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左風之前還半步不讓的模樣,誰想得到他說變就變。而且任誰也都能看得到,此時這花大姐是左風手中最重要的一份籌碼。換做任何人都不可在此時放掉手中的最後根救命稻草,自也不明百他為何會如此選擇。

那花大姐此時也詫異的轉頭望來,雖然她穴道被制住,但是還可以勉強偏頭看來。帶著悽怨的眼神看著左風說道:“小兄弟當真願意放女家回去,小女子自當感恩戴德。”

左風冷冷一笑,說道:“這個時候還想用媚功惑我,真是不知死活。”嚇得花大姐玉容微變,趕忙將頭轉過不敢再與左風對視。她到現在也不明白,為何眼前少年絲毫不為自己所動,自己以前無往不利的媚功在他身上看不到任何效果。

江姓青年卻是衝口說道:“此話當真,只要放掉花姐,有什麼條件儘管說出來便是。”

緩緩點了點頭,左風這才說道:“這話聽上去才似點樣子,如此看來我們必然能夠達成協議。”

說完此話,左風手中的短刃微微向上一抬,嚇得那江姓青年慌亂中大聲說道:“不可傷她,有什麼條件儘管說出來。”

那短刃微微抬起的瞬間,花大姐還以為左風要動手解決自己,嚇得她朱唇半啟。早有準備的左風,迅速的將手中扣著的一包藥散按向她微微開闔的口中。花大姐還沒明白髮生了什麼,就已經將那藥散吞入口內。

花大姐並非痴傻,自然猜到這送入空中之物必有不妥,無奈這藥散細膩如塵,一入口中就與唾液混合在一起。而左風也恰在這個時候伸手在其後頸處輕輕拍擊了一下,“咕嚕”一聲花大姐就將這口混著藥散的唾液咽入腹中。

若不是看到左風並沒有當即對花大姐痛下殺手,那江姓青年此時恐怕已經含怒動手。不過即使如此,他還是大聲喝道:“你給花姐服下的是什麼,若是你敢害她性命,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們青團也必取你性命。”

左風心中微微一動,沒想到自己這一下子竟然又有新的收穫。自己即使能夠隱約猜測出這夥人中有青團的存在,但終究還是不及對方自己親自道來。

一直冷眼看著左風的成天豪,卻是終於找到機會開口,立刻出言說道:“這小子必然不想放掉花姐,哪裡還用得著與其廢話,只要將這小子拿下還怕他不將解藥拿出來。”

事情發展到眼前這一步,左風對這成天豪已經沒有太深的忌憚。從花大姐被擒之後,左風就不斷的利用手中的人質來挑撥他們本就不牢固的聯合。也是那江姓青年十分配合,這才讓他們之間的嫌隙越來越深。

成天豪一說完就像身旁之人使了眼色,他自知自己實力照比左風差的太遠,所以想要命令手下之人動手。他身邊的人立刻會意,紛紛擺開架勢就向左風衝去,卻發現左風不慌不忙的再次掏出了一個紙包。

江姓青年微微一愣, 立刻大聲喊道:“你們都給我住手,這裡豈容你們放肆。小子,你最好給我把話說清楚,你給花姐服下的究竟是什麼。”

成天豪心中暗罵了一聲“廢物”後,忍不住狠狠的瞪了一眼衝出了幾步就停下來的手下武者。他剛才只是藉機發難,只要這些人不管不顧的直接動手,到時候即使江姓青年如何不願意,也終究要出手將那花大姐搶回來。

如果左風情急之下將花大姐殺掉,那反而可以讓他稱心如意。這花大姐失敗被擒,在他眼裡已經是一枚棄子,只是礙於這江姓青年的緣故才容得左風穩佔上風。

冷笑著斜瞥了一眼已經氣的不像樣子的成天豪,這才轉頭看向江姓青年,緩緩說道:“我給他服下的定然不可能是增強修為的藥散,你也能猜到這是毒散。這毒散我也只有一包,想多要我也沒有,所以嘛,這解藥也是就只有眼前這一包而已。”

成天豪似乎早就猜到了左風所要講的話一般,氣呼呼的低“哼”了一聲。剛剛花大姐服下的必然是毒藥不用懷疑,而用毒之人身上也絕不可能不隨身帶著解藥。不然用毒之後,沒有解藥如何來要挾對方。

以他的瞭解眼前這少年並沒有什麼根基和背景,所以他的解藥也不可能在他處,在左風身上的可能性是最大的。所以他才敢用花大姐的性命冒險,只要將左風擒下來解藥自然會到手,也能夠應付江姓青年的質問。

雖然想到了這些,可畢竟整個局勢還依舊操控在這個讓他恨不得食其肉,寢其皮的少年手中,所以他也只能靜觀事態的發展。

略微猶豫了一會兒後,左風這才開口說道:“看你這急迫的樣子,廢話我也就不多說了,我也不會像那小子一樣胡亂開你根本接受不了的條件。”

說道後來左風冷冷的掃了成天豪一眼,江姓青年現在恨的不光是眼前少年,那成天豪也是讓他怒火中燒。

頓了頓,左風就繼續說道:“他讓你們不管不顧硬來槍人,你不同意。那麼若是我讓你們這些人一起退走,相信那個傢伙也定然不會同意。”

江姓青年沒想到左風說的如此直接,不免愣了一愣後還是點頭同意了左風所說的話。那成天豪卻是略一猶豫就想到了什麼,可是他還沒有開口,江姓青年就寒聲說道:“這裡沒有你說話的資格,若是你再敢胡言亂語,或者你手下人又任何輕舉妄動,都休要怪我不將情面。”

那話語中的殺伐之意任誰都可以感受得到,成天豪也硬是將到了口邊的話又再次嚥了回去。

左風知道現在不是拖延的時候,因為江姓青年已經要漸漸失去耐性,所以再次說道:“我只要你保證這花大姐的人,還有你和你手下的人退出這裡,這個要求應該算不得過分吧。”

江姓青年眼神冰冷的看著左風,好半晌才開口說道:“花姐的人我敢替他們保證退出這裡,可是就算我按照你說的帶人退走,你又如何保證那解藥對花姐有用呢。”

聽到這裡成天豪卻是深深的撥出一口氣,因為他已經知道結果。這青年恐怕在與花大姐動手前就已經計劃好,現在一切也都按照對方的想法發展,自己對此現在也是無能為力,只能靜觀其變。

左風微微一笑,說道:“很簡單嘛,我這藥散若是一個時辰內服下解藥,天黑之前毒性將會完全解開。而若是我的解藥有問題,憑藉你們青團的實力,還有這花大姐所在的什麼團的能力,我難道還能夠飛上天去不成。條件我已經說的清楚明白,江兄一言可決。”

左風如此坦然說出來,反而更不像是有其他圖謀,況且他們數次對付這少年,也看出了左風並非是那種卑鄙齷齪之人。猶豫再三之後,那江姓青年便微微點了點頭。

見此左風也不囉嗦,手中暗自運勁,向著花大姐的粉背推了出去。這道暗勁運用的非常巧妙,花大姐雖然凌空飛起,速度看起來卻是非常的緩慢。由此也能夠看得出,左風在力量上運用的極為巧妙。

江姓青年搶前一步伸手將花大姐接了過來,此時花大姐身體柔弱無力,完全依靠那江姓青年將其身體托住這才能夠勉強站立。還沒有等江姓青年開口,左風已經隨手將手中的藥散丟了出去。

成天豪身邊的人見到江姓青年接回花大姐,同時又將解藥得到,正準備對左風動手。卻聽到江姓青年,大聲說道:“這裡的事情我們兩家不再參與,如果你們要大生打死都是你們的事情,不過要動手也需我們離開之後才可以。”

成天豪手下的武者都微微一愣,轉頭看向了自己的主子。那成天豪幾乎氣的一佛出世二佛昇天,但終究還是咬著牙衝手下點了點頭。

那江姓青年單手拖著花大姐,同時向身後花大姐一方的人點了點頭,有人出來將那黑衣女子給攙扶回去。他這才單手做了一個抱拳的手勢,說道:“小子,若是能夠逃過這一劫,今日之事我定要與你清算,咱們山水有相逢。”

左風含笑點頭,大大方方做出一個“請”的手勢,朗聲說道:“我也有預感,咱們必定還會有緣再見,到時我們在將帳細細算來不遲。”

他當然知道左風所指的是那次行刺和擄走琥珀的事,不過江姓青年卻是冷笑著點了點頭,轉身就準備離開。

左風卻是心中一動,大聲說道:“不知道和我一起姓素的女子是否在你手上,我想一江兄的為人應該不會敢做不敢當吧。”

那江姓青年頭也未回,聲音卻傳了過來道:“沒有人動過和你一起的女子,更沒有人知道她在何處。”

成天豪差點要跳腳罵娘,這江姓青年不光說出了自己沒有動過那女子,同時也等於告訴了左風連他們也沒有對那女子下手。成天豪原本還想用此來誑詐一番,沒想到卻被一語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