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知青,我叫江嶼,島嶼的嶼,你記住了哈。”

臨分別前,江嶼特地和許芯露強調了一遍自己的名字。

昨天回家,發現小知青居然還不知道自己的名字,他差點就睡不著連夜跑知青院去了。

此刻,許芯露才發現她還真的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只知道是江家村的人。

她笑,“我叫許芯露,草頭心,露水的露。”

江嶼憨頭一笑,這還是小知青第一次對他笑,望著她遠去的背影一臉痴漢笑。

不過想到小知青現在和他啥關係都沒有,臉上笑容瞬間停滯,有點不是滋味。

前路漫漫啊。

“芯露,你終於回來了。”知青院門口,沈曉慧已經等了很長時間。

“?”許芯露疑惑的看著她,“不是你讓我去找你的嗎?”

沈曉慧震驚,“芯露,你說什麼?我什麼時候讓你去找我了。”

“我上午就一直在割豬草,後來耽誤了點時間,過去的時候就一直沒見你。”

“還是後來遇見了接我們回來的江山同志,他答應幫我去找你,然後我就一直等到了現在。”

許芯露心中疑惑更甚,但她沒有說出來,“那可能是我聽錯了吧。”

午休的時候,許芯露躺在床上還在回想這件事。

那個女人她之前沒見過,看長相打扮應該就是本地村民沒錯,但她的確和她無怨無仇,可若是受人指使。

她才剛到村裡,按理來說沒跟誰有那麼大仇,到要把自己弄死的地步。

那就只剩下鄉之前發生的事,可又是誰的手能伸那麼長,姑姑當初是怎麼逃過一劫的,這一切她又該怎麼去查清楚呢?

一團迷霧籠罩在心頭。

許芯露在迷迷糊糊思考中漸漸泛起睏意,呼吸變得柔和而輕盈。

睡夢中,許芯露發現她又來到了那個農場。

這一次,她驚奇的發現她能感受到這裡的一草一木,生命的律動,情緒的變化,甚至任何東西所在的位置,只要她想知道,就會清晰的呈現在她大腦裡。

為了驗證真假,許芯露順著腦子裡的畫面一一去尋找,一圈下來,真的就和她大腦裡面的東西一一吻合。

難道這就是她魂穿的金手指嗎?

許芯露興奮的從睡夢中醒來,既然是金手指那就一定能用,她嘗試著用意念把農場裡的東西取出來。

“咯咯咯…嘎嘎…”一眨眼,滿屋子的雞和鴨子到處亂竄。

許芯露嚇了一跳,趕緊用意念把它們都收回去,連帶到處散落的羽毛。

呼~還好她不是把馬場的馬放出來,不然不得把房拆了,直接奪門飛奔出去。

但既然能取出來,那應該也能拿進去吧。

她用意念把自己的幾個大包袱放進農場,成功了,桌上瞬間空無一物。

她把包袱拿出來,挑了些貴重物品和錢放進農場,其餘的東西還是放在包袱裡。

不然容易引起大家的懷疑。

有了這個金手指,那她以後不是完全不用擔心餓著了,還能把農場裡面的東西取出來換成錢。

有了錢,她就能回去看自己的親人了,還能查清楚事情真相。

這邊離開的江嶼沒有回去,而是翻牆進了一間破屋,江山早已經等在裡面。

“嶼哥,找俺啥事?”

江嶼表情微沉,眸子漆黑,“你去村裡打聽一下最近幾天有沒有見到什麼生面孔。”他的五官在半明半暗的房間裡更加冷硬。

江嶼不相信小知青在山上走丟是意外,如果讓他查出來是誰,那麼……

江山被嶼哥危險的眼神給嚇得頭皮發麻。

忙不丁點頭答應,“好的,好的,俺今天就去。”

“嗯。”江嶼頷首,冷硬的下頜線緊緊崩著。

交代完,他轉身就要走。

江山追在後面攔住人,“對了,嶼哥,今天下工後不知道從哪裡跑出來只野豬,地裡莊稼被踩壞了不少。”

停住,江嶼幾不可聞的“哦”了一聲,然後又接著走了。

江山急忙追上去,“不是,嶼哥,你怎麼就哦一聲就沒了呢?”

江嶼嘖了聲,連敷衍都懶得多敷衍幾句,“這事你要去找我爹,他會管的。”

江嶼是大隊長家的獨子,上頭還有三個姐姐,都早已經嫁人生子。

“不是。”江山搓手討好道:“那好不容易見著只野豬,大家也好久沒嚐到葷腥,所以…那個嘛…”

“所以呢?”江嶼似笑非笑的睨他。

為了吃肉,江山硬著頭皮把話說完,“所以想讓屹哥出手宰了那畜牲,給大家加餐。”

“想屁吃,老子今天沒心情。”江嶼雙手插兜,直接拒絕走人。

到了下午上工的時候,許芯露才聽村裡人提到今天有野豬下山了,她猜測多半就是她遇見的那頭。

沈曉慧有點害怕,抱緊許芯露胳膊,“啊,那野豬現在在哪?”

許芯露其實也害怕,她差點就死在野豬腳下了。

“下午幹活的時候儘量待在人多的地方,別一個人走。”

沈曉慧忙不迭點頭,“嗯,我肯定就待在人多的地方,哪也不去。”

其他村民沒兩人那麼害怕,還期待著有人能站出來把野豬殺了。

許芯露是想都不敢想,幹活的時候還要注意著周圍,生怕一個不注意野豬又從哪裡衝出來。

“小知青。”江嶼突然就出現在許芯露後面。

“啊。”許芯露拍拍胸口,她今天不被野豬拱死,也差點被他嚇死。

瞪他,“你幹嘛?很嚇人的知不知道。”

江嶼摸摸鼻子,“我來幫你幹活,小知青,你坐在旁邊休息就成。”

其實是因為中午那一遭,他還是不放心,所以親自過來守著。

許芯露環顧一圈附近都是人,趕他,“不用,你趕緊走吧。”

要是被大家看見了,她還怎麼解釋得清楚啊。

江嶼哪裡看不出來她在想什麼,氣得牙疼。

嘶,老子什麼時候才能有名分。

眼見著周圍有人眼神看過來,許芯露趕緊離江嶼遠點,埋頭幹活。

江嶼撓頭搔耳,這可不行啊,他得想出個光明正大幫小知青幹活的辦法來不成。

一下午小知青不知道遞了多少個讓自己離開的眼神過來,江嶼都視而不見,厚臉皮繼續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