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榮揮了揮手。

“那狗洞寬不過三十公分,剛剛那男子身形高大,絕對進不來的。”

沈若惜想了想,覺得也是。

她想到什麼:“那賊人是怎麼被發現的?”

提到這個,府裡的管家吳田立刻道。

“大小姐,是因為庫房內的陳雙雙鬧出了動靜,才發現了那賊人。”

“陳雙雙?”

沈若惜的目光冷了下來:“她人呢?”

“回小姐,人在這。”

吳田示意了一下,幾個家丁按著一個人,出現在了沈若惜的面前。

正是陳雙雙。

她被綁了還不老實。

“你們給我鬆手,我又不是不會走路!”

沈若惜厲聲道。

“陳雙雙,你怎麼會出現在庫房?”

“我……我是看見有人進了庫房,覺得不對勁才跟上去的!”

沈若惜卻不信她的話。

她厲聲道。

“給我搜她的身!”

桃葉立刻上前,在陳雙雙的身上搜了一番,果然搜出了一把鑰匙。

沈若惜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

“你還真是死性不改,私藏庫房鑰匙就算了,如今還想要進到庫房內偷東西!?”

“你可別亂說,誰看見我偷東西了?我可什麼都沒拿!”

陳雙雙大聲嚷嚷。

“庫房鑰匙我已經交給你了,庫房又什麼都沒損失,你現在可以放開我了吧?”

沈若惜冷著臉。

“吳管家,陳雙雙這種的,按照規矩,應該怎麼辦?”

“回小姐,按照府裡的規矩,這種手腳不乾淨的下人,應該打二十板子,扣了這當月的銀錢,攆出府去!”

“既然這樣,那就先打吧。”

“是。”

幾個家丁立刻按照陳雙雙,要來打她板子。

一看那手臂粗的木棍,陳雙雙嚇得差點癱倒下去。

“救命啊!別打我,我錯了!娘啊!”

她叫得淒厲。

很快,不遠處就飛奔過來一個人影。

“不能打,不能打啊!”

何蓉衝過來,一把將地上的陳雙雙抱住。

“不能打,我就這一個女兒,可不能打啊!”

說著,她抬頭看向沈天榮。

“大將軍啊,我可是您表舅姥爺的侄女的堂妹的大表姐啊,沾親帶故的,您怎麼能下這麼狠的手呢!”

沈天榮擰眉。

“我將軍府有將軍府的規矩,如今是若惜管家,陳雙雙狗膽包天居然敢去偷若惜的嫁妝,理應處罰!”

何蓉露出一個尷尬的神色。

“這……這不是也沒偷著麼?大將軍,雙雙是有錯,但是要不是因為她,那賊人也不會被發現啊,這麼算來,雙雙也是有功啊,功過相抵,要我看,不如就這麼算了吧!”

沈天榮道。

“這事我沒法做主,我聽若惜的!”

何蓉只能腆著連看向沈若惜。

“若惜啊,你看啊雙雙年紀小不懂事,你表姑我又就這麼一個女兒,打壞了我以後可怎麼辦啊,要不這板子,就免了吧……”

“表姑如此心疼女兒,倒是叫我敬佩。”

沈若惜道:“既然這樣,不如就讓表姑替陳雙雙捱了這頓板子吧。”

聽到這話,何蓉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我替雙雙挨板子?!我……”

“行行行,我娘身子硬朗,我覺得可以替我擋板子!”

不等何蓉說完話,陳雙雙立刻應下。

氣得何蓉差點一巴掌拍死她。

沈若惜笑道。

“那就如表姑所願吧。”

說著,她看向一旁的吳田。

“吳管家替我好好盯著,別叫人放了水,壞了我將軍府的規矩。”

說著,拉著沈天榮,緩緩離開了後院。

很快,後院就傳來了何蓉呼天搶地的嚎叫聲。

沈若惜頭也沒回。

她摸了摸自己的嗓子,發現沒什麼異樣了。

毒素散了。

她並未服用解毒藥,真是奇怪了。

難不成那賊人給她下的毒很輕?

但是為什麼要對她這般寬容?

沈天榮將沈若惜送回院中,面色凝重。

“聽吳管家說,庫房內的嫁妝被翻了很多,但是金銀珠寶,一件沒少,不知道那賊人究竟在找什麼。”

“翎王給我的嫁妝清單內,我並不記得有什麼特殊的物件。”

沈若惜擰眉:“爹,還是得注意點,那賊人此次沒有得手,之後說不定還會再來。”

“還敢過來,我定讓他有命來,沒命回!”

沈天榮神色沉沉:“若惜,你放心,爹絕對不會讓你再陷入這樣的危險之中!”

沈天榮派了府內最精銳的護衛在沈若惜的院內,又讓冷霜守在外面,他才終於離去。

冷霜跟著沈若惜走到房間內,拿出了一個荷包。

“小姐。”

一看見荷包,沈若惜神色一怔,差點沒崩住表情。

“你哪來的?”

冷霜一五一十的將今日在慕容羽府中的事說了。

沈若惜一陣噁心。

“慕容羽是不是太久不幹人做得事,現在聽不懂人話了?”

怎麼還跟個狗皮膏藥一樣的黏上來!

緩了緩心情,沈若惜道。

“不過方嬪這件事上倒是看得挺準,寧蘭雪的確是個禍害,但是我猜,慕容羽不會輕易處死她。”

“為什麼?”

“雖然他為人虛偽自私,但是對寧蘭雪的確是有幾分真情在,況且……寧蘭雪可是非常懂慕容羽喜歡她什麼,經過這次這麼大的打擊,她一定會老實許多。”

沈若惜神色譏諷:“慕容羽不就是喜歡她溫柔體貼,善解人意麼?這個人設不倒,她就還是他心頭的白月光。”

冷霜沉思了一下。

不太明白。

但是渣男賤女子在一起,很配。

她伸手,將那個荷包攤開。

“小姐,這個怎麼處理?”

“燒了,趕緊的。”

看見這玩意,她就想起當初腦子進水的自己。

冷霜點點頭,正準備下去,又被沈若惜喊住了。

“荷包的事,你沒告訴翎王吧?”

冷霜:……

原本她是不準備說的。

但是慕容珩的命令是,若是慕容羽對沈若惜有什麼舉動,立刻告知他。

所以下午的時候她就飛鴿傳書了。

沈若惜斂了斂眸。

“冷霜?”

“咳~沒有,什麼都沒說。”

沈若惜:……

“冷霜,你真的不太擅長撒謊。”

沈若惜扶額:“你先下去吧。”

“……是。”

……

竹林內。

身穿夜行衣的男子警惕的看了看身後,確定沒有人跟來,才停下腳步。

隨即喘著氣,解下蒙著臉的黑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