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氣作為巫師世界與魔法元素並立的力量體系,絕對不是塞恩一個小小學徒,透過一場簡單的解剖研究,就能弄明白的奇妙力量。

他只是清楚了利夫的力量來源在哪,並且對鬥氣之力有了個模糊大概的認知。

至於鬥氣的本質是什麼?

它帶給人類騎士的具體加持有多少?

與尋常魔法元素有什麼區別?

等等等。

這些都不是塞恩能立馬弄明白的。

除了他的知識儲備與見識得提升之外,也得輔以大量的實驗載體供他研究。

總不能,塞恩去抓一大堆騎士侍從回來,進行人體研究吧?

他可沒有正式黑魔法師那般手段,也沒有直面騎士殿堂與正式騎士們報復的實力。

(騎士侍從這一等級,與魔法學徒相當。)

與強盜首領利夫的接觸,是塞恩前往幽暗地域北方路途中的一個小小插曲。

當然,也是從強盜首領利夫這裡,塞恩獲得了一筆地表世界的通用貨幣——三枚金幣、十幾枚銀幣以及數十枚銅幣。

塞恩之前手頭的那些黑金,僅僅是魔索布拉城黑魔法師們發行的貨幣而已,僅限於魔索布拉城及其周邊地域的地下世界可以使用。

如今塞恩可不敢把它們拿出來使用。

也是這筆錢幣的獲得,讓塞恩決定途徑下一個人類城市時,嘗試進去看看。

除了想近距離觀察一下地表人類的生活,以及騎士、魔法師的情況之外,塞恩的行裝等等,也該換一換了。

彼得特城,幽暗地域中部一普通城市。

據傳這個城市名字的由來,是源自於彼得特城城主所在的家族姓氏。

在城中比較繁華的一條商業街上,剛剛進入這座城市不久的塞恩,駐足於一間裁縫鋪前。

“請問,您是要做衣服嗎?”一個臉上帶有雀斑的年輕少女,走到塞恩面前,睜大她的眼睛,脆生生的問道。

她是這間裁縫鋪的女工。

地表人類城市的繁華以及熱鬧,讓塞恩這個剛剛從地表走出的黑魔法學徒有些不太適應。

哪怕他在此之前已經做了心理準備,但常年孤僻陰暗的生存環境,還是讓塞恩顯得與這裡有些格格不入。

雖然塞恩此時身上穿的衣服比較奇怪,並且他的氣質也有些生人勿進。

但兜帽下隱隱露出的金色頭髮以及白皙面板,還是會讓人生出一定好感,特別是對於眼前雀斑少女這樣的懷春少女來講。

每一個普通平民家的女孩,都會做貴族夢。

希望有一天能被英俊帥氣的貴族青年們所看中,並至此成為人人眼中羨慕的夫人。

在彼得特城以及周邊的數座人類城市,這種情況發生的機率,低的髮指。

但總有些吟遊詩人,或是走往四方的傭兵,會把這些令人臉紅心跳的故事帶到彼得特城,並引起這些青少年男女的臆想。

金色的頭髮在彼得特城很少見,按照那些吟遊詩人的故事範本,這儼然就是一個離家外出遊歷貴族子弟的標配。

“我會是他命中註定的那個女人嗎?”名為瑪莎的彼得特城少女,在主動走到塞恩面前後,心裡不禁想到。

塞恩並不知道眼前的雀斑少女,內心情感竟如此豐富。

面對眼前少女的突然走上前詢問,只見他略有些不知所措的回答道:“額,是的。”

“我需要一身黑袍,以及一雙皮靴。”塞恩說道。

塞恩最終從裁縫鋪得到的衣服,遠比他剛開始跟雀斑少女說的更多。

在地表,金、銀幣的購買力,還是很堅挺的。

塞恩最終買了兩套換洗的黑袍、兩雙皮靴,以及一些襯衣褲子等物。

前後加起來,也不過花了數枚銀幣而已。

看著塞恩的身影,漸漸消失在彼得特城繁華的商業街盡頭。

雀斑少女還有些依依不捨,並似乎在期待對方的回頭。

然而,這種情況並沒有發生。

“呵呵呵,你是剛來彼得特城的魔法師嗎?”就在塞恩逛完彼得特城的大半街區,並漸漸適應這個城市的繁華與熱鬧時,一陣蒼老的笑聲,突然出現在塞恩耳邊。

塞恩扭頭看去,只見在距離他稍遠的街區之外,一個穿著灰袍的老者微笑著看著他。

這名老者似乎在彼得特城擁有不俗的聲望和地位,周圍路過他的行人,均向他俯身表示恭敬。

包括老者剛才跟塞恩說的話,也像是一種魔法。

品階應該不高,只是魔法伎倆範疇。

不過這種較遠距離的傳音術,倒是有一定實用價值。

被發現身份的塞恩也不慌亂,說起來,面對一個普通裁縫鋪熱情店員的詢問,他都會有些緊張和不適應。

但是面對老者這樣的魔法師,塞恩卻能表現的極為自然以及平淡。

他看得出來,這名老者也只是個魔法學徒而已,並且等級應該還沒有他高。

緩步走到老者面前,塞恩精神力微微一凝,表面上則是十分淡然平常的說道:“是的,我剛來彼得特城不久,你是怎麼發現我的?”

“呵呵,像你這樣的穿著,也只有我們這些魔法師們才會這麼穿。”

“我是聽守城門的威廉說,有一個疑似魔法師的青年進了城,所以才過來看看。”老者微微一笑道。

塞恩的這種黑袍打扮,雖然地表的普通人也有的這麼穿,但畢竟是少數。

絕大多數普通平民穿的都是亞麻布,貴族則是喜歡穿華麗絲綢。

過往傭兵則是穿皮甲的比較多,也是在進入彼得特城後,塞恩發現擁有鬥氣之力的人類傭兵很多。

似乎在巫師世界,鬥氣的普及程度,遠遠超過了魔法。

比較正牌的魔法師,自從塞恩進入彼得特城,出現在他面前的,也僅僅是眼前這個老者而已。

老者一開始,還是在笑著跟塞恩說話。

不過當他感應到塞恩實打實的高階學徒精神力時,面色頓時一變。

面龐的笑意,隨即被恭敬所取代。

在魔法師這一領域,達者為先。

既然塞恩的精神力比他高,說明塞恩掌握的魔法以及知識儲備,也大機率要超過他。

眼前這個灰袍老頭兒,僅僅是個中級學徒而已。

今年已經超過六十歲的他,未來成就也不會高到哪兒去。

反觀塞恩,這麼年輕,就已經是高階學徒。

除了恭敬之外,這老頭神情中還暗含著一股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