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小乙看著那形如枯槁般的罪徒發出淒厲的慘叫,

隨後他看到從那洞窟石壁上方滲出了幾滴不知名的液體。

那罪徒張嘴將那滴落的液體吞進了自己的腹中,那鐵鏈泛出的劍芒開始逐漸黯淡了。

「小子,你到底是誰?」

那罪徒的氣息似乎好一些了,那髒亂的散發裡只有兩個形如空洞的眼眸死死地看著丁小乙。

這名罪徒的情緒也開始穩定下來了,劍芒劈入他的體內帶來的劇痛已經過去了。

「我不是誰,我只是來找人的」,

丁小乙也是一愣,這名罪徒吞食了從石壁中滲出的不知名的液體之後,氣息彷彿好像變了。

變得情緒穩定起來了,不再是瘋瘋癲癲的舉止了。

而且那懾人的眼眸裡還閃爍著令他看不明猜不透的情緒在裡面。

「找人,嘖嘖,有誰會來這裡找人,你肯定是走‎​​‎​‏‎‏​‎‏​‏‏‏錯了?」

那名罪徒的情緒穩定了下來,他發出嘶啞而又低沉的聲音。

「我是來找人的,找一名四五歲的小女孩,她好像誤入這裡了。」丁小乙很認真地向這名罪徒說道。

「嘖嘖,四五歲的小女孩,如果真是四五歲的小女孩,那麼她肯定活不了」

那罪徒嘴裡發出嘖嘖的聲音。

他臉上同樣是露出了陶醉般的表情,那乾枯的臉皮裡透出幾絲詭異的表情。

丁小乙瞬間就明白了,他臉色不禁的一變。

「現在誰是劍閣掌教了」,

那名罪徒似乎沉醉於某種狀態之中久久不能自拔,他又悠悠地向丁小乙問道。

「不知道,我並不是劍閣弟子」,

丁小乙心中不由得暗暗焦急起來,他沒聲好氣地回答道。

看到這如此詭異的罪徒,丁小乙心中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了。

在這巨大在的崖壁之中不知道有多少像他這樣的面壁罪徒,

如果古小天落入了他們一人之手,那麼下場可想而知。

這群罪徒雖然修為盡廢,但是個個都是十惡不赦的兇徒。

就連這崖壁洞窟之中的罪徒都如此詭異兇殘,可見那罪徒深淵以及那極惡峽谷之中的罪徒那得犯了多大的罪。

「嘖嘖,誰信呢,不是劍閣弟子能進入這裡來嗎?「那罪徒完全不相信丁小乙說辭,他不由得反駁道。

「難道就一定要劍閣弟子才能進嗎,令牌我又不是沒有「,丁小乙手中一揚,那枚黑色的玄鐵令牌出現在了掌心。

那罪徒的目光落在了那玄鐵令牌上時,

他的臉色不禁的一變,他雙瞳不由得一縮。

「你認識這枚令牌?」丁小乙將這名罪徒那細微的表情變化盡收眼底,他不由地向對方問道。

「不認識,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令牌」,

那名罪徒立刻矢口否認道。但是他的目光卻出賣了他,

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丁小乙手中的令牌之上久久不移開。

「你認識這令牌,你也知道天璣峰對不」丁小乙眼眸精光一閃,他看著那罪徒冷冷的說道。

那罪徒卻是神情一變,臉上即刻露出了驚恐的表情。

「不,不,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天璣峰」那罪徒又語無倫次般地大叫道,

他的表情裡充滿著驚恐也害怕。

丁小乙心中一動,

他沒有想到自己一說出天璣峰時,這名罪徒的表情明顯地發生了變化。

天璣峰如一個禁忌般不能提起。

這罪徒在害怕

什麼,他在恐慌什麼,丁小乙很是疑惑。

他不明白這罪徒為何有如此大的反應,

天璣峰荒,‎​​‎​‏‎‏​‎‏​‏‏‏撤銷,這句話裡到底包含著什麼。

「是不是你們害了天璣峰弟子,是不是你們將天磯峰毀了。」丁小乙突然一聲厲喝,

那一道厲喝在那罪徒的頭頂炸響。

突如其來的一聲厲喝如春雷般,震得這洞窟裡的石壁又是一陣顫抖不已。

「不,不是,我沒有害他們,我沒有害他們,是青芒峰,是青芒峰連同掌教下的命令。」

那名罪徒露出了大驚失色的表情,他雙手抱著頭髮出淒厲而又痛苦的大叫。

那鐵鏈又是一陣嘩嘩作響,

劍芒閃爍不止,一道道劍芒狠狠地劈進這罪徒的體內。

「青芒峰」,

丁小乙心中一凜,他卻是沒有想到天璣峰一脈的失蹤居然與青芒有關係。

而且這名罪徒顯然是參與了當年的事,但是這罪徒在當年到底扮演什麼樣的角色,他很是疑惑。

這玄鐵令牌只僅此一枚,劍閣弟子其他的身份令牌與自己手中的這枚令牌並不一樣。

所以丁小乙篤定天璣峰一脈應該是被劍閣徹底抹去了,劍閣再無天璣峰一脈了。

劍閣為什麼要這樣做,天璣峰只不過是修煉的劍陣而已,劍陣修煉也是屬於劍修的一種。

但是劍閣為什麼要抹去天璣峰一脈,他很想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他看著這名雙手抱頭陷入瘋癲狀態之中的罪徒陷入了沉思之中。

展元修說過,到了劍窟禁區,不要相信任何罪徒,當然也包括這名罪徒。

但是他知道,這名罪徒看到他的各天璣令牌時本能地生出了驚恐的目光和畏懼的表情。

他雖然語無倫次,但是也並不是沒有可信度。

「是你殺的,就是你們殺的天璣峰一脈的弟子,我是天璣峰的傳人,我要為他們討回公道。」

丁小乙步步緊逼,他舌綻春雷般地又在這名罪徒耳邊大吼道。

而這名罪徒已經身中數道劍芒,他全身不住地瑟瑟發抖著,他眼裡的驚恐目光越來越濃郁了。

「不是我,不是我……」,

這名罪徒的心理防線終於被丁小乙破開了,

他全身蜷縮成一團,嘴裡不住地大叫道。

「我們天璣峰弟子死得好冤啊,我是他們請來的閻王索命鬼差,要將你緝拿下地獄。」

丁小乙搖頭晃腦地向那名罪徒威脅道。

「不……,不是我,是掌教下令的,誅殺天璣所有的弟子,連峰主和長老都沒有放過。「

那罪徒立即嚇得驚慌失措,

他雙手不住地揮舞著,似乎真的將丁小乙當作了勾魂厲鬼般。

丁小乙心中卻是一凜,當年天璣一脈失蹤一事難道還真的有隱情不成。

‎​​‎​‏‎‏​‎‏​‏‏‏什麼才是真相,

展元修告誡過他,禁區裡的罪徒不可信,

但是這名驚慌失措的罪徒卻是嚇得口不擇言。

當一個人在害怕的時候說出來的話往往都是真實的,天璣峰一脈被當時的劍閣掌教下令誅殺了,這是什麼情況?

丁小乙默默地退出了這洞窟,那面壁罪徒似乎還陷在驚恐之中,

他不嘴裡不住地叫喊道:「不是我,不是我,是掌教下的命令」。

看到這披頭散髮精神失常的罪徒,丁小乙長嘆了一口氣。

他知道心理崩潰後的這名罪徒應該是活不了多久了。

他的出現,勾起了這名罪徒心底那不願提起的恐慌。

而這個恐慌一旦被他勾起,那麼這罪徒的意志就會崩潰。

意志崩潰的劍修只有一個結局,那就是死。

丁小乙心中半絲憐憫都沒有,這些罪徒該死,也必須死。

當年的真相是什麼,丁小乙很是疑惑。

古炎寧為何要讓他來參加劍閣的天驕大賽,又以天璣峰弟子的身份參加。

說什麼天璣峰裡有「誅仙劍陣」的傳承,

但是他卻並沒有找到天璣峰,而是陰錯陽差的來到了劍窟,來到了曾經關押劍閣罪徒的地方。

「不是我,是掌教下令的,哈哈哈……」,

那名罪徒似乎是徹底瘋了,那瘋癲的聲音縈繞在丁小乙的耳邊。

他身形一掠,化作了蒼鷹般離開這洞窟,離開了這充斥著惡臭氣息的洞窟。

他的身影剛才不久後,一道身影如幽靈般的出現在了這洞窟之中,

那身影全身籠罩在一件黑袍之中,只露出了一對宛如深淵般的眼眸。

那罪徒一見到那黑袍身影出,他臉色一變,這才是真正的驚恐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