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不少電話,終於在一個供應商手中買到了體型相當的魚。

只是那邊見他要的急,直說自己的魚已經定出去了,讓他多加了五萬塊。

谷壟頭上的青筋都爆了出來,這些都不是什麼大錢,但他是真咽不下這口氣。

從辦公室走出來,剛到大廳中坐著的靳青和小白。

此時,這兩個沒心沒肺的,正坐在沙發上聊天。

眼見靳青揉著肚子,告訴小白自己只吃了半飽,晚上繼續時。

谷壟心裡憋了一口氣:“你們到底想做什麼?”

他不就是開了一個小小的玩笑,用不用這麼窮追勐打。

連著失去的那瓶酒,他已經賠了兩百多萬了。

靳青和小白同時看向谷壟,異口同聲的說道:“吃飯!”

兩人看向谷壟的眼神中滿是好奇:這人是不是腦子有問題,他們來酒店當然是吃飯,難不成是上廁所麼!

谷壟的拳頭緊緊握起,卻礙於周圍的客人強制壓下心中怒火:“你到底怎樣才願意離開。”

靳青直白的搖頭:“老子不走,打算在你這的沙發上睡,回頭至極吃晚餐。”

小白也適時的搖了搖沉甸甸的公文包:“你放心,我們的現金足夠用了。”

末了還不忘補充一句:“如果你們不收現金,那冥幣我也有。”

這句話可不是抬槓,他是真有。

而且張張保真。

谷壟氣的後退一步,對旁邊的大堂經理吩咐:“去叫保安。”

他不想再見到這兩個人,這是他的地盤,他現在就要讓保安將這兩人丟出去。

大堂經理想提醒谷壟這樣影響不好,誰想盛怒中的谷壟根本不講道理。

無奈之下,大堂經理只能叫來保安。

自打進入世界,靳青就沒找到表現的機會。

此時看著那一隊氣勢洶洶的保安,靳青擼起袖子剛準備動手。

卻又被小白搶先一步擋在她前面:“你們想做什麼?”

看著小白站起來,谷壟當即衝過來,一拳打了過去:他今天的火氣必須發出去。

伴隨著一聲慘叫,小白應聲而倒。

谷壟則呆呆的看著自己的拳頭:打著了麼,為什麼他一點感覺都沒有。

靳青正準備往前衝,腳腕上卻被小白的手指勾了勾。

707最先反應過來:“宿主,快抱著他哭。”

靳青:“...哭什麼?”她怎麼進不了狀態。

707一陣無語:“宿主,想想你以前看的那些哭靈罵街的,他們怎麼哭,你就怎麼哭。”

這還用教麼,當初是誰沒事就去墳頭看熱鬧,看完還意猶未盡的感慨自己沒有用武之地的。

靳青眼前一亮,隨後撲通一聲跪坐在地上。

隨著她動作,她腳下的大理石當即裂成幾塊。

保安們齊齊後退一步,這腿是鋼筋打的麼?

下一秒,刺耳的嚎叫響遍整個大堂:“你死的好慘啊,我做了什麼孽,今天讓我白髮人送黑髮人啊...”

707嘶了一聲:“宿主,串戲了。”這是娘哭兒子的。

靳青倒是將話聽進去,瞬間換了一段:“你這個殺千刀的蹬蹬腿去了容易,留下我們孤兒寡母可怎麼活啊!”

707:“...宿主,你能不能哭的正常點!”

所以說,金酸梅獎真不白得。

靳青切了一聲,隨後聲音拔的更高:“你把我帶走吧...”

哭什麼不要緊,精髓都在最後一句。

事情發生的突然,不少客人都一臉震驚的望向這邊,甚至還有人掏出手機錄影。

谷壟也蒙叨叨的看著靳青和小白,好一會兒才轉頭看向身後的保安:“快把人扶起來。”

保安們齊齊後退,眼神中滿是拒絕。

打人的又不是他們,他們可不敢輕易去扶。

萬一被訛上可怎麼辦。

看著保安不配合的模樣,谷壟氣急敗壞的走到小白身邊踢了一腳。

小白的身體動了動,身下流出一大攤血。

空氣中陡然安靜一瞬,隨後,客人們此起彼伏的尖叫聲響徹全場。

殺人了,真的殺人了。

谷壟腿一軟跪坐在地上,他沒使勁啊,這人怎麼就漏了呢!

不知是誰報了警,警員和救護車很快就到達現場。

靳青和小白上了救護車,谷壟被帶去警局。

之前留在大堂吧的客人,則被一一做了筆錄。

大家努力想要撇清關係,卻還是被一一詢問過,順帶著發現了不少野鴛鴦。

看著客人們憤怒的表情,大堂經理的肩膀垮了下來:完了,酒店的聲譽徹底完了。

小白被推進了搶救室。

靳青坐在醫院的長椅上,旁邊是跟著執勤的警員。

問過話後,警員看向靳青的表情相當糾結。

若不急救的護士說,剛剛那人當真身受重傷,他幾乎真以為這兩人是專業碰瓷的。

畢竟真正擔心傷者的家屬,絕不可能一邊吃東西,一邊乾嚎。

而問了半天,這名叫安悅的姑娘,也沒說明白傷者的身份。

問多了,就說兩人在大街上一見鍾情,之後快快樂樂的去酒店約飯。

看著靳青那一問三不知的模樣,警員:“...”你確定不是快快樂樂的去酒店碰瓷!

大概過了兩個多小時,急救的醫生才從裡面走出來:“顱骨骨裂內臟出血,這是聚眾鬥毆麼!”

警員:“...”真沒想到那個富家公子居然有這麼大的力氣,一拳就把人家打碎了...

原本應該將人推進icu,卻沒想到,剛被退出搶救室,小白就掙扎著站了起來。

醫護人員嚇得趕忙去拉人,卻不想小白居然慢吞吞的走到靳青身邊:“去吃晚飯吧!”

他算了時間,等他們趕到,正好晚餐開餐。

警員:“...”說好的顱骨骨裂,內臟出血呢,確定不是診斷錯誤。

不過這個碰瓷的跡象也太明顯了!

察覺到警員的注視,小白向對方擠出一個艱難的笑:“輕傷不下火線,飯還是要吃的。”

警員:“...”這活沒法幹了。

谷壟被他爸媽帶著律師從警局保釋出來。

谷父坐在車上一臉嚴肅的看著他:“為什麼會鬧得這麼大,你知不知道現在影響有多不好。”

若不是他們花大價錢撤了熱搜,谷氏集團少東家在自家酒店行兇的新聞,早已傳的沸沸揚揚了。

谷壟的身體抖了抖,彷彿又看到小白躺在血泊中的畫面。

察覺兒子的狀態不對,谷母趕忙抱住谷壟的肩膀:“你少說兩句吧,兒子也是被有心人盯上了,還不知道後面站著誰呢!”

怪孩子做什麼,不知有多少人惦記著把她兒子拉下來,兒子才是受害者。

谷父原本就有些懼內,被谷母這麼一說,也便順勢消了音。

見丈夫不再說話,谷母輕拍谷壟的肩膀:“今天的事情影響非常大,你等下必須去公司露個面,讓大家知道你沒事,將影響壓到最低,明白麼!”

谷壟的身體抖了抖,剛準備拒絕,卻聽母親的語氣陡然加重:“如果你將來還想接手公司就必須去,連這麼點挫折都經受不了,你將來要如何在公司立足。”

不就是打傷一個人,就算打死又能怎樣,怎麼一點擔當都沒有。

誰沒個年少輕狂的時候,問題是事後要如何處理。

兒子現在這樣,可不是管理者應有的態度。

想到這,谷母不滿的瞪了谷父一眼:都是老公這溫吞性子把兒子帶偏了。

莫名被瞪的谷父將視線移到旁邊:要不是利益綁在一起,他早就受夠這個強勢的女人了。

聽說這女人外面又有了新歡,看來他今晚也要去物色新人才是,總不能被臭婆娘搶了先...

谷壟也知道母親說的沒錯,他用力吸了兩口氣,對著谷母輕輕點頭:“媽,我能處理好的。”

谷母輕輕拍著谷壟的肩膀:“媽相信你!”

她就這麼一個兒子,自然會無保留的相信對方。

車上的三人各懷心思,向著酒店的方向前進。

靳青和小白正等在自助餐廳門口:“你那些毛病都是怎麼弄出來的。”

小白笑眯眯的看著靳青:“大人,這都是我的自帶技能,等吃完這頓飯,我再回去躺著,應該還能拿一筆賠償。”

他是鬼差,自然是想要什麼毛病,就能有什麼毛病。

靳青用力點頭,她就喜歡這種對未來有規劃的人...鬼。

見靳青笑眯眯的模樣,小白再次笑道:“大人知道我們今天的目的是什麼嗎?”

靳青咧嘴一笑:“吃飯。”

小白對靳青豎起大拇指:“大人說的對,我們是來吃飯,順便刺激他的。”

不管大人說什麼,總之都要往對的方向劃拉。

707:“...”你能不能說說到底哪裡對了。

靳青眼睛亮晶晶的:“老子看好你!”

她決定了,以後就跟著小白混。

小白笑的見眉不見眼:“謝大人看好。”

正在準備營業的收銀員:這兩個到底是什麼人啊,怎麼身上還帶著血。

谷壟過來的時候,靳青正抱著那條金槍魚狂啃,小白則站在旁邊催菜。

那些相約過來品嚐藍鰭金槍魚的客人們,真站在遠處用手機拍攝靳青吃魚的畫面。

由於有現場解魚秀,這場的餐券比平日貴了兩百塊。

結果魚剛剛端上來,就被靳青啃了。

到現在,他們連個菜葉都沒吃到。

只是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頭一次見到這麼奔放的吃法。

對於他們來說,此時的視覺衝擊,遠遠勝過解魚秀。

谷壟過來的時候,剛到這一幕。

眼見餐廳經理不知所措的站在旁邊頻頻擦汗。

而小白則忙活著給靳青配菜,谷壟的血液瞬間衝上腦子。

他就知道這兩人鐵定是在碰瓷,虧他提心吊膽一下午,這兩個不要臉的居然還敢過來。

越想火氣越大,谷壟掙脫開母親的鉗制,瘋狂的衝向小白伸手推了一把:“滾出我的酒店。”

小白啊的一聲倒下,後腦勺撞在備餐檯的大理石上,眼睛瞬間充血。

此時的畫面與下午驚人的相似,谷壟下意識的向後退了一步。

誰想腳下踩到小白剛剛灑在地上的菜油,直接滑到在小白身上。

一股血柱如噴泉般從小白嘴裡噴出來,小白的七竅也跟著滲出了血。

谷壟嚇得尖叫著向後倒,卻不小心滑倒在菜湯上,整個人看起來狼狽不堪。

靳青呆呆的看著這邊,嘴裡還在不斷咀嚼。

直到最後一口魚肉下肚,靳青才終於發出一聲尖叫,撲到小白身邊,將小白的腦袋抱在懷裡:“你死的好慘啊...”

707:“...”又來了,這兩人搭配的是真默契啊!

谷母率先從震驚中回過神,當即對餐廳經理呵斥道:“還愣著做什麼,快把這圍起來,再將客人送去樓上中餐廳。

告訴他們今天自助餐廳出了突發情況,今天的餐費全由酒店承擔...”

聽到谷母冷靜的安排,餐廳經理趕忙照辦。

誰料這時,谷母的貼身秘書拿著平板電腦匆匆過來:“谷董,出問題了。”

谷母結果手機一看,竟是幾個美食主播正在給粉絲直播現場畫面。

而谷壟打人的影片也傳遍了整個網路...

谷母的身體晃了晃,隨後扶著桌子站穩:“找到這幾個主播,商量他們先關閉影片,再讓他們釋出宣告,說剛剛谷壟沒有打人,一切都是意外。”

末了,谷母的聲音頓了頓:“你馬上訂機票,現在就送谷壟出國,去哪裡都無所謂,先走再說。”

不管是不是失誤,既然事情已經鬧大了,就得儘快送走谷壟,免得讓谷壟受到二次傷害。

至於被打傷的人,他們私底下調解,不就是錢麼,這很容易處理...

助理應了一聲,當即示意兩個保安上前將失魂落魄的谷壟抬走。

隨著谷壟被帶離現場,剩下的客人也別請了出去。

就只剩下幾個特別頭鐵的美食主播,還在廣大網友的攛掇下,拿著手機準備拍攝第一手情況。

谷母努力平穩心情,剛想讓人驅逐這些人。

卻聽餐廳經理的對講機中,傳來樓下安保人員的聲音:“趙經理,警員來了。”

谷母的腦袋嗡的一聲,憤怒的看向周圍的工作人員:“誰報的警!”

她現在是要準備私了的,為什麼要報警。

聽到谷母的呵斥聲,小白的睫毛微微動了動:還能是誰,當然是他報的。

不然怎麼幫大人賺到更多錢。

靳青還不知道小白為賺錢,正絞盡腦汁的琢磨碰瓷。

她正專心致志的,將自己過去聽過的哭墳一一展示出來。

雖然哭的物件全都不同,但無所謂,因為小白和她都不在乎這些細節。

他們的目標只有一個,賺錢,賺更多的錢!

707:“...”宿主,你是不是忘了你還有任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