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裡養了一批以色侍人的‘紫蝶’,這些年來他也算閱女無數,是男是女一眼就能分辨出來,否則剛才也不會出手。

只是剛才沒來得及仔細看清,此女竟生了如此一副傾城之姿,舉手投足間媚態天成,乃是天生的媚骨。

這等貨色拿來訓練成紫蝶才是最最極品的,他千挑萬選的那些紫蝶竟然沒有一個能比得上!

一時看得愣神,北宮良鈺竟然忘了回應。

此時周圍圍了一群看熱鬧的人,那打人的卻狂妄至極,誰都不敢招惹,還為他讓出了一條路來。

本來事情就到此為止了,可沈昭寧沒想到,救她的男人會大膽的站出來主持正義。

北宮良鈺手裡拿著一把絲質的摺扇,上面是精緻的刺繡山水圖,舉手投足間皆是金錢的味道。

“齊王殿下,你身為皇子,一言一行都代表著大南朝的形象,這般在花樓裡肆意傷人後一走了之,不太好吧?”

齊王!是那個原主當初要嫁的便宜夫君嗎?

雖然基因擺在那裡,有兩分姿色,可就這種整日逛花樓的貨色,也值得原主那好妹妹殺人替嫁?

嘖,眼睛夠瞎的!

沈昭寧心虛的退到了人群裡,不想被波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不想惹麻煩。

齊王君鴻羽猙獰的咬了咬牙,怒然的折了回來,望著一臉笑意的男人怒喝:“你又是什麼東西?敢管本王的閒事?本王教訓府中小廝還輪得到你管?”

話落,在看清那漂亮公子的長相時,他愣了愣,立馬換了一副不得不隱忍的假笑出來。

“楚……公子好興致,你也來這裡找樂子?剛才是本王沒認出你,一起喝兩杯如何?”

得,一個圈子的認識的,惹不起惹不起!

此時她也顧不上賠不賠人家的衣服了,連忙離開了花樓。

等北宮良鈺回頭看時,身後哪裡還有人影?

跑了啊……

回味著方才懷裡的嬌軟的芬芳,他眼裡興趣漸濃,毫不留情的拒絕了齊王的邀約:“在下今日還有事在身,改日再和殿下換個地方把酒言歡。”

君鴻羽看著男人離開的背影,臉上的笑意頃刻間消失不見,面色陰沉的上了馬車。

剛才的男人是北漠的楚王北宮良鈺,這個楚王是北漠唯一一個以國姓為封號的異姓王。

這些年南征北戰,拿下了不少周邊小國,野心勃勃,風頭不亞於大南國的戰王君北承。

此次前來大南朝也是為了兩國盟約之事,他不好撕破臉,可就論身份而言,他自認為比那異姓王要尊貴得多!

今日讓他丟面子,改日他是怎麼也要找回來的!在大南朝的地盤,看他怎麼橫!

大街上。

忙著回王府的沈昭寧被人從身後拍了一下,回頭一看竟然是剛才那個漂亮貴公子!

北宮良鈺一臉溫和:“不是說要賠我衣服?”

啊,是哦,那就趕緊賠了走人,跟這些王公貴族的人少接觸的好。

兩人來到了就近的成衣鋪,裡面沒有一樣昂貴料子的衣服,只有差不多的款式將就一下。

北宮良鈺也不挑,反正他的目的也不是來買衣服的,隨便拿了一件讓掌櫃的包起來。

沈昭寧拿出自己可愛的貓咪小錢包準備付賬,數著裡面的散碎銀子:“這衣服多少錢?”

掌櫃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這位公子,這是上好的綢緞,二十兩!”

當時她腦瓜子就一懵,二十兩!她一年都花不了二十兩!

那筆錢是留著跟兒子一起去其他地方定居的,說什麼也不能拿出來,她兜裡定完花樓的房間,就剩幾個碎銀子了。

就在她一臉窘迫想著怎麼跟人家解釋的時候,一旁響起溫潤的男聲:“在下沒有花姑娘錢的習慣。”

她錯愕的瞪大了眸子,怎麼會……暴露!

沒等她回過神來,北宮良鈺就已經付完錢讓小廝拿走了櫃檯上的衣服。

看著一臉無措又惶恐的小美人兒,他點到為止:“在下樑玉,不知姑娘……哦不,公子姓甚名誰?”

沈昭寧眼裡閃爍著不安,說了自己的假名:“沈林。”

“沈公子,咱們有緣再會。”

直到這個叫梁玉的男人告別離開,她才回過神來,忙不迭的逃回了戰王府。

今天被這麼一擊,她覺得自己隨時都有暴露的危險,逃跑計劃越發緊迫了起來。

而就在她回到戰王府後,一道人影從對面街道原路返回。

回到京都城中最豪華的客棧天字號房間,將自己得到的訊息如數彙報。

“啟稟殿下,屬下一路跟著那位姑娘,發現她進了戰王府,稍加打探,得知她原來是一名仵作,不久前才隨戰王來了京都城,如今是戰王面前的紅人,常伴其左右。”

呵,有意思,戰王君北承會不知道那沈林是女兒身?怕不是玩了一出金屋藏嬌。

“都說戰王君北承不近女色,潔身自好,原來是早就美人在懷了。”

不過戰王君北承為何又要如此多加掩飾呢?那位沈姑娘有何見不得人的?

不過,‘沈林’這個名字估計也是假的吧。

北宮良鈺看著桌上那套衣服,一雙看似多情的眸子裡興趣濃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