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地宮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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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劍秒殺一頭兇獸,時遲殤身後陰陽光翼展開,身影如浮光掠影,遁閃數米,躲過宮殿內再次殺出來的數頭兇獸,如似煙水般的劍光不斷閃耀在墓道內,每次閃耀,必定有一頭兇獸的頭顱被斬斷。
時遲殤連斬八頭兇獸,氣息也是一滯,他看似雲淡風輕,事實上每一劍都使足了力道,所以連續八劍過後,他難免氣息有了一定停滯,不得不暫停動手,轉而四下躲閃,藉機恢復魂力。
此時已經有更多的兇獸從宮殿內殺出來,一頭接一頭,將墓道佔據得滿滿當當,若非時遲殤能身化太虛,早已經被這些兇獸用體積活生生擠死了。
調息片刻,時遲殤再次殺戮起來,這次他聰明瞭,將山嶽、幻陰這類攻伐力度不強的術法捨棄,而是以冥死為核,陽燃、雷磁、太虛為輔,令得每一劍都能快速穿透身軀,直擊這些兇獸的魂魄。
交手這麼點時間,時遲殤也已經發現,兇獸雖然體魄強橫,但是比起身軀,它們的靈魂明顯要弱許多,雖然有體魄保護,外加那極端的兇性,為她們的靈魂施加了兩道“護甲”,但是以時遲殤掌握的冥死之法,外加魂道加持,卻足以破開重重防禦,直擊兇獸魂魄。
又是連續擊殺了十幾頭兇獸,時遲殤瞥見宮殿內還有更多兇獸擁擠在大門後,氣勢洶洶地想要衝殺出來,考慮了下,忽地冷笑著收起斷霜劍,左手並指如劍往前一點,縷縷焰光悄然從指尖迸射出來,轉瞬間已經化為熊熊火海,席捲著朝宮殿內燃燒過去。
滾滾火海看似磅礴,卻是呈半透明的蒼白色彩,好像不是真實的火焰,而是半吊子幻術演化出的幻象。
可是當被火海淹沒之際,那些兇獸竟然紛紛發出痛苦的吼聲,彷彿正承受著巨大的痛楚,一些兇性更濃的,受到劇痛刺激更是發了狂,轉而攻擊起旁邊的同伴。
趁著一眾兇獸自相殘殺的間隙,時遲殤再度化為輕煙飄入宮殿,越過無數兇獸來到了那根木杖前。
這些鎖鏈看似普通,但是頗為奇妙,明明最初看著長度不過幾米,但是剛剛那些兇獸衝入墓道的時候,這些鎖鏈好似也在無限延伸,絲毫沒影響到那些兇獸的行動。
時遲殤打量半晌,正打算伸手握住那根木杖,心頭忽地一跳,一股莫名的警兆湧上心頭,同時魂府內的天衍盤亦是劇烈震動,瘋狂提醒著他危險。
目光一凜,時遲殤果斷停手,轉而想要後退。
卻不想他剛剛後退半步,那根木杖彷彿感應到他要走,驀地綻放出一團碧綠霞光,看著祥瑞溫和,但是時遲殤心中卻是寒意更濃,天衍盤猶如瘋了一般不停地震動,震得他也近乎瘋掉一樣,連滾帶爬地逃出老遠,沒有被那綠光籠罩到。
時遲殤逃遠了以後,那道綠光才慢慢停止蔓延,最後一點點地收攏回去,只是先前被綠光籠罩的那些兇獸屍骨,居然都已經化為了灰燼,所有的血肉精華都被那綠光吞噬一空,連白骨都不曾留下。
看到這一幕,時遲殤不免更加震撼,也沒敢再去招惹木杖,而是轉身對付起殘餘的兇獸。
二十幾分鍾後,最後一頭兇獸也在熊熊火海中轟然倒下,雖然身軀沒有半點焦痕,但是它的魂魄卻在那魂火灼燒下徹底散盡。
時遲殤鬆了口氣,看著滿地的兇獸屍骨,雖然說心中有著幾分興奮,卻也因為損耗過大而略感疲憊。
剛剛那火海,是他參照《陰陽經》的陰火法術,以陽燃之法為核,輔以渡劫時汲取的心魔劫火,昇華而成的新靈滅蒼炎,名為魂滅劫炎,專燒他人魂魄,極為兇橫。
也正因如此,以他如今不過魂劫後期的境界,催動如此龐大的火海,損耗肯定也是非常巨大的,如果不是有玄黃魂印不停地輸出魂力,他早在殺死四分之三左右的兇獸時就耗盡魂力了。
不過花費了這麼大的功夫,時遲殤的收穫也不小,現在人間界妖族不多也不少,大多也都有組織,獸族更加稀少,幾近為零,所以百年來,人間界極少有妖獸屍骨在外流通。
他剛剛斬殺的那些連斷霜劍都能抗衡一二,可見體魄雄壯,這百餘頭一旦拿出去,定然能賣個好價錢。
心裡美滋滋地想著,時遲殤走到旁邊一頭兇獸屍骨前,正打算將之收起,忽地目光一凝,疑惑地打量著這具兇獸屍骨。
剛剛他只是以魂衍劍道對敵,並非施展冥河告死劍法,所以哪怕有冥力加持,這些兇獸至多會損失少許精血,但是此刻這頭兇獸屍骨,卻是面板乾癟,毛髮脫落,隱約間連骨頭輪廓都能看到。
“什麼鬼?”時遲殤心頭愕然,忍不住看向其他兇獸屍骨,果然那些屍首也都是一副精血耗竭的模樣,渾然沒有生前那血氣強橫的模樣。
*——*——*
時遲殤收拾著戰利品的同時,遺蹟內也正有無數場戰鬥發生與結束。
轟!看著兇獸轟然倒落,牛三山喘息著坐倒在地,一向粗莽的他此刻也少有地顯現疲態,左邊牛角更是斷掉半根,疼得他嘴巴一直咧著,倒是馬汗血眉開眼笑地分割著兇獸屍體,身旁禁魂索上禁錮有三道仍然在咆哮不休的兇獸殘魂。
在兩人旁邊,赤裸半身的鐘無敵蹲在一頭兇獸屍體旁,以一隻金色蠱蟲吞吸著屍體內還沒流散的血氣精華。
瞧見那頭兇獸屍體一點點乾癟下去,馬汗血無奈道:“老鍾,你這麼幹,這些屍體就不值錢了!”
鍾無敵也不回頭,繼續操控蠱蟲吞吸精血,待得這頭兇獸屍體徹底乾癟成一張皮後,他才收起金色蠱蟲,回頭道:“區區兇獸,有什麼價值?”
馬汗血瞪大眼睛,失笑道:“你還真是有錢人家不知柴米油鹽貴啊!獸界封閉以來,七界六合血統純正的兇獸都已經幾乎絕跡了,這些個雖然也血統不純,但是至少能排進第十七代血裔了。”
鍾無敵皺了皺眉頭,掃視過石窟內的十幾頭兇獸屍體,素來淡薄的臉龐上終於浮起幾分無奈:“那你趕緊收拾吧!”
且不論馬汗血在那兒眉開眼笑地收起兇獸屍體,鍾無敵走到牛三山旁邊坐下,問道:“你們來了多久?”
“剛剛進來,進來時候分散了,”牛三山運轉鬼力修補著斷角,隨口問道,“你呢?”
“七天吧,這裡看不到太陽,只能靠手機算時間,”鍾無敵瞳孔泛著碧綠光焰,幽冷如蛇,“這裡有古怪,恐怕不光是諫海遺蹟那麼簡單。”
“現在最要緊的是找到其他人。”馬汗血抽空回頭搭了句話。
鍾無敵嗯了一聲,忽地神色微凜,扭頭看向旁邊一條墓道,牛三山和馬汗血也都近乎同時轉頭望過去,就見那墓道內正走出一名身材壯碩的中年男子,這人披著一條斗篷,看不清容貌,只能看到穿著一件黑色皮衣,隱隱可見肌肉線條。
“什麼人?”牛三山悶吼一聲,抓著兜雷錘就站起身。
瞧見三人如臨大敵,那斗篷男子不發一言,只是默默掃視那十幾具兇獸屍體,突然問道:“你們兩個是時遲殤的鬼獸?”
時遲殤擁有牛頭馬面的事情已經不算秘密,馬汗血也不驚訝,反而目光愈加凝重,這人看似普通,但是身軀內卻時刻散發著一種如似山嶽巍峨的威壓,縱然他和牛三山前不久剛剛晉級中級鬼王,面對這人也仍然有幾分詭異的緊張。
鍾無敵已經是皇級後期,不過看到這人時同樣臉色凝重,問道:“你是誰?”
那人伸手摘去帽子,露出一張灰白虯髯的粗獷面龐,他打量著一人二獸,忽然說道:“你們被徵用了,跟我走吧!”
鍾無敵性子淡漠,實則骨子裡狠辣十足,聽見那人話語,縱然心知不敵,仍是冷哼一聲,眸中碧焰陡燃,全身綠炎升騰,就要縱身撲上。
卻不想鍾無敵還沒有動作,那人已經臉色不耐地揮了揮手,霎時間一股無法形容的力量蔓延上去,將三人全身功力盡數封鎖,強行禁錮到了男子身旁。
禁錮住一人二獸後,男子直接轉身走入來時的墓道。
“這件事關係重大,老夫懶得和你們囉嗦,走吧!”
*——*——*
時遲殤也不知曉牛三山他們被人擒拿了,雖然疑惑於那些兇獸屍首的異常,但是一時沒有頭緒的他也沒有過多探究,草草收拾了這些屍骨。
宮殿內除了他來時的那條地道,其他方向還有兩條,時遲殤隨意選了條,沿著走了十幾分鍾,忽然聽見遠處隱隱傳來兇獸的咆哮,更還有氣勁崩裂之聲,應該是有修煉者正和兇獸展開戰鬥。
時遲殤此時同樣隱匿了身形,不過有過先前被發現的事情,他現在也不敢太大意,全力收斂氣息,身化青煙飄然靠近,不多時已經來到了墓道盡頭。
盡頭外是一座山谷,谷內正有兩群衣著不同的男男女女和無數兇獸廝殺在一起。
時遲殤觀察了一會兒,忽地目光一凝,因為其中一群人裡,赫然有他認識的人。
當年探索樓蘭遺蹟時,曾經出手害過他的華山派宋鼎!
至於另一群人,時遲殤並不認識,也就沒有貿然現身,而是飄到旁邊一塊岩石後,小心觀察著四周。
掃視一圈,時遲殤看見山谷深處有著數朵泛著金光的花朵,他對於這種珍奇瞭解不多,只是看見那些兇獸悍不畏死地守護在金色花朵的外圍,就知道這些花肯定價值不菲。
時遲殤正在暗中觀察,谷中那些兇獸已經阻擋不住兩方修煉者的圍攻,一頭接一頭地被殺,轉眼間只剩下寥寥四頭了。
待得最後第五頭兇獸倒地,宋鼎突然悄悄掐了個劍訣,駕馭法劍斬向不遠處的一名粗豪青年。
那粗豪青年剛剛一拳擊碎一頭兇獸的頭顱,似是氣息未復,瞥見法劍斬來,動作居然有幾分遲緩,眼睜睜看著那口法劍斬中他的胸膛。
那口法劍雖然是雷擊木所制,但是紋刻有頂級靈紋,更有宋鼎加持在上的雷霆法術,一斬之威足以分金裂石,可是在斬中那粗豪青年胸膛的時刻,卻是如撞鐵壁,嘣地一聲倒飛出去不說,劍鋒上原先縈繞的洶湧雷電亦是崩散大半。
一劍無功,宋鼎也不吃驚,反而大笑著掐訣施法,以遁術橫挪數十米,躲過了那粗豪青年反擊過來的磅礴拳罡。
“宋鼎,你個狗娘們果然要下陰招!”一拳落空,粗豪青年怒吼著擰身追上,接連數拳揮出,宋鼎雖然及時撐起數道法盾,卻也被那青年一輪連擊生生擊碎了法盾。
“許褐,你不也存有壞心麼?不然哪兒會早有防備?”
捨棄法盾擋住對方,宋鼎腳踏八卦步,身影忽左忽右連續數次閃爍,從容躲過許褐隨後追擊,召回法劍,指尖印訣拂過劍刃,立時有滾滾雷霆瀰漫而起,聚於劍刃,化為一道巨大雷刃迎面斬出。
轟!青年許褐拳罡磅礴,隱隱還有山河虛影浮現身後,面對那巨大雷刃,他只是簡單幹脆地腰胯一沉,擰腰抬肩,奮力一拳轟出,剎那間好似山嶽橫飛,與那雷刃撞在一處,隨後同時爆裂,餘波狂暴,將四周山壁生生粉碎數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