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嫣滿心歡喜的提著裙子上了二樓,就見衛瑄不尷不尬的站在廂房外面,一臉鬱氣,疑惑道:“哥哥,戾王殿下在裡面嗎?你怎麼不進去?”

回答衛嫣的是守門的侍衛:“王爺在屋中休息,任何人不得不打擾。”

福貴樓臨著最熱鬧的街市,來的客人都是為了賞景湊熱鬧,誰會休息?

衛嫣強勢道:“麻煩通報一聲,就說我們的國公府的人……”

侍衛油鹽不進:“我們只聽王爺吩咐。”

衛嫣還想理論,衛瑄拉住了她:“算了,我們等一會兒吧。”

蕭棄明顯是故意的。

大約是因為他們來晚了?

衛瑄跟蕭棄交情不深,但幾次交鋒不難發現,此人腹黑記仇,錙銖必較,不是個好相與的。

兄妹倆找了個空桌坐下,大眼瞪小眼。

二樓被包了場,此刻空蕩蕩的,越發顯出二人的尷尬。

“哥哥,肯定是那侍衛自作主張,等我見了戾王殿下一定要好好收拾他……”

話未說完,衛嫣就愣住了。

她看見一個穿著清涼,抱著琵琶的風塵女子站在門口不知說了什麼,門就開了,蕭棄出現在了門內。

他今日穿著件藏藍色的織錦長衫,玉帶上掛著價值連城的白色玉佩,並未束冠,而是紮了個高馬尾。遮掩了幾分肅冷氣勢,反而襯得人眉眼風流邪氣矜貴。

衛嫣早知他容貌極盛,卻不知這般隨意的裝扮更讓人移不開眼。

那風塵女子撒嬌似的在蕭棄胸口錘了一拳,被蕭棄握住手腕,往身前一拉,兩人瞬間貼的極近。

一個媚眼如絲,一個存心挑逗。

明明沒做什麼,卻有種活色生香之感。

衛嫣心底的火氣蹭的躥了起來,她兩步上前,叫道:“戾王殿下。”

衛瑄也急忙跟過去,拱手見禮。

蕭棄臉上笑意褪去,不冷不熱道:“你們怎麼還在這兒?”

衛瑄:“……”

他們不該在這兒嗎?

衛瑄正不知如何作答,蕭棄接著道:“這是秦淮巷的花魁柳姑娘,她邀本王去花船聽曲,既然碰見了,一起吧。”

說著,攬著柳如眉當先往前走,完全不在意二人跟沒跟上。

衛嫣瞧著蕭棄攔在花魁肩上的手,絞著帕子,一口銀牙差點咬碎。

衛瑄也有些惱:“蕭棄如此輕慢我們,壓根沒把國公府放在眼裡。我看我們還是別去自取其辱了。”

“哥哥,你忘了父親的交代了?”

衛嫣沉這一張臉,壓著情緒道,“不過是一個花魁,他圖個新鮮,玩玩也就罷了。我作為未來的戾王妃,若是連這點胸襟都沒有。將來怎麼管理後宅?”

衛瑄沒想到衛嫣這麼有主意,也沒再堅持。

福貴樓門口。

寧曦雙膝已經跪的麻木了,她垂著頭,盡力讓自己不引人矚目。

一個醉醺醺的男人突然撞了上來。

“小美人,地上多涼了,快起來,哥哥帶給你揉揉。”

寧曦嚇了一跳,想往後躲。

可膝蓋難受,她一時躲不開。

驚慌失措道:“我不認識你,你幹什麼,你放開我……”

寧曦抬頭的剎那,醉酒的男人呼吸一窒,隨即露出一臉色相,大笑道:“沒想到還是個極品,來,讓我親一口……”

人群中幾個狐朋狗友見狀,跟著調笑起來:“魏三,可真有你的,路邊都能撿個美人。不如帶回去,咱們一塊玩。”

“嗝,好嘞,那咱們換個地方。”

醉漢直接把人抱了起來,被狐朋狗友簇擁著往外走。

看熱鬧的誰也沒敢攔。

這魏三可是相爺之子,自小囂張跋扈,無惡不作,捅出了簍子自有相爺收拾。

所以至今為止,還從未有人敢動他。

寧曦掙扎往後看了一眼,正看到蕭棄等人出現在酒樓門口,注意到蕭棄眼底的嘲諷,她本能的覺得他應當不會救她。

便朝衛嫣和衛瑄求救:“大公子,二小姐,救救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