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色者,性也!

食色是人之本性,不會因為社會結構的變化和發展而轉移。從古至今,食色都是花費最高,同時也是來錢最快的生意。

手握教坊司這個全京城,甚至是全天下最頂端的青樓,韓度賺錢的速度讓人瞠目結舌。不過是短短一個月的時間,連韓度聽到李嬤嬤彙報這一個月以來的收入的時候都被嚇了一跳。

“多少?”韓度手裡端著的茶水都還沒有喝到嘴裡,就不得不暫時停下,抬頭看著李嬤嬤不敢置信的問道。

李嬤嬤笑意盈然的看著韓度,不耐其煩的再次說道:“回大人,我們教坊司總共盈利五十八萬一千三百九十六貫。”

韓度根本顧不上喝茶了,現在這種時候還喝什麼茶。隨手將茶杯放在桌子上,站起來一把接過李嬤嬤手裡的賬本,低頭不斷的翻看。

邊問道:“你確定是盈利,不是毛利?”

李嬤嬤見大人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心裡笑意頓生。說實話,她當初第一次知道的時候,也是不敢相信。為此,還和下面的人不斷的反覆核實了好幾遍,才確定無誤。

點頭笑著回道:“當然確定,大人。咱們的毛利是六十七萬多,純利是這麼多。”

五十八萬貫。

一個月就賺了這麼多,說實話韓度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都沒有一下子見過這麼多的錢。興奮的握著賬本,在屋子裡來回踱步。

片刻之後,韓度吩咐道:“你讓人給寶鈔提舉司送三萬貫過去,將熊蒔挪出來的虧空給補上。另外,你讓人準備好三十萬貫,隨本官進宮。剩下的就先放在賬面上,用作教坊司的用度。”

“是。”李嬤嬤沒有遲疑,轉身就去準備。

韓度帶著整整三十萬貫進宮,好在提前知會了老朱。教坊司的雜役抬著三個大箱子來到宮門口,換成守衛將箱子抬著,跟著韓度進去。

老朱在聽到韓度說給他先送一筆錢來,高興的連奏摺都不批了。就在御書房裡面,安穩的等著韓度的到來。並且還讓人帶話囑咐韓度,進宮的時候一定要儘量迴避。

老朱雖然安穩的坐在椅子上,但是他左等右等沒等到韓度的到來,便有些坐不住了,讓老太監站在門口檢視韓度是否來了。

老太監看見韓度的身影從遠處冒了出來,連忙一臉欣喜的轉頭朝老朱回道:“皇上,韓大人來了。”

“來了嗎?好,來了就好。這小子,希望不要讓朕失望。”老朱連忙打起精神,自己整理了一下衣冠正襟危坐,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頓時散發出來。

連通報的都免了,韓度直接被老太監迎了進去。

“微臣拜見皇上。”

“起來吧。”老朱正在拿著一本書仔細的看著,看都沒看韓度一眼,好似韓度的到來根本就無足輕重一樣。

半響之後,老朱才抬起頭看向韓度,笑著說道:“你讓人帶話來,說是要先將教坊司的一筆錢送來。怎麼樣,送來了幾萬貫啊?”

老朱臉上雖然滿面笑容,但是說話的時候將‘幾萬貫’這個字眼咬的極重。在老朱看來,雖然時間才過去一個月,他也不知道韓度賺了多少錢。但是在老朱想來,不說十萬貫嘛,大幾萬貫應該是有的。若是韓度能夠乾淨利落的把錢給他倒也罷了,若是扣扣索索的只給朕一點點,那他就要讓韓度好看。

韓度自然聽懂了老朱話裡的意思,但是裝作沒有聽到,直接說道:“回皇上,微臣將教坊司上繳的第一筆錢帶來了,一共三十萬貫,請皇上查收。”

“多少?”老朱頓時驚呆了。

老朱一是驚訝於教坊司短短一個月竟然就能夠賺到超過三十萬貫,要知道自從設立教坊司以來,最好的一年也只不過是為宮裡提供了幾萬貫而已,通常都是一兩萬貫左右。近年來,甚至是一文錢都沒有往宮裡送了。但是韓度接手,僅僅一個月就賺了這麼多。

二是驚訝於韓度竟然如此捨得,一下子就送來了三十萬貫,難道他還能夠視金錢為糞土?

猛然回過神來,見韓度還在等著自己的旨意。老朱沉悶的‘喔’了一聲,緩慢的說道:“三十萬,還算不錯。”

韓度原本正等著老朱誇自己一番呢,沒有想到等來的卻是僅僅一句‘不錯’的話。不知道這是老朱的畢竟是皇帝,見多識廣真的不在乎這麼三十萬貫,還是老朱的胃口太大。反正老朱這一句話是把韓度搞的不上不下的,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說實話,韓度並不在乎老朱誇不誇自己。誇不誇不重要,但是在老朱心裡留下一個有才幹的影響,這對韓度很重要。韓度想要讓老朱改變主意成全自己和安慶公主的事情,就只有拼命的在老朱面前展現自己的價值,才有可能。

原本韓度以為這次老朱一定會對自己另眼相看的,沒有想到竟然僅僅是一句‘不錯’。

“還跪在地上幹什麼?免禮,平身吧。”老朱輕描淡寫的說道。

“謝,謝皇上。”韓度有些失落的從地上爬起來,來時高昂的心氣,瞬間就被老朱打滅一大半。

老朱見到韓度的樣子,心裡十分高興。心裡譏諷道,就你這小子,也敢在朕的面前得意。朕過的坎兒,比你小子吃的米都多,還治不了你了?

“教坊司這麼賺錢的嗎?一個月就賺了三十萬貫,以後每個月都能這樣?”

老朱表面上語氣平靜,其實內心慌的一批。如果以後每個月都能夠有三十萬貫的進項,那他就真正的發達了。一個月三十萬貫,一年就是三百六十萬貫。大明去年的賦稅收入也不過才二百萬貫出頭,那豈不是說一個教坊司一年掙的錢,就要超過整個大明的賦稅?

這也太過離譜了!

如果一個教坊司就能夠掙到比整個天下賦稅還多的錢的話,老朱覺得自己的天下是不是太過不值錢了一些。這種現象超出了老朱的認知,讓他不禁感到有些茫然,有些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