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銳一把將她拉起,轉身就要離開包間。

這一刻,皮特朱徹底忍不了自己的性子了。

他衝上去,指著金銳的鼻子大罵道:“小子我問你,你有多少錢?憑什麼敢不給我面子?”

“你有錢那是你自己的事情,別人為什麼要給你面子?”

“還是說給了面子之後,你能給我們這些人錢麼?”

金銳不屑一顧地嘲諷道。

皮特朱被氣得啞口無言,甚至不知道該怎麼回嘴。

“既然什麼都給不了,那我為什麼要給你所謂的面子?”

“不行,你還是不能走,這可是我的未婚妻!”皮特朱咬牙切齒道。

金銳滿腦袋黑線:“有完沒完?都說了小欣根本不同意,都這年頭了,還有強買強賣的?”

“你這種窮鬼話怎麼就這麼多?你有幾斤幾兩啊?知道我是……”

皮特朱話還沒說完,金銳當即接著說道:“你是雙料博士,以及市一院的主任醫師對不對?”

“不錯,既然知道我的身份?那還不快知難而退?”他昂著頭,覺得自己高人一等。

“你腦袋沒病吧,說到底就是一醫生唄,搞得這麼高大上!”金銳沒好氣道。

“那也比你這種廢物強多了,我每年的收入有四十萬,而你估計一輩子都掙不到吧!”

皮特朱在提及自己的薪資之後,內心依然充滿了自信。

在回國之後,他甚至看到同學以及曾經的朋友都瞧不起了。

覺得在國外鍍了金之後,就已經是高人一等的存在。

說到底就是初生牛犢不怕虎,覺得自己與眾不同,沒有經歷過社會的毒打。

“對,你說的都對,我的確掙不到!”金銳捏了一把汗。

“那還不快從小欣身邊滾開?”皮特朱擺出一副上位者的姿態。

在他的眼中,金銳就是社會的最底層。

他將所有人都劃分成了三六九等,毫無公平可言。

更為惱人的是,他覺得低人一等的存在,那就跟豬狗一樣。

“看來我猜得不錯,你這種人腦袋是真的有問題!”

金銳已經懶得跟他繼續爭辯了。

畢竟這種人就是個書呆子,不對,這麼說簡直就是在侮辱書呆子。

“你到底退不退出?”皮特朱雙眼通紅。

金銳臉色冰冷道:“我要是不退呢?”

“我什麼身份?你竟然敢違逆我的意思?”

“我可是……”

他話說了一半,金銳一驚立刻打斷道:“行了,您老別唸經了,聽得我真的頭疼吶!”

“頭疼?說明你自己自卑唄,你永遠也無法融入我這上流社會的圈子,知道麼?”

皮特朱估計擼起衣袖,露出了手腕處的綠水鬼手錶。

“對,是的沒錯!”金銳再次應和。

“今天你要是不退出的話,我有辦法讓你這輩子都無法再醫院看病!”

“我告訴你,我真的有這個能力,不列顛醫科大可是全球頂級醫學學府,我的話在九州任何醫院甚至診所都得禮讓三分!”

皮特朱越說越離譜,他那傲慢的神情看上去格外的欠揍。

金銳無奈嘆了一口氣,這根本不是正常人的思維。

“現在無話可說了?除非你這輩子打算在病痛中度過,那就識時務點!”

“噢不對,剛剛聽伯母說了,你得了絕症已經病入膏肓了,這輩子馬上就要結束咯!”

皮特朱瘋狂地吸引著仇恨。

“她說什麼你就信什麼?”金銳只剩下厭惡。

“不要覺得我在威脅你,我這麼做只是在為你好罷了!”

“拿著這一萬塊錢滾蛋吧,你五個月都掙不到吧!”

皮特朱從自己的手包中摸出一疊鈔票,也不數下,直接丟在了地上。

“小欣啊,你看朱少出手多闊綽?我丟一塊錢都捨不得,人家上來就丟了一萬塊錢餵狗!”

周豔芳甚至將金銳直接比作了狗。

她如果不是何小欣的母親的話,縱使金銳從不打女人,那也得暴走破例一次。

“我認識你麼?咱們有關係麼?”

何小欣心都已經死得透透的了。

“你!”周豔芳臉色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皮特朱指了指地上的鈔票:“趕緊像狗一樣撿起來吧,然後滾,這個酒樓不是你這種低層人能夠來的!”

“無可救藥的東西,小欣,我們別看耍猴了!”

金銳拉住何小欣的小手,直接繞開了他。

見對方根本不給自己面子,甚至無視了他。

皮特朱立刻怒髮衝冠,他捏起拳頭,就要往金銳的後腦勺招呼。

突然,金銳轉頭猛然抓住了他的手腕:“我警告你,不要亂來!”

“我看你腦子沒發育好,不想跟你一般見識,不要以為我不會動粗!”

他輕輕一推,皮特朱直接栽倒在地,根本就是弱不禁風。

“疼死我了,可惡……”

他覺得自己面子丟盡了。

“朱少您沒事兒吧!”周豔芳也是擔憂地將他拉起。

“伯母我沒事,只是這小兔崽子實在是太不識好歹了!”皮特朱搖了搖頭

“放心吧,他活不了多久了,之前就是一植物人,現在能走動不過就是迴光返照罷了!”

“大概明天一早人就沒了吧,你跟一將死之人爭來爭去有什麼意思呢?”

直到現在,這個周豔芳還覺得金銳快死了。

以皮特朱的醫術,其實完全能夠看出金銳的身體狀況。

但是被憤怒衝昏頭腦的他,哪裡還在乎這些?

在聽到周豔芳說對方將死之後,他立刻興奮地道:“原來如此,那就等一天,正好我下午還要去醫院報道入職!”

“是啊,明天我再好好勸勸小欣,這人走茶涼,朱少您還不懂這道理麼?”周豔芳眨了眨眼。

“伯母真的太感謝您了!”皮特朱熱淚盈眶道。

這邊,金銳在離開了酒樓之後,二人便徑直走在路上。

“我剛剛幫著你一起說斷絕關係,你沒有覺得不開心吧!”金銳問道。

“當然沒有呀,這次我真的下定決心了,有的人永遠也無法改變!”

“雖說斷絕關係,但是等他們老了之後我照樣會給他們養老,以敬返哺之恩!”

何小欣還是很清明的,知道什麼事情該做,什麼事情不該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