料,阮萌進入了二十個候選名單。

只等投票結果出來,選出一個匯演晚會的主持人。

等到週末,學校官網就放開了投票程式,由全校的學生來評選出本部校區的優勝者。

往年朱妮都以極高的票數,當選了本部校區的主持人,在前兩年的藝術節上大放異彩,萬眾矚目,讓她十分驕傲。

今年的主持人比賽,她一聽說阮萌也要參加,就十分的不安,暗罵阮萌多事,哪裡都要去橫插一腳,彷佛專門要來搶她的光彩一樣。

等到投票程式一放出來,她就眼睜睜地看著,阮萌的得票一路飆升,遙遙領先於她。

朱妮又恨又妒,覺得這個阮萌簡直就是她天生的剋星。

她很不甘心就這樣敗給阮萌,想了想,給她表哥打了個電話。

朱妮的表哥是個混混,大學畢業後也沒有上班,仗著家裡父母能掙幾個錢,天天和一群豬朋狗友混跡在網咖和酒吧之間。

偶爾還要伸手問他的姑媽,也就是朱妮的媽媽要錢。

朱妮平常很是看不起她的這個表哥,偏偏她媽媽對唯一的侄兒很不錯,經常偷偷塞錢給他。

朱妮表哥沒想到這個有錢的表妹會突然聯絡他,笑嘻嘻地說:“表妹,你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表哥,你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幫我在學校官網刷刷票?”朱妮沒跟她表哥客套,單刀直入地說。

“嘿嘿,辦法當然有。”朱妮表哥吊兒郎當地說。“就是要花錢。”

“多少錢?”朱妮沒好氣地問。

“至少得十萬塊吧。”朱妮表哥知道這個表妹向來零花錢都不少,便獅子大開口地說。

“十萬?”朱妮給氣笑了。“你當我是冤大頭呢!不過只是學校的主持人選拔投票,又不是什麼重大賽事,你開口就要十萬?”

“那要不五萬?”朱妮表哥試探著討價還價。

“我給你一萬,行你就接,不行就拉倒!”朱妮煩躁地說。

“表妹,一萬也太少了吧。”朱妮表哥不滿地說。“學校官網刷票可比微信刷票難多了,一萬塊真找不到人做。你至少也得給個兩萬塊,我還得幫你去求求情,別人才接這活。”

“行,兩萬就兩萬。”朱妮發狠地說。“你今天就要去給我找人辦好這事兒,明天晚上就要出最終結果了。”

“沒問題,一定給表妹你辦好!”朱妮表哥嘿嘿笑著。“那這個錢……”

“錢我等下給你轉微信上,這事兒你一定要給我辦漂亮點兒!”

“表妹你放心,這事兒交給我,包你滿意!”

馬上就有錢去吃喝玩樂,朱妮表哥臉都快笑爛了。

“表妹,以後有這樣的事兒,記得還找表哥我哈!”

“知道了。”

朱妮嫌棄地結束通話了電話,從微信上轉了兩萬塊錢過去。

朱妮表哥收了錢,先出去好好地瀟灑了一番。

等到晚上差不多要十點了,才找了一個經常和他一起混的哥們,給了他五千塊錢,讓他幫忙找人刷個票。

那人樂顛顛地就去找了個專門幹這行的人,花了三千塊錢就把這事兒給搞定了。

刷票的人挺敬業的,收了錢,就開始在官網的投票程式上整活。

短短一個多小時,朱妮的票數就異軍突起,突飛勐進,從遠遠落後於阮萌一兩百票,到一下子比阮萌多了兩三百票,便暫時停止了刷票,怕漲的太多被人發現。

然後他就把這事放到了一邊,準備明天一早再觀察一下結果有沒有變化。

晚上十二點多,宋百川做完了題單,伸了個懶腰,便去洗漱。

躺到床上,他拿起手機開啟學校的官網看了一眼。

以前他是從來不會關心這些東西的,但今年有萌萌參加,他還是比較關注票數的,今天都已經是第二次點進去看了。

其他幾樣投票都沒什麼異常,票數和之前他看到的變化不大。

唯有主持人比賽的投票,和之前簡直是天差地別。

看到突然一下就飛躍到第一名的朱妮,宋百川眼眸裡寒光一閃,抿緊了嘴角。

不過一個多小時,就多了幾百票,這裡面沒貓膩才怪。

這個女生,還真是卑鄙無恥!

不過,想靠刷票來贏得比賽,簡直是做夢!

宋百川利落地下了床,拿出了自己的電腦,熟練地在上面敲打起來。

不一會兒,一串串ip地址和投票資料就被篩查了出來。

宋百川把那些刷出來的票全部清了零,又給投票程式設定了一個自動識別攔截刷票的外掛。

做好之後,宋百川又點開了官網的投票資料看了看,見所有資料都復了原,這才心滿意足地關上了電腦,上床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