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標愣然轉頭,對上韓度的眼神,心裡不僅一陣觸動。

韓度看著朱標,見到他如此的關心自己,韓度心裡一陣感激。不過感激歸感激,韓度看著朱標的眼神無比的堅定。

“殿下以為,微臣若是錯過了這次機會,真的還會有下一次嗎?”

韓度是這樣想的,自己現在對於老朱來說,唯一的價值就是掙錢了。只要自己能夠為老朱掙到足夠多的錢,到時候別說是賜婚了,老朱親自來給自己主婚都沒有問題。一百萬貫不夠,那就兩百萬貫。兩百萬貫不夠,那就五百萬貫。

反正現在韓度就是打定主意拿錢砸,老朱不是不肯鬆口嗎?那就一直砸到他鬆口位置。而且面對老朱的強勢,韓度真的不知道自己除了會賺錢之外還有什麼優勢。

朱標聞言,定眼看著面帶微笑的韓度,過了片刻,只能夠徒然的把手鬆開。

“你放心吧,到時候教坊司重新開業,孤會去的。唉,孤也幫不上你什麼忙,唯一能夠做的,也就是如此了。”

韓度聞言大喜,連忙拱手拜下,回道:“殿下此言差矣,殿下能夠來,就是對微臣最大的幫助。”

朱標苦笑了一下,一屁股坐回到椅子上。看著韓度,心裡十分不是滋味。他這個太子,說的好聽是大明未來的皇帝,說的難聽一點,很多重要的事情他都難以做主。普通的政務他可以自行處置,但是關鍵的事情,還是需要請示父皇定奪。

不想再多說什麼,揮揮手讓韓度退下。

......

教坊司裡,韓度正在給李嬤嬤安排任務。

既然朱標要來,那自己打造上層社會標誌的計劃就應該提上日程了。

韓度拿出紙筆,輕車熟路的畫了一個長方形名片大小的圖案。上面有日期、有甲乙丙丁分割槽,最重要的是要把歌劇院的名字給刻上去。

嗯......

貌似自己的歌劇院,還沒有名字。

一想到起名字,韓度瞬間就想到了老朱。倒不是說這起名字的事情,就非要老朱來才行。起名字也不是什麼複雜的事情,按照常理來說隨便來個人起了都行。

韓度自己就可以起一個‘大明皇家歌劇院’的名字,又好聽又大氣。

但是這件事情的關鍵不在於名字,而是在於這是一個拍老朱馬屁的機會。可不要小看這樣的機會,一來老朱是皇帝,早就聽慣了各類馬屁,想要在老朱面前找到一個能夠不著痕跡拍他馬屁的機會,可不多。

二來是讓老朱起名字,從此之後歌劇院就和老朱有了聯絡,別管這聯絡有多大,只需要老朱心裡記得這個事情就足夠了。就好像大家打遊戲建立一個人物ID一樣,你沒有起名字的時候,肯定是不會去關心這人物究竟如何的。但是你一旦起了一個自己心儀的名字,你就會時不時的想起此事來,對人物自然也有了更多的關注。

只要老朱以後能夠略微關注一下歌劇院,想起念起的時候,能夠朝歌劇院微微傾斜一下,那韓度這歌劇院就可以一輩子吃喝不愁了。這就和一個人簡在帝心的道理,其實是一樣的。

人可以簡在帝心,那麼物自然也是可以。甚至物比人的優勢更大,因為像老朱這樣多疑的皇帝,不管是面對什麼人,他心裡都會有著幾分提防的。但是面對一件死物,即便是老朱也不會去提防。

想到這裡,韓度讓李嬤嬤先在這裡等著,自己急匆匆的就進宮求見老朱。

“你又來幹什麼?”老看見韓度的第一眼,就有些不滿。好在老朱知道韓度是個做事勤勉的人,因此才沒有多說什麼。

這要說換個做事奸猾的人,老朱肯定會以為這傢伙天天來,是不是想要在朕的面前媚上求榮?

“回皇上,微臣在教坊司裡面修建了一個歌劇院。現在這歌劇院修完了,但是還沒有一個大氣的名字,因此想要懇請皇上賜個名字。”

老朱聽了,還是板著臉,放下手裡的御筆,才抬頭望著韓度問道:“你修的這個,這個歌劇院,花了多少錢?”

嗯?

怎麼一下子問到花錢上面了?

韓度猛然覺得是不是有什麼自己不瞭解的事情發生,不過面對老朱的盤問,韓度不敢怠慢,猶豫了一下,聲音細如蚊吟的回道:“也,也沒花多少?三萬貫。”

“多少?”老朱的聲音一下子提高了好幾度,繼續追問道:“究竟花了多少,大聲點朕聽不清。”

“三萬貫。”韓度無奈地說道。

“三萬貫!”老朱有些咬牙切齒。他是一個恨不得將一文錢掰成兩半來花的人,自然最是見不到像韓度這樣大手大腳。這種人在老朱眼裡看來,那就是一個敗家子。

好在老朱知道,雖然韓度花起錢來像是天河倒灌一樣,但是他也不得不佩服韓度是真的會賺錢,這才沒有發作。

只是老朱仍然是憤憤不平的說道:“你知不知道三萬貫是多少錢?三萬貫在京城裡面買宅子,三進的宅子都能夠買十座。你那歌劇院,有一個宅子大嗎?你就花了三萬貫。”

這,這不能夠如此比較的吧?把歌劇院和住的宅子相比,這都是些什麼?

先不說什麼位置、什麼對技藝的要求。就憑兩個功能不同,那歌劇院也不能夠按照宅子來定義價格啊。宅子只能夠拿來住,而歌劇院卻是可以憑此賺錢的。而且在韓度看來,還是一本萬利的賺。

韓度尷尬的笑了笑,硬著頭皮和老朱解釋。“皇上,這歌劇院還是要比一個三進宅子大的。況且,這建造歌劇院需要的技術,那也是......”

老朱聽到韓度的狡辯,頓時眼睛一瞪。怒氣衝衝的將一本奏摺,扔到韓度身上,厲聲道:“你自己看看吧,都有人彈劾你了。”

韓度撿起奏摺,開啟一看,是一位不認識的監察御史,就三萬貫修建一座高樓而彈劾自己。罵自己是在浪費公帑,不僅罵自己,甚至是連薛祥也一起罵。罵自己和他狼狽為奸,沆瀣一氣,貪墨公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