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凡少爺,最遲五分鐘。郝氏官網就會官宣這條訊息。”阿昭回道。

說完,他看了一眼他的胳膊。

“白小姐這邊我們已經請了兩位女醫生,還有2分鐘就到,您看看您要不要先去看看您的胳膊?”

“雖然男孩子身上有疤沒什麼,但...若是感染了細菌,得了破傷風,那就...”

郝不凡怔怔的看著自己胳膊,他的兩個胳膊上被抓出了十個窟窿眼。

有幾個已經結痂了,但有幾個現在還在冒血。

剛剛光顧著想事情了,他也沒留意到疼,這會阿昭一提醒...

可是這個點了,若是再去麻煩老師...

阿昭壓低聲音道:“白小姐這裡我會安排人,您還是去看看吧。”

“若是擔心,您就在門口讓醫生給你包紮。”

“不然若是真感染了,那大晚上還要出動直升機,那個動靜,可是會更大哦。”

想到直升機,郝不凡不再猶豫出去了。

聽到輪椅的動靜,白琳琅也想起身,就在這時,空中卻傳來了一聲非常輕的噗聲。

白琳琅只覺得脖子被蟲子咬了一口,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這次,人是真的暈了。

——

“老師!”

“你怎麼還在!”

郝不凡出了院子,就看到熟悉那抹傾長的影子正在不遠處的柳樹下,及腰的黑髮隨風而動,越發的朦朧虛幻了。

凌焱緩緩的轉過頭,看著他亮晶晶的眼眸,對視了良久,他忽然笑了。

“老師?”郝不凡不解。

然而下一秒他就被人整個抱了起來。

他甚至都沒反應過來,就感覺自己飛了~~

是的。

物理意義上的飛。

他的腰被他摟著,鼻息間也全是他的氣息。

“抓緊我~”

“不然掉下去...你可就只能變成碎片了。”

“我是不會為了你殉情的。”凌焱涼涼道。

殉情?郝不凡下意識反駁:“老師,殉情那是情侶之間的事。”

“我們...”

“抬頭。”凌焱溫淡的聲音打斷了他的話。

郝不凡配合的仰起頭,便看到了讓他終身難忘的一幕。

夜幕低垂,璀璨的星海灑落在無盡的天際,彷彿銀河炫舞在這個宏大的舞臺上。

一顆顆小巧的光點像惡作劇的精靈,捉迷藏在這密集的星羅棋佈之中。

突然,一顆流星猶如從天際撕裂黑暗,劃破這層深邃的夜幕,直落向他們的方向。

它以雷霆萬鈞的勢頭劃破了夜空,留下一道熾熱的尾巴。一剎那,彷彿時間凝固,空氣都為之一振,目光隨著這片璀璨的火流向黑暗的盡頭延伸。

接著,它們紛紛降臨,如繁星般密集的流星雨帶著壯麗的氣勢,既震撼又神秘,瞬間點亮了夜空。

“流星雨!!”郝不凡驚叫。

這已經不是簡單的美不美了,這是來自心靈上的震撼。

“喜歡嗎?”凌焱輕聲道,攬著他腰的手臂又緊了幾分:“別亂動,我可沒有給你套安全繩。”

郝不凡激動的手心都是汗...

“老師...這星星是你召喚的嗎?”

“噗——”凌焱忍不住笑出了聲:“傻瓜,我是人不是神,我要是能召喚星星,還用帶你坐在這裡看星星嗎?我直接帶你去外太空看不好嗎?”

而且...若他真是神,也不用這麼麻煩的折騰冰冰了...

凌焱垂下眼眸,眼底是幽暗無盡的痛。

郝不凡不知凌焱心中所想,但他還是真的第一次在懸崖邊上看流星雨。

“那老師剛剛...是怎麼飛上來的?”

“是輕功嗎?可以學嗎?”每個輕工嗎?可以學嗎?少年都有一個武俠夢,他也不例外。

少年時小叔還在,他的理想就是仗劍走天涯。

凌焱低頭看了眼他的手臂,戲虐的彎起唇:“是功夫沒錯,但是現在不是你學不學的會問題,是你的手臂如果再不包紮,可能過幾天我就得給你截肢。”

“當然,沒有手能學的功夫我也會。”

“你要學嗎?”

郝不凡虎軀一震:“不了老師。”

“我不想學。”

“那就下去吧,我帶你去包紮。”

和剛剛被摟上來不同,下去時的凌焱似乎不趕時間,是直接公主抱抱他下去的。

他走的並不快,郝不凡歪在他懷裡,耳邊是他有力的心跳聲。

這種感覺...是郝不凡從未有過的安全感。

郝不凡以為,他的傷口只要水洗之後上點草藥就好了,不曾想光是消毒,就疼的他滿頭大汗。

甚至有兩個傷口裡還在反光。

“老師...我這不會是中了什麼毒吧?”怎麼能血液還帶反光特效的。

大侄子大為震撼。

凌焱輕輕的瞥了他一眼,就差在臉上寫上你是不是瘋了幾個字了。

“你想多了,這是鑽石。”

“還是非洲鑽。”

郝不凡:???

“鑽石?是我的認識的那個鑽石嗎?”

凌焱眼底的笑意又濃郁了幾分:“你認識幾個鑽石,嗯?”

“我....”

“她...”一時間,郝不凡都不知道該怎麼吐槽。

他知道白琳琅不是故意掐自己的,也知道有許多女孩子喜歡做亮晶晶的美甲。

但他也萬萬沒想到,白琳琅在在指甲上貼真鑽啊!不是說白家最近都開始走破產清算了嗎?

不是說都窮的還是到處站臺了嗎?

怎麼...還能這麼任性的把鑽石貼在手上呢。

“嘶——”

伴隨著鑷子輕輕將鑽石捏起,郝不凡的肉也跟著連根拔起了一小塊,疼的他忍不住叫出聲。

但只叫了一聲,他就狠狠咬住嘴唇,生怕自己再發出第二聲。

畢竟師傅說過,真男人不能總是哼哼唧唧。

他...

“想叫就叫...別人也聽不見。”凌焱看他都快把嘴唇咬爛了,忍不住開口勸道。

郝不凡搖搖頭:“不——我不叫,啊...”

“嘶——好疼....”

“師傅你輕點。”

凌焱拿著鑷子,反覆檢查了幾遍他的傷口,確定裡面沒有碎渣渣之後這才放下鑷子,給他塗了藥。

原本是不用縫合的,但剛剛某人抬激動自己摳了兩下,所以這會兒他還得為他的手欠挨兩針。

“好了,傷口三天不要沾水。”

“我給你用的是不會留疤的可吸收線,不用拆線。”

“謝謝師傅。”郝不凡忙道。

見好好的桌子上被弄的亂七八糟,郝不凡主動抬胳膊想幫凌焱收拾。

“行了,你就別動了,萬一把傷口扯開了,又要再來一次,我倒是不怕麻煩,但是你該洗澡睡覺了。”凌焱好笑的看著他,還捏了他的臉一下。

“對不起師傅,我好笨啊...總是給你添麻煩。”

“你不願意在人前當我師傅,是不是就是因為我太笨啊...”郝不凡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晚上為什麼這麼多問題。

但看著他,他就不想離開只想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