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合的破陣,同樣是由北辰與泰玄佈下兩個相同的迷陣,最快破陣者勝。

星晚的師兄師姐們雖然沒有猜中開頭但卻猜中了結尾。

破陣一局,星晚進入迷陣後只用了半炷香的功夫,整個人就完好無損的闖了出來。

這次連老神君泰玄都驚坐起身,難以置信的看著臺下的星晚。

“這......怎會如此之快?”

北辰神色自若的站起身,淡然道:“我這個徒弟自小跟著我的師尊靜仁天神長大,別的沒學會,就跟她師祖學了這麼一個技藝。”

“原來如此!”

泰玄了然的點點頭,北辰所言盡是透著宗門對這個小徒弟的喜愛,泰玄自然也聽得出來,況且迷陣又是自己親手所布,也無甚必要去懷疑。

結局已定再坐下去也沒有意思,泰玄拱手向北辰告辭,“大比即已有了結果,那老夫也就該回天宮向天君覆命了!”

“神君慢走!”

泰玄呈上仙雲,往南榮洛書所在的迷陣望了一望,心中嘆道:“天意也,不可強求!”

待南榮洛書破開迷陣,以一個帥氣的飛身落在廣場上時,眼前的一幕直讓她心底發涼,她又看到了已經在外等候的星晚,而且還悠閒靠在凌萱肩上打著瞌睡。

“沈星晚!”

凌萱抖抖肩膀,晃醒了睡意朦朧的星晚。

“嗯!開飯了嗎?”

星晚迷迷糊糊睜開眼睛,一時忘了身處何地。

“你是棄權了還是……?”

此時的南榮洛書還抱有一絲僥倖心理。

“不好意思,我是破陣後才出來的!”

南榮洛書聞言如遭雷殛,腳下一虛險些跌倒,她的貼身仙娥忙上前來攙扶。

“滾開!”

南榮洛書厲喝一聲,再也隱藏不住失敗的懊惱,她袍袖一甩將怒氣全撒在了仙娥身上。

星晚無奈搖搖頭,“公主殿下,別那麼大火氣嘛!”

北辰飛身下臺,行至二人面前。

“輸贏乃兵家常事,公主殿下切莫太過在意!你們二人的仙途還很長,當下,最應該做的是加強修煉,不必要為了一時的輸贏而傷了和氣!”

“是,神君!”

“是,師尊!”

南榮洛書覺得星晚那一聲師尊刺耳至極,是對自己莫大的侮辱。計劃落空的她滿腔恨意,再也維持不住原本的風度,不待北辰宣佈最終結果,便陰沉著臉離開了。

事後,星晚向北辰如實告知了自己仙脈恢復完好一事,北辰聽後卻毫無詫異之色。

“一切機緣皆是天道註定,善用即可。你仙脈剛剛恢復,靈力不穩,我給你三天時間稍作休整,待體內靈力執行暢通之後,定要刻苦修煉,以備入生死林尋神器!”

三天!三天!!!

星晚什麼都沒聽進去,腦子裡全是“三天”這兩個字,這可把她高興壞了,她本就不是個勤勉好學的,以前因為仙脈斷裂的原因,不論是修行還是術法,她樣樣不通,但人間的吃喝玩樂,她倒是如數家珍。

在北辰讓星晚稍作休整的這三天裡,她就偷偷跑去人間瘋狂了三天三夜,日日飲酒,夜夜笙歌。

東海隨意一顆夜明珠就能讓星晚在人家富甲一方,財大氣粗的她,這幾日的她就像個散財童子走哪賞哪。

一時忘形的星晚並沒有發現,身後還有一雙眼睛在盯著她的一舉一動。

快樂的日子總是稍縱即逝,最後一天深夜,星晚十分不捨的離開了人間,回到靈啟山。

一身酒氣的她仍不忘手提酒壺,邊喝邊走,不過自己這副酒醉如泥的樣子可不敢讓北辰看到,會被罰的面目全非的,所以,她決定先去師祖生前的住處雲隱閣睡上一晚。

開啟雲隱閣的結界,星晚腳步踉蹌的來到一棵樹前,嘴裡含混不清的喚道:“無漾,無漾......我......有......好訊息......要說與你”

“你怎得回來了?”

庭院裡傳來一個男人冰冷的質問,男人一張臉上滿是疤痕,暴露在衣物外的面板也盡是猙獰的傷疤。

但即使容貌被毀也遮擋不住那英挺的鼻樑和稜角分明的輪廓,且他身姿修長挺拔,一襲白衣翩翩,氣質依舊卓然。

星晚沒有理會男子的質問,又自顧自的舉起酒壺豪飲一口,繼續嚷道:“無漾......我渴......給我倒茶......去......”

男子微微皺眉,眸中閃過嫌棄神色,轉身拂袖而去。

這位名叫無漾的男子,是星晚從人間救回來的。

雖說天界禁止神仙干涉凡人命格,但星晚完美繼承了自己師祖愛從外面撿人的優良傳統,是以,不管受傷的是妖靈還是凡人,她統統都收,收來就把他們藏在雲隱閣慢慢養傷。

一年前,星晚原本是想在人間的荒山獵些野味回去吃的,卻誤將荒草叢中的無漾當成了獵物,一箭就射在了人家身上,中箭之前無漾雖是遍體鱗傷但還尚有生氣,但中箭後直接奄奄一息了。星晚便一刻不敢耽擱的將他帶回了靈啟山的雲隱閣。

無漾原本對是她感激不盡的,而如今面對星晚時的不悅,原因有二。

這其一便出在療傷一事上。

當初無漾傷勢嚴重,傷口遍佈全身,星晚為方便施救便給自己施了個易容術,化身男子為其醫治。

星晚隨師祖同姓沈,在無漾面前以沈大哥自居,為他上藥、泡藥浴這些事,都由她親力親為。不料後來東窗事發,星晚的女兒身被無漾無意間識破,兩人簡直尷尬到裂開。

無漾為免尷尬決定離開靈啟山,可星晚卻一直以各種理由阻攔,遲遲不肯放人家走,這也是無漾惱她的第二個原因。

“無漾,我好渴啊......給我來一杯清……茶”

醉酒星晚將眼前這棵樹認作了無漾,開始瘋狂搖晃,還提高了音調,語氣頗有些不耐煩。

片刻後,無漾又回到了庭院。

再次出現,他戴上了銀色面具,手握清華茶杯和一個精美的白瓷茶壺。

他將斟滿茶的茶杯遞到星晚面前,冷聲道:“喝吧!你既救我一命,我也該留你一命!不能讓你就這麼渴死。”

不成想,星晚搶過他手裡的茶壺一飲而盡,而後還舉著茶壺對大樹命道:“再來,我渴......還......熱......”

一整壺茶水灌下去,星晚的臉頰卻泛起了潮紅,不停地喊熱。無漾意識到不對勁,立刻為她診脈。

“火邪內盛,毒邪外發……”

無漾腦子裡又是“翁”的一聲,這個女人怎麼……竟像是中了催欲之藥的脈像。

“還真是會惹是生非啊!”

無漾眉頭緊鎖,動作狠戾的一把抱起渾身滾燙的星晚,去找解藥。

此時星晚的意識已模糊不清,她倚靠在無漾懷裡,身體緊貼著他堅實的胸膛。

鼻尖縈繞著無漾身上獨特的香氣,清新淡雅猶如山間清泉帶著絲絲清爽。

星晚渾身燒的難受,便又偏頭往無漾懷裡靠了靠,嘴裡呢喃著。

“無漾,你懷裡……好舒服!”

“閉嘴!”

無漾聲音低沉帶著不可抑制的慍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