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姜太公釣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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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面吹過一陣風,帶起陣陣漣漪,而那隻餌也瞬間沒了蹤影。
鄒凌風狠狠一拽,結果卻落了空。
有些垂頭喪氣,釣魚這種老年人的娛樂活動根本不適合他。
扭頭看著旁邊那個老神在在的男人,他不禁問道:“我們玩點刺激的吧,比如去湖上來個單板啥的,釣魚什麼的太無聊了。”
李笑言託著腮幫,腳底下踩著魚竿的尾部,眼睛卻牢牢盯著湖面上那個微微起伏的彩色浮標。
一上一下,那是魚兒在試探,這個時候絕不能輕舉妄動。
釣魚比拼的是耐心,講究的是時機。
反覆三次之後,浮標猛的消失,下沉的極快,就是這個時候!
電光火石間,腳一移,單手抄起支架上的魚竿,猛的朝後揚起,帶起了一串水花。
陽光下,一條金光閃閃的鰱魚躍出水面,在空中畫出了一道優美的弧線。
快速收線,不出幾秒,那條魚兒變成了桶裡的第三隻戰利品。
看著李笑言行雲流水般的動作,鄒流雲有點懷疑,過去兩年這個男人是不是天天學姜太公釣魚去了。
身後不遠處,彭婉清也剛好看見這一幕,不由被眼前極具美感的動作給吸引了。
李笑言身材高瘦,雖然不經常鍛鍊,卻也保持著勻稱的比例。
不管是做飯,還是修理書架,又亦或是釣魚,他都是信手拈來,從容不迫。
但是最讓彭婉清佩服的不是這些,而是他的情緒。
自兩個人第一次見面,一直到現在,李笑言永遠是兩個人裡那個處事不驚,情緒穩定的人。
然而在她的記憶裡,唯獨有一次,讓她見識到了李笑言的另一面。
母親因為意外去世,再婚的父親惹怒了爺爺,直接發配到西北替家族開疆拓土,一年也見不到幾次。
還好爺爺寵著她,從小就當作掌上明珠來對待,常年帶著身邊培養。
這樣的寵溺太容易遭人眼紅了,不管是大姑還是三伯家的孩子們,都享受不到這樣的待遇。
從小就各種明裡暗裡的欺負,父母都不在身邊的彭婉清只能一個人默默忍受。
爺爺也不可能時時刻刻在她身邊護著她,一落了單,各種冷嘲熱諷下絆子就接踵而來。
唯獨是那一次,兩個人剛結婚不久,爺爺七十大壽的那個晚上,李笑言站到了她身前,一個人扛住了所有的壓力和嘲諷。
引經據典,舌戰群儒,證明了那隻青花水洗的來歷,打了所有人的臉。
也正是因為這樣,爺爺當場把藝皇掌門人的身份給了彭婉清,令其他覬覦之人眼紅不已。
那天晚上,結婚兩個月之後,他們才真正成為了夫妻。
初為人婦的彭婉清輕輕靠在他的肩頭,柔聲問道:“你怎麼知道的那麼多?”
李笑言莞爾:“多讀書,知道的就多了。”
往事歷歷在目,彭婉清的眼睛有些迷離,看著那個男人,陷入了深思。
“咦,弟妹,你也來啦!”被鄒凌雲的呼喚叫回了現實,彭婉清從林中小道走上前去。
“嗯,我來看看風景。”在李笑言身邊的小馬紮上坐了下來,兩個人靠得很近,就快貼在了一處。
剛剛就對比過了,這裡就是平昔大神拍照的地方。
酒店的娛樂專案不多,平昔是個作家,釣魚應該是他喜歡的專案,既然來過一趟這裡,那麼估計還會來第二趟。
周圍散落著幾個釣魚的口子,漁具和座位都是酒店提前準備好的,只是此時卻沒有其他人。
安心的坐了下來,彭婉清似乎不著急了,守株待兔也是個不錯的辦法。
不知不覺,太陽慢慢斜了下去,在湖面上拉出一道長長的餘暉。
一路奔波,加上這幾天的忙碌,彭婉清早就疲憊不堪。
頭一歪,就靠在了李笑言的肩頭睡了過去,似乎只有在他身邊,她才能睡的安穩。
李笑言順手拿起毛毯替她蓋上,靜靜地坐著,怕驚擾了她的美夢。
浮標上下了幾次,不用看都知道,水下的餌早就沒了,不如就放著吧。
被塞了一嘴狗糧的鄒凌風沒了興致,偷偷走到兩個人背後,拿出手機拍了張照發給了李笑言,然後就悄悄離開了這裡。
狗糧不好吃,還是去喝個下午茶吧。
肩頭越來越重,呼吸聲也慢慢均勻了起來,那是她熟睡的訊號。
李笑言心裡那塊柔軟被觸動,原本封閉起來的那顆心似乎又重新跳動了起來。
可是,他知道,這些都不是真的感情,而是一直習慣的依賴。
柔荑不由的收緊,抱住了李笑言的手臂,想獲得更多的溫暖。
如果時間可以靜止,就讓它在此刻停留。
當彭婉清從甜美的夢鄉里醒來時,夕陽只剩下半張臉,似乎還在留戀著湖水的溫柔。
“醒啦!”李笑言慢慢直起身子,半邊身體都有些麻木了。
彭婉清擦了擦嘴角,有些羞赧,怎麼就睡著了。
看了看四周,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了,疑惑問道:“剛剛有人來過嗎?”
李笑言搖了搖頭:“一下午就只有我們,你在等什麼人嗎?”
彭婉清有些沮喪,還是沒有等到平昔大神,臉上一片落寞。
沒有繼續追問,李笑言就開始收拾東西,三條魚也算不錯的收穫。
彭婉清跟著他,一路從小道回到了酒店的大堂。
把魚交給了前臺,囑咐了一下做法,就帶著彭婉清拿好寄存的行李袋上了樓。
刷卡開門的時候,突然隔壁的房門開了,鄒凌雲那張帥氣的臉從門縫裡鑽了出來:“晚上喝魚湯不?”
李笑言沒好氣的應了一聲,帶著一臉羞澀的彭婉清進了房間。
簡單收拾了下,三個人一起到樓下的餐廳用餐,正菜就是魚湯。
幾塊老豆腐,奶白色的魚湯上飄著幾顆翠綠色的蔥花,很是誘人。
一頓飯吃的很是愜意,連彭婉清都多吃了小半碗飯。
晚上酒店裡娛樂活動不多,看完了酒店的煙花表演,三個人就一起上了樓,時間也才不到九點。
鄒凌風靠在門上,看著旁邊門口的兩個人,戲謔的說道:“這裡隔音好,你們不要太拘謹,我睡的死。”
彭婉清臉皮薄,一片紅暈就從脖子蔓延了上來,趕緊就躲進了房間。
李笑言面色凝重,一個凌厲的眼神就拋了過去,只不過鄒凌風閃的快,根本沒有接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