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柺老人知道自己的死期到了,但是他並沒有一絲的後悔。

每一個身藏於殺戮之人的修行者都會有這麼一天的,不過他沒有想到自己的宿命會來得這麼快。

死,

沒有什麼可怕的,他曾經也冷血的擊殺過很多修行者。

有的修行者該死,而有的則是無辜的,

能來殺戮之都,或許都是迫於無奈又或是有自己的目的。

每一名修行者身在殺戮之都,

他們都知道自己會成為他人獵殺的目標,被殺或是殺人才是他們的歸宿。

看著這群氣勢洶洶的修行者,鐵柺老人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波瀾。

他知道自己終究會有一死的,死沒有什麼可怕的。

他已經想到了很多種自己的死法,

他也預想過自己死時的場景,每一種都在他的心裡演練了很多次了。

死亡其實並不可怕,

‏‎‏‎‏​‎‏‎​‏‏‎‎‏‏真正可怕的是當你知道自己要死了,卻無力改變什麼。

生命在不住的流逝著,而你卻無力改變什麼。

等待死亡也是一件極其煎熬的事,

明明知道自己會死,而等待的那個過程卻會讓你崩潰。

這是一名臉色蒼白雙眼卻狠戾的陰柔男子,鐵柺老人認識此人。

雖然他不知道此人的來歷,

但是他知道這名陰柔的男子絕不是自己能抗衡的。

其他的修行者並沒有出手,

只有這名陰柔的男子出手,他緩緩的抽出了一柄窄長的彎刀。

從那窄長的彎刀中就可以看出此刀的不凡,

鐵柺老人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揚起了自己的手中的鐵柺。

那陰柔的男子手中彎刀一揮,

那一刀將虛空切割而開,摧枯拉朽之勢將他手中的鐵柺劈斷。

一道絢彩的刀芒在鐵柺老人的眼眸裡不住的擴大著。

他周身被那一道絢彩的刀芒湮沒了,那一刀可斷山可裂地。

隨後,

鐵柺老人的頸際一涼,一顆蒼老的頭顱高高拋起,鮮血直濺而起。

那陰柔的男子左手一拂,神秘的符光向著那高高拋起的頭顱籠罩而去。

鐵柺老人的元神都還未來得及脫出,那符光就將他的頭顱包裹住了。

元神未死,他自然也算不上是真正的死亡。

那陰柔的男子張指一吸,高高拋起的頭顱被他吸附在了自己的指間。

鐵柺老人的元神也在那五指之中陷入了昏迷之中。

那陰柔男子並沒有急著將他徹底擊殺,而是提著他的頭顱向角鬥場的方向而去。

丁小乙雙瞳微微的一縮,

他自然看到了庚立秋手中提著的是鐵柺老人的頭顱,他也知道鐵柺老人的元神並沒有徹底的擊殺。

庚立秋那挑釁的目光被他盡收眼底,他知道庚立秋在威脅他。

鐵柺老人並沒有死,只是被割下了頭顱,他的元神也被控制住了。

丁小乙知道庚立秋在威脅他,好讓他投鼠忌器。

看著庚立秋那挑釁的目光,丁小乙心中湧起了滔天怒意。

他卻是沒有想到庚立秋的卑鄙無恥超乎了他的想象。

隨後,丁小乙目光一轉,

在那雅間內,他看到了一張蒼白無血色的面容。

那是一名陰柔的青年立於庚立秋的身後。

他看那陰柔的青年提著一柄血跡未乾的彎刀,

那彎刀窄長

如弦月般,給他一種熟悉的感覺。

那是扶桑戰刀,在太古戰場時他就遇到了扶桑武修,他見過這種兵器。

那名陰柔的青年也是來自扶桑,庚立秋的身份他早就知曉,他卻是沒有想到在皇都居然還有扶‏‎‏‎‏​‎‏‎​‏‏‎‎‏‏桑武修。

那青年見丁小乙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他左手做了一個割喉的動作,舉止更是猖狂無比。

「庚立秋,滾上來」,

丁小乙只覺一腔熱血直衝腦門,他高聲大喝道。

他的那一聲大喝如春雷滾滾般響徹整座角鬥場,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

那一聲怒喝將那嘈雜的聲音給蓋了下去,一時間整座角鬥場裡只聽見丁小乙那如春雷般的怒喝聲。

【鑑於大環境如此,

「不是吧,這新百戰之王就要與庚戰王決鬥啊,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角鬥場四周的觀眾吃驚的看著那怒氣衝衝的少年,他們沒有想到那少年如此膽大妄為。

直接怒罵庚立秋,一時間眾人眼中露出了高昂的戰意。

一波難平,卻是一波又起,……

丁小乙也知道大戰了多少天,他雖然身心都疲憊不已。

但是看到庚立秋手裡提著鐵柺老人的頭顱,他就知道這一戰已經開始了。

他與庚立秋之間的決戰已經開始了,從一開始他們之間的較量就已經開始了。

丁小乙怒發飛揚,他卓立於那角鬥場內,

而他的目光則是落在了那角鬥場外的一處雅間之中,那透明的禁制符陣中映出了一張陰戾的面孔。

那正是庚立秋難看的面容,他冷冷的看著怒氣滔天的丁小乙。

「這下有好戲看了,庚戰王居然被那新的百戰之王挑釁了,新舊兩大百戰之王的較量就要開始了。」

有人忍不住的低聲喃喃道。

「是啊,免不了是一番龍爭虎鬥,也不知道這新舊兩大戰王誰的實力更勝一籌。」有人不禁興奮的說道。

「要不要去不正經老頭那下注,我賭庚戰王勝。」

有人立即提出了建議,而有的觀眾則是沉思了片刻。

有人靜觀其變,也有人高聲呼喊。

隨著丁小乙的那一句高喝聲,角鬥場外的氣氛一下子就高漲起來了。

新舊兩大戰王的碰撞會有怎樣的結局,他們很期待也很好奇。

聽到了丁小乙那充斥著無盡怒意與狂霸之氣的話語,觀眾們更是興致高昂。

他們期待著新舊戰王那足以冠絕殺戮之都古今一戰。

「薛姐姐,你說他們誰會贏啊?」古精靈揚著一雙清澈無邪的眼眸向秀眉緊蹙的薛凝裳問道,

薛凝裳卻是低首不語,身在看臺中的一處雅間,她自然是不知道庚立秋手裡還提著一顆頭顱。

她感覺到了丁小乙那充斥著無盡的怒氣,

她雖有疑惑,但是她明白丁小乙行事不會如此魯莽的。

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她也沒有想到丁小乙會直接向庚立秋發起挑戰,而且果決霸氣。

「丁小乙會贏」,薛凝裳緩緩的抬起了頭,然後自信的向古精靈說道。

聽到薛凝裳那篤定而又自信的話語,‏‎‏‎‏​‎‏‎​‏‏‎‎‏‏古精靈臉上露出了一抹清澈如泉水般的笑容。

那笑容就好像是盛開正旺的桃花般,她的臉上還著那稚氣未脫般的紅暈,就是連薛凝裳一時間也看痴了。

「我也這麼認為,丁公子一定會贏的。」

古精靈臉上的笑容越來越盛了,

她那雙清澈的眼眸裡沒有任何的雜質,對於丁小乙的信任似乎早已經超越了自己的師父。

「丁小乙,你就這麼想找死,吾成全你。」庚立秋的臉色並不怎麼好看,他一聲暴喝響徹整座角鬥場。

他的話語一落,他探手一撕,空間硬生生的被他撕裂而開。

下一刻,

他的身影突兀消失,

當他身影再一次出現時,卻已經身處於角鬥場之中了。

「庚立秋,你還真聽話,叫你滾上來你就滾上來了。」丁小乙強忍著自己胸腔中的怒火,他冷冷的盯著庚立秋嘲諷道。

聽到丁小乙的嘲諷,庚立秋雙眸裡陰冷而又狠戾的目光閃爍不止。

他手中的那顆蒼老的頭顱突然「砰」的一聲炸裂而開。

「砰」,……

只見庚立秋手中的那顆頭顱突兀般的炸裂而開。

一道流光從那炸裂而開的頭顱激射而出,正是那鐵柺老人的元神。

庚立秋卻是衣袖一拂,鐵柺老人的元神被他緊緊的抓在自己的掌心之中。

「在這殺戮之都中,唯有殺戮才是王道。要怪就怪你有眼無珠,你既然選擇了幫助丁小乙,你就要有被殺的覺悟。」

庚立秋的臉龐變得陰森扭曲起來了,他猙獰的表情森然可怕。

緊著,

庚立秋張嘴一吸,硬生生的將鐵柺老人的元神吸進了自己的嘴裡。

丁小乙想要出手救下鐵柺老人的元神,卻已經是來不及了。

庚立秋當著他的面將鐵柺老人的元神吞噬進了自己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