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很明顯,在懷疑安寧的身份了。

安寧也也聽出來了,當即挑眉,“也就是說,出現在這別墅內的東西都是殺人狂的?那我找到個娃娃是不是說明喜歡娃娃的都是殺人狂?這個界定的標準是不是太隨意了一點?”

她雙手抱胸,視線在每個人身上都停留了片刻後才移開,臉上沒有絲毫的驚慌以及急於求證清白的表情。

坦然自若。

齊歡捏著那張字條,無意間對上安寧的視線整個人瞬間僵硬在原地。

那視線太過冰冷,像是在看屍體。

他啪地一下就將紙條丟了。

看見這一幕安寧十分意外,“怎麼?覺得這資訊沒什麼用嗎?”

一邊說她一邊蹲下身將那張飄落在地的撿起,順帶還吹了吹上面不知道存不存在的灰塵。

“這紙雙層的啊……”

安寧驀地開口。

整個大廳瞬間陷入死寂,所有人的視線都一起移到了安寧身上,不,是轉移到了安寧手中的紙張上。

“什麼意思?”一名女嘉賓接話。

這是李安請來的實力咖,名字叫季嫣,是實力派演員,粉絲千萬,女主劇超十部。

安寧沒有看說話人究竟是誰,只用指尖輕捻著紙張,“這紙厚度不對啊,你居然沒有發現嗎?”

她說話時抬眼看向了齊歡,眼中有明顯的詫異。

齊歡的臉霎時間紅了個透,“我……我摸著感覺沒什麼不同啊……”

“背面墨都沒有呢。”安寧的話輕描淡寫,也沒有追究齊歡究竟是沒發現還是不想說。

其實她應該能猜到,但知人知面不知心,如果不是他的眼神有點瘋,導致這人被嚇到,這紙條怕是還到不了她的手中呢。

“兩張紙被粘在了一起,應該是要用水才能分開吧?”

“是的,我帶你們去我剛才洗手的廁所吧。”安寧大方開口,完全沒有一絲的顧慮。

眾嘉賓自然也沒有意見……這是之前他們的想法,在到達廁所後他們都後悔了。

這真的是廁所嗎?

他們真的不是闖進了某個分屍現場嗎?

真的是廁所,但也真的像分屍現場。

廁所內開著的是昏黃的燈光,一群人走近廁所後第一眼看見的不是他們所要尋找的洗漱臺,而是滴落在地的,大滴大滴的深褐色液體,看起來就像是殺人狂提著作案工具來這裡清洗時留下的痕跡。

但安寧對此直接熟視無睹,指尖上夾著那張紙條就往裡面走了。

而其他嘉賓站在門口猶豫了片刻後才決定跟著安寧一同進去,但等人真正走進去後才發現洗漱臺上更加可怖。

洗漱臺,化妝鏡,以及白色的瓷磚上遍佈深色液體,在這樣昏黃的燈光照射下顯得極度駭人,即便是安寧自身也被小小的震驚了一波。

節目組嗎?

搞這麼變態?

還是說,剛才有人從大廳離開了來到了這間廁所?又或者,姜寧晚她一步離開廁所是在裡面幹這些事?

一瞬間無數猜測湧上心頭,安寧的視線隱晦地從每個人身上掃過,並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

看起來一個個都還挺會偽裝的。

安寧扯了扯嘴角,不禁感到有些好笑。

究竟是誰怎麼的能耐,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搞出這樣的動靜?

餘光突然瞥見門後藏著一個看起來像是開關的東西,安寧臉上的表情收了些,她抬步往那走去,等靠近後發現那還真是一個開關,安寧沒有一絲猶豫,直截了當的按下了開關鍵。

安寧按下開關的下一秒,耀眼刺目的白色燈光突然亮起,好不容易適應昏暗燈光的眾人幾乎是同一時間閉上了眼睛,等最先睜開眼睛的那人看清面前的場景後第一時間就發出了尖銳的叫聲:

“啊啊啊啊啊……這是什麼!!!”

晚她一步睜眼的其他人看清現在的場景後臉色也沒比她好多少,不是低聲驚呼就是臉色煞白,都嚇得不輕。

但唯有一人例外。

那就是站在化妝鏡前和鏡中自己對視著的安寧。

她的臉上沒有出現任何變化,淡定得太不正常了。

是的,因為過於鎮定,顯得她現在成了格格不入的那個人了。

但安寧好像完全沒有發現別人投來的異樣目光,還是十分鎮定的在照鏡子,等季嫣實在看不下去準備開口時她倒是出了聲,“你們仔細看,這鏡子上好像有血手印……”

聲音低而啞,看起來像是安寧故意為之,只不過此時並沒有人去注意這個細節,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安寧的話給吸引了過去,仔細地盯著面前的化妝鏡認認真真地瞅著。

而安寧就在一旁出謀劃策,“我合理懷疑這是殺人狂的手印,大家抬起手往上面比劃比劃?看看符不符合自己的手掌?”

聽起來還是蠻靠譜的,就是不知道安寧打算怎樣讓大家去比劃。

有人出聲,“這血手印太模糊了,得給它重新描繪一遍吧?你有工具嗎?”

“這還不簡單?沾點外面的血直接畫啊。”安寧下意識開口。

等意識到大家都在她說完話後沉默注視著她後安寧才尷尬的笑了笑,為自己剛才的言語找了一個蹩腳的說辭,“哈哈,我開玩笑呢,開玩笑。”

齊歡眨了眨眼,“哈哈,那還真不好笑呢。”

見氣氛被自己搞得太過僵硬,安寧主動請纓,“那不然我去找找吧。”

沒有人有意見,現在沒人想出去。

明明只是錄綜藝,現在卻給了他們一種真正與殺人狂待在家的錯覺。

不,最關鍵的在於,這個感覺很真實。

安寧只離開了一會兒,很快就從外面回來了,她帶回的東西很實用,是一隻黑色水彩筆,往鏡子上劃拉也留痕跡的那種。

她快速的在鏡子上描繪出了那隻血手印的形狀,畫好後啪噠一聲扣上筆帽,“來,誰先試試。”

一副大家隨便來,不要爭不要搶的架勢。

但事實上沒有一個人想要嘗試。

沒辦法,等不到人安寧便只好自己上了,“那隻好我自己先上了。”

說著她抬起了手,掌心往鏡面靠近,當她看見自己的手掌和鏡面上那隻描繪的手掌輪廓完美契合時有些驚訝,“我丟,天選殺人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