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個人,開始探索起客廳。

“張炎兄弟,我們一起去找,人散開很容易遇到危險。”

黃澤宇說。

張炎搖了搖頭:“還是分開找保險。

畢竟我們並不知道陷阱的具體情況。

陷阱之所以稱為陷阱,也就代表著它是用來捕獲或者殺死獵物的。

本就是極為危險的存在。

一旦那陷阱擁有大面積的殺傷效果,我們很容易三人全滅,根本就無法抽出人手去尋找救助的辦法。”

“張炎兄弟說得對。”

趙天瑜不聰明,但他有自知之明。

既然張炎讓他們分開尋找,他就聽話吧。

能不用腦子,他就努力抱大腿。

“那,各自小心。”

黃澤宇想了想覺得有理,點頭離開了。

三人朝著不同的方向走。

張炎的視線在不斷搜尋。

找的卻並不是陷阱,而是死在客廳的寄魂師。

那位倭國寄魂師的屍體,確實不見了。

他總覺得這不見的屍體,很是詭異。

既然黑裙女人的目的是為了將他們全部殺死,那將屍體留在原地更有震懾作用。

可,屍體卻消失了。

這很不正常。

難道,死掉的寄魂師屍體,有別的用處?

張炎繞著客廳走了一圈,故意來到客廳和餐廳的連線處。

黑裙女人讓他們在客廳尋找陷阱,也就意味著去別的地方,有可能會遭到黑裙女人的懲罰。

張炎不願意冒險。

但是站在這位置,倒也能看清楚餐廳的絕大部分景象。

很快,他找到了被吊燈砸成肉泥的日不落國的屍體。

“這具屍體還沒有消失。”

就在張炎這麼想的時候,突然,那具屍體動了動。

緊接著,屍體被什麼東西拽著,朝餐廳深處拖了過去。

“有人拖動屍體!”

張炎大吃一驚,探頭探腦的想要看清楚拖屍體的是什麼。

可他現在的位置很尷尬,視線被高大的餐邊櫃阻擋。

只知道拖動屍體的絕對是人類,但究竟是誰,他就看不清晰了。

“你奶奶的。”

張炎罵了一句。

餐廳那具日不落國寄魂師的屍體徹底離開了視線。

他沒機會弄清楚,那個拖走屍體的,究竟是不是古堡中的第二個NPC。

張炎轉頭,看到站在桌子前,依舊保持著微笑,一動不動的黑裙女人。

這個女人,的確是正常NPC,沒有特殊能力,更不可能有分身術。

柔弱的在場所有寄魂師,彷彿都能將其隨意殺死。

拖走屍體的,不是她。

或許是感覺到了張炎的視線,黑裙女人轉頭,也看向了張炎。

就是這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令張炎後背再次發涼。

她衝著他微笑。

笑容裡,眼神裡,充斥著一種看死人的怨毒情緒。

“這女人,對我們充滿了恨意。

怪了,她為什麼會恨我們?”

張炎很奇怪。

詭門會談的主要目標,依然是打通劇情。

恐怕只有摸索這個劇本的劇情過程,才能有線索,將鬼給找出來。

被偷走的屍體。

黑裙女人的恨意。

跟他們玩的安可遊戲。

遊戲中的背景,同樣是古堡,而這棟別墅也被特意修成了古堡的模樣。

這一連串都是解開主線之謎的線索。

張炎感覺,這個古堡,就是個大型劇本殺的舞臺。

只不過,玩劇本殺不要命。

張炎雖然沒找陷阱,但在場的每個寄魂師都不簡單。

很快,八個陷阱就找齊全了。

這些陷阱,異常歹毒。

櫃子裡簡易的可以產生毒氣的罐子,一開櫃子,就會釋放毒氣,腐蝕人的肺。

舊沙發坐墊邊緣塞滿了淬毒的針頭,等著刺破伸進去探索的手。

彈簧加壓的掃帚柄上裝著玻璃碎片。

中空地板下是成盒的長刀片,若是踩空,就會將腳底刺穿。

甚至有一個咖哩國的寄魂師,在假的窗臺下發現了一把藏著塗了糞便的刀。

他觸發後,受傷雖然沒受傷,但是渾身都被沾滿了糞便。

噁心的要死。

還有門上裝著加了彈簧的棒球棍,球棒上全是彎曲的長釘。

其中一位倭國寄魂師不小心觸發了,頭被棒球棍狠狠地擊中。

他頭頂本就不多的毛髮被掀了一大片,鮮血流了一地。

全是歹毒的陷阱,並不致命,但就是噁心人。

這些陷阱也怪,若是放在平日裡,實力強大的寄魂師根本就不可能被這些小孩子過家家的陷阱傷害到。

哪怕是觸發了,也就是不痛不癢而已,更不可能受傷。

但,在這個古堡中卻不同。

只要觸發了陷阱的人,除了被塗一身糞便的咖哩國寄魂師,其餘的寄魂師無一例外,多少都帶了彩。

就連趙天瑜和黃澤宇也因為觸發了陷阱受了些小傷,搞得狼狽不堪。

反而是沒有尋找陷阱的張炎,一身乾乾淨淨。

“八嘎,你為什麼不去尋找陷阱?”

一身答辯的倭國寄魂師山田太郎氣不過,憤怒的責問張炎。

其餘的寄魂師看張炎這清爽模樣,同樣氣憤不以的圍過來指責他。

張炎冷笑一聲:“你們哪隻眼睛看到我沒有去找陷阱了,我只是沒有找到。”

“八嘎,你們唐國人就愛撒謊。”

山田太郎怒罵。

若不是規則限制不能出手,不然他早就將張炎給撕碎了。

就在這時,安靜站著的黑裙女人開口了:“各位貴賓,看來你們已經尋找到了八處陷阱。

我們繼續遊戲吧。”

她又取出了骰子。

隨著骰子出現,客廳的燈光開始逐漸熄滅。

咖哩國的皮亞色正巧離黑裙女人很近,他嚷嚷著,伸手在黑裙女人的肩膀上拍了一下,想將黑裙女人的注意力吸引過來:

“這位女士,那個叫張炎的根本就沒有尋找陷阱,大多數陷阱都是我們咖哩國的人尋找到的。

難道,他就沒有一點處罰嗎?”

就在皮亞色的手碰到黑裙女人的瞬間,黑裙女人整個人都發抖起來,抖得就像是篩子:“把你的髒手,拿開!

拿開!

拿開!”

女人尖叫著。

音量之大,聲音之尖,令所有寄魂師都捂住了耳朵。

離的最近的皮亞色首當其衝,甚至被女人的尖叫聲震破了耳膜。

兩個耳朵孔都在流血。

“快過來,你幹嘛要去摸他。”

同樣是咖哩國的拉吉什,連忙將皮亞色給往後拖。

直到拖入了黑暗中。

黑裙女人不斷地深呼吸,好不容易才將情緒平復下來,但是眼中隱藏的殺意,更濃了。

她再次露出笑容,說道:“我來看看,客廳的所有陷阱已經找到,你們暫時安全了。

但是,安全並沒有持續多久。

夜幕已經到來。

你們發現,你們之間,似乎多了一些東西。

多的,到底是什麼東西呢?

是人,是野獸……”

女人說到這裡,微微一停頓,語氣很是興奮:“還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