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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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進入辦公室後，“那維萊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鎖上了門。
看著窗外的淅淅小雨，看著明顯不正常的“那維萊特”，蘇垣知道自己恐怕又要凶多吉少了……
自己剛剛若是被芙芙抓住腳的時候，不那麼憐香惜玉，直接狠狠的踹開她，是不是就能暫且逃脫呢？
蘇垣搖了搖頭，讓自己打女人，而且還是那麼可愛的芙芙，自己實在是下不去腳啊，這並不是紳士所為……
沒關係，反正自己也是有很大機率有著回檔的能力，死了就死了吧，大不了再來一次！
想到這裡，蘇垣好像沒有那麼害怕了，他挺起胸膛，直面“那維萊特”。
“那維萊特！不！應該說是邪惡的詭異！直接來吧！”蘇垣張開了自己的雙臂，做出了一副大義赴死的模樣，“咕！殺了我吧！”
“閉嘴！”
“那維萊特”一聲怒吼，蘇垣發現自己說不出話了……
“跪下！”
伴隨著“那維萊特”的怒吼，蘇垣不受控制的狠狠跪在了地上！
頓時，蘇垣感覺自己的膝蓋一陣劇痛，低頭看去滿是鮮血，膝蓋的部位已經破爛不堪，疑似粉碎性骨折了……
“區區一介凡人，居然敢無視我的存在，肆意離開我的視線……”
“那維萊特”一副憤怒無比的模樣，眉頭緊皺，眼珠子開始在眼眶裡三百六十度無死角旋轉，嘴裡也長出了尖牙利齒，不斷上下左右摩擦著……
“死？哪裡會這麼便宜你！”
“我要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作為……無視我的代價！”
“那維萊特”抓起蘇垣的頭髮，張開血腥的大口，對著蘇垣怒吼道，蘇垣頓時感受到了一股熱浪，聞到了一股腥臭無比的味道……
這個味道，就像海里的死魚泡在過期兩年半的王致和臭豆腐裡放在糞坑裡面醃製了三天三夜的味道……
下一刻，“那維萊特”狠狠地抓著蘇垣的腦袋，往地面上砸去！
蘇垣頓時感到自己左臉一陣劇痛，是自己的左臉著地了……
接著，“那維萊特”抓著蘇垣的腦袋，上下左右反覆運動，讓蘇垣的左臉充分與地面接觸，進行全方面的摩擦……
“呃！！啊！！！”感受著左臉的血肉一點點的被摩擦殆盡，流出了許多鮮血，蘇垣忍不住痛苦的叫出了聲。
“哈哈哈哈……沒錯！就是這種叫聲！”
“你痛苦的嘶喊聲，就是最悅耳的音符！”
“只有這樣美妙的音樂，才配的上我提瓦特巔峰之龍的身份！”
“那維萊特”哈哈大笑道，顯得十分愉悅！
蘇垣忍受著痛苦與折磨，也沒有了之前的雲淡風輕，反而多了一絲緊張與慌亂……
要是這個“那維萊特”一直不殺自己的，反而不斷耗著時間折磨自己，那也太痛苦了吧……
而且現在的身體，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完全不受自己控制，別說反抗“那維萊特”了，就連自殺都做不到……
可就在這時，意外情況出現了，蘇垣和“那維萊特”都清楚的聽到了一聲清脆的開鎖聲……
隨後，辦公室的門被緩緩開啟了，芙寧娜出現在了門口……
“那維萊特……你這是在幹什麼……”
看著這血腥的場面，芙寧娜有些驚恐、有些害怕、有些憤怒的說道。
“我在門口就聽到了什麼‘閉嘴’‘跪下’這種，你從來都不會說的詞彙，然後立馬就去我房間裡找到了辦公室的備用鑰匙……”
“那維萊特，你不是楓丹的最正義、最善良的首席大審判官嗎？”
“為什麼我一進來，就看見你在折磨人，對他用私刑？？”
“你……真的是我熟悉的那個……陪伴了我數百年的那維萊特嗎？”
芙寧娜的眼中滿是淚光，也不知道是在心疼蘇垣，還是對“那維萊特”感到失望……
芙寧娜的聲音很快引起了沫芒宮眾人的注意，他們紛紛過來圍觀，卻發現了這令人震驚的一幕……
那個心懷正義，善良正直的首席大審判官那維萊特，居然在自己的辦公室裡，折磨殘害他人……
“那維萊特大人，您為什麼會這樣做……”逐影庭的許多美露莘們，都不忍直視這一幕……
雖然現在蘇垣說不出話，也活動不了，但是他還是感到了一線生機。
不愧是芙芙，太牛逼了！
在這麼多人的圍觀下，這個“那維萊特”也不敢動手吧！
只要再多拖一些時間，等到天晴，那維萊特就會恢復正常！
只是可憐自己這英俊的臉，以後只剩一半了……
但是蘇垣他……猜錯了……
而且……大錯特錯！
“哈哈哈哈……”
“那維萊特”突然哈哈大笑起來，把在場的眾人全部都嚇了一跳，渾身一顫……他們印象裡的那維萊特，從來沒有這麼笑過……
“我本來，還不想這麼早就暴露的……”
“但是現在，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那麼我也沒什麼辦法了……”
“你們，全部都去死吧！！！”
下一刻，蘇垣聽到了許多聲音……
肉體被切割開來的聲音……血液揮灑飛濺的聲音……慘叫聲，哀嚎聲，求救聲，不絕於耳……
蘇垣能很明顯的感覺到，有人滾燙的鮮血，揮灑到了自己的身上，有人的殘肢斷臂，戳碰到了自己的身軀……
雖然現在蘇垣什麼都看不到，但是他卻什麼都感受到了……
現在的辦公室……現在的沫芒宮……就是人間煉獄！
下一秒，只聽“咕咚”一聲，一顆有著淡藍色頭髮的頭顱恰好滾到了蘇垣的眼前……
鮮紅的血跡，與淡藍的頭髮和白皙的面板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此時的芙寧娜還沒有完全斷氣，殘留著最後一點意識的她，面帶淡淡的微笑，用一種飽含歉意的眼神看向了蘇垣，嘴唇微動，好像想要說些什麼……
“對……不……起……”
蘇垣讀出了芙寧娜的唇語，他的淚水也止不住流了下來……
蘇垣此刻的內心，充斥著各種複雜的情感：憤怒、不甘、後悔、悲傷等等等等，卻唯獨沒有恐懼與害怕……
他重新掌控了自己的身體，緩緩的站了起來……
蘇垣環顧四周，周圍早已屍橫遍野，血流成河，沒有一具完整的身體……
“那維萊特”剛從一位美露莘的胸膛裡，掏出了一顆心臟，正在津津有味的啃食著……
但很快，他發現蘇垣站了起來，直接怒吼道：“凡人！誰允許你站起來了？給我跪下！”
然而，這次“那維萊特”的話語卻沒有任何用處……
蘇垣也不知道，明明自己的膝蓋骨早已粉碎，自己是靠著怎樣的毅力重新站起來的……
他緩緩彎腰撿起了地上沾滿血跡的、芙寧娜的帽子，將上面的一個尖尖的帽簪取了下來……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能力不起作用了，但是“那維萊特”還是開口嘲諷道：“凡人，你該不會以為你就憑這個小東西，就能戰勝我，為這些人復仇吧？”
“戰勝你？沒錯……終有一天，我會戰勝你們的……”蘇垣平靜的說道。
“詭異們，洗乾淨脖子等著吧！”
蘇垣說著，沒有絲毫猶豫，用尖銳的帽簪，劃開了自己的頸動脈……
頓時，鮮血飛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