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的是大男主劇本。

宋鬱自己是這麼想的。

他早年就經歷了父親經商失敗,在家當酒鬼,然後東山沒有在起。

他從小是和爺爺一起長大的。

雖然爺爺有4個孫子,但爺爺從小就看好他。

他也不負爺爺眾望,在家道中落的情況下,依然考上了名牌大學,把自己家瀕臨破產的廠做大做強。

但這會兒...

宋鬱發現自己的劇本好像拿錯了。

他都不知道她媽竟然有這麼多廢話。

短短五分鐘,她一句話竟然就重複了四遍。

而且她甚至問她,她的浴巾在哪?

不是...

他又不是變態,也不是媽寶,都快40的人了,怎麼會知道母親的浴巾在哪裡?

還有,他哪裡知道她護膚要先用哪一瓶?

在他看來那些護膚品就是智商稅,真要長得好看,什麼都不用抹也好看,長得醜塗再多也沒用,卸了妝不還是醜,除非去整容。

所以,他當年找媳婦的標準就是不能找整容怪。

是以,他還挺滿意蕭晨晨的,起碼在今天之前。

好不容易以他要加班為藉口,應付完了他媽,還沒鬆口氣呢,他兒子又打電話過來了。

說是明天要交書本費。後天還有個春遊。

春遊的時候,他不知道該帶什麼東西。

“你之前春遊帶什麼東西,現在就帶什麼東西。”宋鬱感覺自己的一個腦袋都要爆炸了。

宋小朋友:“可是爸爸之前我的東西都是媽媽收拾好的,現在我只找到一個春遊包,裡面是空的呀。”

宋小朋友:“還有之前春遊的時候媽,媽媽都會給我烤餅乾和蛋糕,讓我分給小朋友,我已經答應小朋友這次給他們帶了,可是現在沒有餅乾呀。”

宋鬱頭疼:“那你就去買啊。”

宋鬱:“你不知道在哪兒買的話,就讓你姐姐去買。”

宋小朋友:“可是姐姐也不知道在哪買。”

宋小朋友:“還有...我有好幾道題不會,爸爸,你可以給我講一下嗎?”

宋鬱:!!!

聽到講題,宋鬱條件反射的就想起了自己今天白天的兼職,差點兒沒手抖直接把手機給摔了。

但深吸了一口氣,他想起了自己小兒子現在還是小學,也不是什麼奇葩的學校。

他頓時又找回了自信。

“可以,你開影片吧。”

宋小朋友立刻開啟了手機,露出了萌萌噠的臉。

看到自己兒子的臉,宋鬱本能的想誇幾句。

畢竟男人掙錢嘛,就是為了傳宗接代。

可看著兒子不對稱的衣服釦子,還有亂七八糟的頭髮,他笑不出來了。

“你...和人打架了?”他狐疑道。

宋小朋友:“沒有呀...我今天很棒呢,我自己洗的澡。自己吹的頭髮,爸爸,我這個造型是不是很帥?”

宋鬱:......

宋鬱:帥...帥個頭啊!!!

神經病啊,不知道他有強迫症嗎?不對稱是要氣死他嗎?

他氣得又給他媽打電話,問她為什麼不給孩子把頭吹好?

宋母正在研究她那一堆看不懂的化妝品的。

是的。

她買的化妝品不是,中文也不是英文。

而是法語和俄文。

她年輕的時候吃過苦,現在有錢了,就想瘋狂的補償自己,買東西不買最好的,只買最貴的,而且一定要買進口貨。

她自己的英語還行,畢竟是當年那個年代的大學生。

但她也只有英語這門外語可以,其他的外語她是一竅也不通。

發現婆婆這個習慣之後,蕭晨晨就主動提交她認一些牌子。

但她不學,並表示如果她什麼都會了,那還要她這個兒媳婦兒來做什麼?

甚至她也不允許蕭晨晨幫她把這些東西翻譯好,貼上標籤。

因為貼上標籤會顯得瓶子有點low。

所以後面為了她使用方便,蕭晨晨每天早晚都要去他的房間,給他擺兩次化妝品的使用順序。

今天早上走之前她其實已經擺好了早上的,但是晚上的...

婆婆說了,她不喜歡亂七八糟的化妝臺。所以蕭晨晨都是趁著她洗澡的時候,現場給她擺的。

這會兒聽到兒子幫不上自己,還要吵自己,宋母一下子就炸了:“我都說了讓你不要上節目,你非要去。”

“是我的兒子嗎?誰的兒子誰自己帶,煩死了。”

她說完,就把電話給掛了。

宋鬱:??

宋鬱可以吵媳婦,可以吵女兒。

但唯獨母親...

這個女人她在他的生命裡還是有著比較特殊的地位的。

他雖然煩躁,但也沒有發火。

只是這份平靜並沒有持續太久,他就忍不住暴躁了。

“你是豬嗎!我跟你講了第三遍了,你為什麼還能錯?”

“不是,你的腦子是隻有10g重嗎?這明明寫的是乘號,你為什麼要給他除?”

“宋天恩!!老子在和你說話,你在看哪兒呢?”

“宋天恩,這題我剛剛講過,跟上面的公式是一樣的,你為什麼上面的就能寫,這題就不會寫了。”

“不是,你是聾了嗎?”

“.......”

從一開始的心平氣和到逐漸暴躁到崩潰。

宋鬱忽然希望自己現在還沒下班。

哪怕是被大木那個熊孩子嘲諷呢,起碼他不用面對這雞飛狗跳的生活。

他受夠了真的!

從明天開始,他絕對不允許蕭晨晨在晚上出門。

“找你媽!”

“明天找你兒媳!不要問我!”

10點半,宋鬱終於在咆哮中結束了他痛苦的一天。

——

雖然白琳琅非常不想和郝不凡分開,可一聽說郝不凡晚上有時候還要起夜,需要她幫忙,她麻溜的就自己滾進了房間,隔著窗戶和郝不凡飛吻說晚安。

郝不凡看著女友那光速一般的關門速度,有些意外,但也能接受。

畢竟他現在這種狀況對於照顧他的人來說的確是一種負擔。

而且他還沒和白琳琅結婚,他也沒資格要求她一定要照顧自己。

看著女友把窗簾也拉上了,他這才把輪椅調轉方向,朝著道觀那邊滑去。

已經是晚上10點了,他擔心老師會先睡,刻意動作十分緩慢,但還沒進到道觀,他就被人攔住了。

是張平平。

“郝少爺,你有空嗎?可以聊5毛錢的嗎?”

郝不凡蹙眉,他其實也不是特別愛社交的人,尤其是這種明顯的就不是一個世界的存在。

但出於教養,他還是問道:“有事嗎?”

張平平撓了撓頭:“沒,就是睡不著,有點無聊。”

郝不凡:......

郝不凡蹙眉:“可是我要休息了。”

張平平自來熟的拽著他胳膊:“別啊睡這麼早幹啥?你打遊戲嗎?我帶你上分啊!”】”

郝不凡:“不打。”

“啊?那你玩什麼啊。”

“就平常都玩什麼呀?我還挺好奇你們這些真正的豪門公子哥都玩啥。”

他倒不是非要巴結郝不凡,就是他最近接了一個比較特殊的單子。

也是陪玩。

但單主不是女孩子,而是男的...

看那個朋友圈兒似乎是洛城那種算是一流世家的。

他之前陪過女孩子去玩兒那些比較嗨的,但是男的玩兒啥他還真的不太清楚。

“玩什麼?”郝不凡蹙眉。

他還真被問住了。

其實郝家的家風在整個洛城豪門圈子裡都算是比較嚴苛的那一種。

他在18歲之前還有門禁。

晚上若是10點之後還不回家,就會被罰跪。

是以在他18歲之後,他叛逆了好一陣子。

“你想玩什麼就玩什麼。”郝不凡淡淡道。

他好像也沒玩什麼,他本來想玩賽車,但是他媽害怕他出事,死活不讓他玩。

他想要去海上週遊世界吧,他媽超過三天看不到他,就會在家要死要活的。

所以...

他最出國的事情應該也就是泡吧不停的換女朋友。

“你很閒嗎?”

“很閒就學習吧。”想到自己沒有什麼顏色的青春期,郝不凡丟冷冷丟下了一句話便離開了。

張平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