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老師請問我可以進來嗎?”

魏錦禕的聲音從門外傳來,許折夏跟陳煦兩個人對視一眼,把門開啟了。

她看了一眼屋內,才小聲開口:“許老師,我可以找你對一下臺詞嗎?”

許折夏挑眉,直覺告訴自己應該沒有那麼簡單,她點了點頭,側身讓出一個位置,讓人進來。

魏錦禕笑著走進來,目光在屋內掃視一圈,卻沒有看到除了三人外的任何人。

“你是不是在找人啊?”

許折夏坐到沙發上,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安靜看著她。

“是又如何,也不知道被你藏到哪裡去了。”魏錦禕完全沒有被戳穿的尷尬,反而十分理直氣壯,直視上許折夏,打量了她一群。

“呵,也是像你這樣的,應該也只能靠著男人才能在這個圈子裡活躍下去了。”

她說話聲音不小,正好可以傳入每一個人的耳朵裡,許折夏看著她,輕笑道:“我靠男人?那你呢?”

她起身走到魏錦禕身邊,壓低聲音:“你真的決定,就憑著溫折爾和那個廢物,可以包你一生無虞?”

許折夏嗤笑出聲,一雙美眸彎成月牙。

清冷的聲音幽幽響起,她看著魏錦禕,像是在看什麼笑話。

“他們既然能把你捧紅,我自然也有辦法將你拉下來。”

說罷,許折夏開啟化妝間的門,把人請了出去。

這場戲一直拍到晚上十一點,許折夏在所有人的目光裡說完最後一句臺詞。

再抬頭的時候,只見桃喜喜看著兩個人鼓掌。

她斂去眼底的神色,掛上得體的微笑走到導演身邊。

“好了大家!今天的戲份就結束了!大家晚安。”

宣佈結束的聲音縈繞在身邊,許折夏只是笑笑,看著周圍的人不斷地歡呼雀躍,帶上自己的墨鏡,轉身離開。

柏油馬路邊上,樹影婆娑,江宴之已經坐在車裡等了很久了。

讓看著上來的許折夏,小聲地問:“怎麼那麼晚?”

“臨時出了一點狀況,不過已經解決了。”

江宴之點頭,帶著幾人回到了酒店。

陳煦跟櫻桃兩個人先行一步上樓了,不大的空間裡只剩下許折夏和江宴之兩個人。

許折夏看著窗外,小聲地說:“你知道那個魏錦禕是什麼時候進入公司的嗎?”

她轉頭看向男人,神情懨懨。

江宴之點了點頭,對於這些,他其實都清楚。

沒有第一時間解決掉這個人,是覺得還有利用價值。

許折夏輕笑一聲,臉上掛著自嘲,眼眸一點點黯淡下來:“他甚至不再多等一等,那麼急切地想讓人來複刻我?”

昏黃的路燈照射下來,勾勒出少女完美的側臉。

月光的照射下,顯得整個人嬌俏漂亮。

“江宴之。”

“嗯”

“如果以後,娛樂圈裡真的出現了小許折夏,你會不會……”

她話還沒有說完,江宴之便打斷。

“不會。”

許折夏一愣,耳畔便只剩下了他的聲音。

“娛樂圈不會出現第二個許折夏,也永遠不會有。”

“許折夏,你是獨一無二的。”

江宴之看著她,一字一句認真且堅定,“你是我的,獨一無二的世間至寶。”

夜幕降臨,寧城北面,燈火通明。

許折夏坐在車裡,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清河別院修建在城南,從酒店過去要整整兩個半小時,許折夏為了不耽誤時間甚至起了一個大早。

從高速路口下來,穿過兩座大山,便直達清河別院。

作為年輕時候的愛巢,清河別院的裝修風格,哪怕是放到現在都是十分精緻的。

車子從大院進入,緩緩停在了主院門口。

因為是剛剛才搬回來的緣故,院子依舊是小時候那些老人在打理,見自己大小姐回來,也是第一時間通知到了許覃。

收到訊息的許覃第一時間走出來,正好看見江宴之牽著許折夏的手緩緩走下車。

她穿著白色連衣裙,腰間繡著兩朵梔子花。

這個人看起來像是聖潔的花仙子。

許覃看著她有一瞬間的愣神,只覺得有些恍惚。

像極了年輕時候的林仲夏。

“仙仙怎麼回來了?也不提前通知爸爸一下。”

他臉上掛著笑,對許折夏這個寶貝疙瘩,他算得上是捧在手上怕碎了,含在嘴裡怕化了,自小什麼好的,貴的,但凡她喜歡的,只要是自己能拿到的,統統都會送到許折夏面前。

“我聽說你要結婚了,所以回來看看。”

許折夏不動聲色地看了眼許覃,只見他慈祥的臉上出現一絲裂痕。

“仙仙。”

“爸爸,你不用跟我說,我今天來也不是想知道你最近兩年的愛恨情仇的。”

許折夏看著他,“我只是想回來看看你,另外就是,阿宴覺得,我們結婚這麼久了,也應該親自上門拜訪幫你一下。”

許覃的目光從許折夏身上轉到屹立在她身邊的江宴之。

男人穿著的工工整整的西裝,手腕上戴著百萬左右的手錶,面上掛著得體的微笑,只單單站在他身邊就能感覺到強烈的王者氣壓。

“岳父,聽說您對姚東藥鋪感興趣。”

江宴之微微一笑,拿出誠意:“正好我江家這邊也打算往醫藥方面研發。”

年前的時候,許覃就想要往醫藥行業進發,只是今年中藥行業市場下沉,一直得到好的開發,所以許覃一直在猶豫。

可現在不一樣了,如果也打算擴充套件到醫藥行業,有著行業巨頭在前面帶引,對於整個市場都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而許家,則是背靠大樹好乘涼。

許覃看著江宴之,做了個請的手勢:“賢婿,來書房說。”

江宴之點頭,轉身看著許折夏,小心交代道:“我跟岳父去商量點公司的事情,等會兒就來。”

“嗯,去吧。”

她站在原地看著兩個人往書房走。

偌大客廳只剩下許折夏一個人,確定兩個人都走了,然後一個人往廚房走。

“佟姨?”

她露出一個腦袋,看著廚房裡面忙碌的身影,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

佟姨怔了一下,轉頭看到許折夏的時候驚撥出聲:“哎喲,我的大小姐!”

她拉上許折夏的手,目光柔和看著她:“大小姐怎麼回來了?我聽說你在寧城拍戲是不是?”

“對啊,對啊,這不是想你了,回來看看你,順便來拿點東西。”

“大小姐,是來拿房產......?”

許折夏點了點頭:“這是我媽媽的房子,他就算真的要帶那個女人回來,也不能是這裡。”

她看著佟姨,眼神堅定。

雖然不知道媽媽會不會傷心,但是。

許折夏想著。

只要自己在,這個屋子永遠就只有自己的媽媽林仲夏一個女主人。

“去吧,小姐,你已經長大了。”佟姨慈愛地看著她,眼睛裡閃著點點淚光。

她是看著許折夏長大的,是林家的老人了,是曾經林仲夏最信任的人,如果不是因為許折夏,或許她早就離開清河別院了,但是,正如許折夏說的一樣。

這裡是她家小姐的房子,哪怕是林仲夏已經去世了,這也應該是許折夏的。

而她,留在這裡就是為了幫許折夏看著,屬於她的房子。

清河別院的二樓一共三個房間,分別是主臥,影院和畫室,而三樓整個都是許折夏的房間。

從樓梯上來,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個超級熊,是小時候,許覃送給自己的生日禮物,許折夏的目光柔軟下來,雖然,現在許覃不是好父親,但是曾經,曾經也是非常疼愛自己的。

她想著,眼神黯淡下來,不知道什麼時候,牆上掛著的全家福被拿了下來,放在一邊積了好多灰。

許折夏小心翼翼地拿起照片,輕輕擦去上面的灰。

照片上,許折夏笑得燦爛,邊上的女人眉眼含笑,看上去十分溫柔,就連許覃,也是儀表堂堂。

只是,這一切,現在都不復存在。

她嘆了一口氣,徑直開啟書房的門。

室內陳設還是一如既往,只是少了幾分人情味。

她走到檯燈面前,伸手按了一下燈罩你們的開關。

只見第三層的出現一個小盒子,許折夏取出裡面的地契和房本,下面卻擺放著一條凝血紅血項鍊。

許折夏指尖一顫,小心翼翼地拿出來放在手上。

“在這裡啊。”

她看著項鍊彎起嘴角。

這條項鍊,由三十一顆通體晶瑩剔透的粉鑽構成,尾端是一個鴿子蛋大的紅血寶石,整條項鍊的價格不言而喻。

而這條項鍊,是林仲夏在許折夏一歲生日的時候準備的,最開始是打算作為嫁妝,在許折夏結婚的時候,送給她。

許折夏把東西收好,連帶著房本和地契一起拿走。

下樓的時候,臥室的門露出一條小小的門縫。

她心裡頓時升起一股不好的想法,放下手上的盒子,抬腳徑直向著自己的臥室走去。

公主門開啟的一瞬間,許折夏看著站在門內穿著長裙的女孩子。

美眸怒睜,許折夏只覺得整個人的怒氣達到了頂峰,下意識地給了對方一個巴掌。

“啊——”

樓下,江宴之跟許覃兩個人正巧從書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