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此時看見的景象,便是靳青之前看到的那些。

入眼的,是漫天的金色光芒。

這些金光好像都化成了實質,如同無數利刃劃破長空,直向著小白衝過來。

而小白也終於知道墓園中為何沒有靈魂。

金光穿過一座座墳墓,從裡面帶出各種顏色的殘破靈魂之力。

這些靈魂之力先是緩緩變成黑色,而後又變成金色,向著山頂的位置而去。

看上去,這附近的靈魂似乎都被金光吸收了。

陰差多半沒有靈魂,但他們應該是屬於持證上崗的鬼修一門。

對於金光來說,小白就像是一個大寶藏,小白的身體能為金光提供最充足的養分。

若非如此,金光也不會切斷小白和地府的聯絡。

只見那些金光漸漸凝聚起來,向著小白所在的汽車衝過來。

想明白了其中的關鍵,小白快速的掐演算法決想要抵抗。

可讓他詫異的是,這些俯衝過來的金光竟然繞過他所在的車子,直接向著山峰的方向而去。

小白的心神有一瞬間的恍忽,他下意識的低頭,想讓洪小雨不要害怕。

可就是這麼一眼,卻讓他差點鬆手。

只見洪小雨身上正呼呼的往外冒著黑氣。

或者說,洪小雨身上纏繞著無數的黑絲。

這些黑絲將以洪小雨為圓心,正在緩緩拉長,幾乎將整個汽車包裹住。

被黑絲碰觸到的金光瞬間被吞噬,而黑絲則像是吸收到什麼養分般迅速拉長。

小白心裡慌得不行,這孩子是什麼怪物。

忽的,小白腦海中再次回想起靳青之前的話:“抱住了!”

小白福至靈心的明白了靳青的意思,這分明就是給了他個護身符啊!

莫名的,小白心裡竟有些感動,下意識的將洪小雨抱緊。

在知道外面的金光是什麼之前,他和洪小雨鎖死了!

他不是怕死,他只是要保證洪小雨這個可愛的小姑娘不受傷害。

洪小雨被小白緊緊抱著,她用盡力氣想要從小白懷裡掙脫:這個古古怪怪的叔叔能不能鬆鬆手,她喘不過氣了。

誰料她越是掙扎,小白就越是不鬆手,頗有與她共存亡的架勢。

洪小雨伸手在小白頭上拍了兩下:“叔叔,你要是真害怕就哭兩聲吧,我保證不告訴媽媽!”

小白:“...”他現在要是說自己不怕,洪小雨會不會相信!

隨後,小白偷偷看了小王一眼。

可就是這一眼,成功讓他心裡更堵。

只見小王眉心散發出一股灰白色的氣息,成功讓他的意識陷入混沌。

靳青之前畫的那個東西,竟然真的可以當成護身符用。

這一幕幕看的小白差點跪了,是他淺薄了。

如果他待會去向大人跪一跪、求一求,大人能不能看在他忠心耿耿的份上,從手指縫中露點好東西給他...

就在小白鬍思亂想的時候,靳青已經帶著邢強兩人上了山。

邢強覺得自己現在應該是心裡作用,以往越走越覺得身心舒暢的山路,今日居然走的他雙腿打顫。

此時才是夏末,可邢強卻冷的發抖,就連上下牙都開始打顫。

不只是邢強有這樣的感覺,走在他身邊的老張顯然也有同樣的感覺。

老張不只是冷,他覺得自己的雙腿異常沉重。

就好像腳上掛了重達幾百斤的鐐銬一般。

老張越走越慢,氣喘噓噓的對靳青喊道:“安靜,等等我們,我這腿也不知怎麼了,完全不聽使喚。”

靳青轉頭看過來,隨後伸手抓了抓後腦勺。

只見老張的兩條腿上,不知何時竟掛了幾百只殘破的靈魂。

這些靈魂連成一串,從半山腰一直蔓延到山下。

靳青眯眼看去,卻發現那密密麻麻的金光中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缺口。

之前一直未見的靈魂紛紛從地下爬出來,一個挨著一個的抱在一起,緊緊掛在老張腿上。

看著那密密麻麻的兩條長龍,靳青給了老張一個讚賞的眼神。

靈魂是很輕的東西,可殘破的靈魂卻有些重量。

老張竟然能拖著這些殘破靈魂走這麼遠,這貨是純爺們啊!

老張原本就害怕此時的氣氛,見靳青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的雙腿看,頓時連哭的心都有了:“安靜,你在看啥,你千萬別嚇叔啊!”

靳青卻沒說話,只是對著老張點點頭:“加油!”

這一趟下來,估計老張能瘦個百八十斤。

707:“...”你就直接將人火化算了。

老張並沒有被靳暗安慰到,他哭咧咧的看著靳青:“安靜,你到底看見啥了。”

靳歪頭看著老張:“你真想知道啊!”

既然這貨敢死,那她就敢埋。

莫名的,老張竟從靳青的話聽出了她的意思。

當繼對靳青搖頭否認:“我不想知道。”

天地良心,他是真的不想知道。

邢強也哆哆嗦嗦的看著靳青:能不能別嚇唬他們了。

靳青歪頭斜眼的看著這兩人,剛想說話,卻見天上金光竟然凝結成幾千萬只箭,齊齊向她射來。

情況突然,靳青只來得及喊上一聲小心,隨後便老張和邢強向兩側推了出去。

伴隨著兩聲慘叫,老張和邢強直接被靳青推進草叢中。

而靳青則是順勢蹲在山坡上,興致勃勃的看著那些在半空中化為虛無的箭。

真以為她是辣麼好殺的。

707有些一言難盡,所以說,他家宿主之所以把那兩位推出去,就是因為他們耽誤宿主看戲了唄!

說好的對金主爸爸要像春天般溫暖呢,她家宿主這是倒春寒麼!

看到金箭如同天女散花般的消失。

靳青意猶未盡的起身,將摔得二臉懵逼的兩人提回來。

她的聲音中帶著滿滿的無奈:“都說了讓你們一定跟緊老子,你們偏偏不聽,現在吃虧了吧!”

老張動了動嘴,原本還想說話,卻順著嘴角流出兩行血。

靳青剛剛推他的力氣太大,他咬到了舌頭,而且他還懷疑自己的肋骨可能斷了!

邢強倒是能稍好一些,畢竟他常年受傷早就有了經驗。

此時也只是頭破血流,倒是沒有其他大礙。

再次嘆息過這兩人的不小心,靳青將這兩人掛在狼牙棒上,繼續向山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