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見銀山。

自從被大明拿下之後,就被改名成了東倭銀山。

由於銀山孤懸海外,為了方便開採運輸,這開採銀礦的事情,一直都是水師在做。

水師在此地駐兵,最開始是招募當地倭人開採銀礦。後來隨著倭人慢慢減少,不得不開始購買來自南洋的奴隸,現在更是從西洋購買奴隸來開採銀礦。

所以,現在的東倭銀山開採銀礦的人主要分三部分,一些是原本的倭人,他們人數排在第二。人數最多的是來自南洋的奴隸,最後就是西洋的崑崙奴。

整座銀山所在的島嶼,都在水師嚴密的封鎖之下。哪怕是殷勇親自帶著船隊前來,也必須要在警戒圈外停船,換乘水師的‎‏‎‎‏​‎​​‎‎‏​‏‎‎船隻才能夠登島。

「殿下,這是駐守東倭銀山的梁坤。」殷勇伸手指向梁坤,看向朱瞻基給他們相互介紹:「這是新明太孫殿下。」

梁坤意味深長地看了殷勇一眼,什麼話都沒說,直接朝著朱瞻基抱拳行禮:「末將梁坤,見過殿下。」

朱瞻基哈哈大笑起來,擺擺手:「梁將軍多禮了,孤久聞東倭銀山盛名,今日路過此地,一時好奇想來看看,不知道將軍是否能夠行個方便?」

梁坤也大笑著附和,打趣道:「若是尋常人的話,當然不行。不過既然是殿下,那自然暢通無阻。殿下,請!」

說完,梁坤伸手示意,讓開道路。

殷勇見梁坤這麼給面子,也笑著朝他拱手:「多謝梁兄通融。」

梁坤隨手一拳錘在殷勇肩膀上,

「自家兄弟,客氣什麼?」

一拳過後,殷勇渾身上下穩如磐石絲毫未見晃動。

見殷勇不動聲色就接下這一拳,梁坤也就不以為意地將此事揭過去。扔下殷勇,快走兩步來到朱瞻基左邊,招呼道:「殿下,這邊請。」

殷勇看著熱情為朱瞻基帶路的梁坤,心裡暗暗苦笑,咬咬牙將肩膀的刺痛壓下去,神色如常地跟上去。

他可不能在梁坤面前露出異色,否則讓梁坤看到的話。難道他連一拳都接不下,哈哈,那梁坤少不得要敲他好幾頓大

酒來喝。

甚至即便是請梁坤喝酒了,梁坤也會嘲笑他半年以上。這若是讓那一幫子老兄弟知道了,他殷勇的老臉還往哪裡擱?

弄不好,要被他們笑話一輩子!

朱瞻基一路看下來,卻是對開採銀礦的過程極為震撼。

清理山土,火藥炸礦,軌道運輸,吹灰熔鍊......

一套流程下來,原本的礦石就被熔鍊成一塊塊雪白的大銀錠。

朱瞻基見到一箱箱擺放整齊的大銀錠,也忍不住伸手拿起一塊。

入手溫熱,朱瞻基詫異地側頭朝梁坤問道:「這是剛熔鍊出來的嗎?」

「正是。」梁坤笑著點頭。

朱瞻基再‎‏‎‎‏​‎​​‎‎‏​‏‎‎拿起一錠,兩手輕輕一碰。

「叮~~~」

聲音清脆悠揚,久久不絕,這是銀子純度極高的象徵。

「好高的成色!」讚歎一聲,朱瞻基就將銀錠放下,五十兩一錠的銀子同時拿兩個在手裡,時間久了他也有些吃力。

朱瞻基在銀庫轉了一圈,將此地裡裡外外都看了一遍。

才開口問梁坤:「梁將軍,不知道這東倭銀山,每月能夠採出多少銀子?」

「這......」這話一出,梁坤頓時猶豫起來,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看向殷勇。

殷勇臉色頓時一變,他以為朱瞻基只是好奇前來看看罷了。看在他也算是皇親的身份上,讓他來

看看倒是沒有問題。

可這個問題就有些過了,涉及到大明朝廷的秘密。雖說不是一定不可以告訴朱瞻基,但是這也不是可以輕易透露的訊息。

「殿下......走了這麼遠的路,也累了吧?」殷勇連忙想要岔開話題,「梁坤準備了酒宴為殿下接風洗塵,還請殿下賞光......」

既然事情得因他而起,那麼殷勇就逃避不了,他必須主動將這家是承擔下來。

「對對對,這裡有些東西頗有特色。殿下雖然吃遍山珍海味,恐怕也沒有見過,不如現在就去嚐嚐鮮?」梁坤也連忙附和著,他也不想告訴朱瞻基。

可是朱瞻基卻對他們的邀

請充耳不聞,笑盈盈地看著兩人,堅持問道:「怎麼?不能說嗎?」

當然不能說,知道了還問!

殷勇乾笑一聲,心裡對朱瞻基故意裝糊塗有些不滿。但是事已至此,他也明白不說是不行了,只得抱歉的眼神看向梁坤。

梁坤瞪了他一眼,回過頭朝朱瞻基笑道:「殿下說的哪裡話?這又不是什麼大事......」

朱瞻基沒有說話,就用一種淡淡地笑容看著他。

乾咳兩聲,梁坤見躲不過了,只得道:「沒有能夠開採多少銀子......不一定。有多又少,每個月大概在十五到二十萬兩吧。有時候遇到富礦會多一些,遇到貧礦的時候就會少一些。」

即‎‏‎‎‏​‎​​‎‎‏​‏‎‎便同樣一座銀礦含銀量也是不同的,有多又少分佈不均。這一點,朱瞻基自然明白。

他點點頭,算是認可了梁坤的回答。

露出滿意的笑容:「那一年也能夠超過兩百萬兩了,還不錯。」

還不錯?

梁坤都懷疑起他的耳朵,東倭銀礦可是大明最大的一個銀礦了,就算是南洋和大洲的銀礦都沒有一個比得上。

關鍵是東倭銀礦十分利於開採,開採的成本極低。

梁坤鎮守東倭銀礦,當然對此地十分滿意,甚至有些自得的。現在聽到朱瞻基只是說了一個「還不錯」,心裡當然不怎麼舒服。

朱瞻基倒是沒有想太多,說完之後邊揹著手離開這裡。

殷勇見朱瞻基走遠,一臉諂笑地朝著梁坤抱拳:「梁兄,抱歉......」

梁坤眉頭一皺,心思卻沒有放在殷勇身上,隨意擺擺手便將事情揭過。

自言自語地道:「殿下這是什麼意思?」

「啊?梁兄在說些什麼?」殷勇正慶幸梁坤沒有怪他,忽然聽到他的話,下意識一問。

梁坤看向他,認真地問道:「殷兄,你認為東倭銀礦如何?」

殷勇立刻豎起拇指,笑眯眯地道:「這還用我來說,東倭銀礦乃是首屈一指的天下人都知道。」

「可是,殿下為何只說不錯呢?」梁坤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