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走遍了極流島,他識海之中的神識早已經開始枯竭了,但是他還是沒有放棄。

此時,天色已經開始呈現出了一片血紅之色。

天邊,一輪夕陽散發出最後的光芒。

那雲彩一片通紅之色,這天際瞬間就被染成了血紅之色。

那血紅天際就像是丁小乙那焦急的心情般,他連囡囡任何氣息都沒有感應到。

手中的鎮天印也越來越沉重了,他茫然地向著四周望去。

囡囡與那老嫗就像是一滴墜落大海的水珠般,瞬間就失去了蹤跡。

就在丁小乙暗自傷神之際,數道身影掠空而來。

那是三名身著盔甲的侍衛,他們周身凝起肅殺冷寒的氣息,他們直接來到了丁小乙的身前。

看到自己身前出現了三名盔甲侍衛,丁小乙微微一愣,不過他沒有心情與這些盔甲侍衛糾纏。

他轉身欲向著其他的方向掠去。

“這位公子,城主讓你去一趟城主府。”一名盔甲侍衛那傲慢的聲音在丁小乙的耳邊響起。

丁小乙懶得理這三名盔甲侍衛,他踏空向著其他的方向掠去。

他的速度並不快。

他的神識剛恢復了一些就向著下方的散落而下,他依然是一無所獲。

“你耳朵聾了嗎,我們城主讓你去一趟城主府。”

那三名見丁小乙並沒有理會他們,其中上一名盔甲侍衛不由得大聲呵斥道。

丁小乙只是搖了搖頭,他的身子緩緩向著前方掠去。

他看著那晚霞血紅光芒籠罩的城池,他並沒有感受到囡囡的任何氣息。

那老嫗狡猾無比,也不知道將囡囡帶到什麼地方去了。

他的身影在那座並不繁華的城池上空掠過,他向著下一座城池掠去。

三道身影化作了三道流光擋在了他的身前,那三名盔甲侍衛的臉色無比難看,他們憤怒地盯著丁小乙。

“我們城主……”,

一名盔甲侍衛再一次開口呵斥,只是他的話語並沒有說完。

“滾……”,

丁小乙一聲暴喝,如滾滾春雷般的聲音直接打斷了那名侍衛。

“放肆,你算什麼東西,我們城主好心請你去城主做客,你居然敢出言不遜。”

一名盔甲侍衛手中兵器一揚,然後遙指著丁小乙怒斥道。

丁小乙眼眸裡泛出了一層血紅芒光,他正好迎著那夕陽,他的雙瞳裡映著兩輪嗜血般的火球。

那三名侍衛只覺得渾身一冷,他們莫名地打了個寒戰。

但他們身為城主府侍衛,自然有著高貴的身份。

丁小乙只不過是從外面來的一介劍修而已,又怎麼能跟他們那高貴的身份相提並論。

城主只是將這小子的相貌特徵說了一下,讓他們請這布衣少年去城主府一趟。

他們找了一大圈,終於在這偏僻的城池高空找到了這布衣少年。

誰知道這少年居然出言不遜讓他們滾,心高氣傲的他們如何能受得了。

“你們再不滾,就將命留下吧”,丁小乙那雙嗜血的眼眸裡射出了懾人的赤芒,他的聲音就像是從那閻羅地府裡發出般。

而那三名侍衛依然沒有感覺到危險已經鎖定住他們,隨時都有可能降臨。

“小子,你知道我們是誰嗎,在極洲島還從來沒人敢這樣跟我們說話。”

一名盔甲侍衛揚著手中的兵器指了指丁小乙呵斥道。

“既然你們自己要找死,那就成全你們。”

丁小乙心情本來不好,這三名侍衛還在他的面前不住地叫囂著。

他凝指一彈,三道璀璨的劍芒迸射而出,向著那三名盔甲侍衛的眉心激射而去。

看到那三道璀璨的劍芒從那布衣少年的指間彈射而出,那三名侍衛有一種想要大笑的衝動,就這劍芒也能傷他們。

一名盔甲侍衛連兵器都沒有出,他揮掌向著那三道劍芒拍去。

只是他的掌風一遇到那三道劍芒瞬間被湮滅了,他想到收掌已經是來不及了。

“噗”的一聲,

一道劍芒直接貫穿了他的手掌,然後直接沒入他的眉心。

另外兩名盔甲侍衛還沒有反應過來,那劍芒就洞穿了他們的眉心。

丁小乙的身子向著下方的偏僻城池落下,他連看也沒有看那三名被他彈指間擊殺的城主府侍衛。

他身形一轉,身子已然落在了那陳舊的大街之中。

腳下是那一塊塊爛的青石,這條大街也是冷清極致,只有寥寥的行人穿梭在這條大街之中。

丁小乙有一些茫然不知所措,是他的大意讓那老嫗帶走了囡囡,他心裡也是暗暗自責著。

就在他走到了這街道的拐角處,一個聲音傳進了他的耳中。

“這位小兄弟,貧道觀你氣宇軒昂,乃人中之龍,只是你眉頭陰雲凝結,是不是遇到了什麼煩心啊。”

那聲音宛如春風細雨般傳進了丁小乙的耳中,使得丁小乙的腳步不由得一頓。

丁小乙順著那聲音望去,他看到了一名邋遢道士正笑吟吟地看著他。

“這位道長能算會掐啊,居然還算到了在下有煩心之事。”

丁小乙臉上立即露出了一抹和煦的笑容,在這無盡海域之中能遇到來自道門的道士也是一件幸事。

“小兄弟請坐!”那邋遢道士向丁小乙一攤手說道。

丁小乙也不客氣,他立即坐在那邋遢老道士身前的那張破舊的竹椅上。

那只是一個簡陋的小攤鋪而已,一張搖搖欲墜的案桌,那案桌上幾片龜甲還有幾枚銅錢。

“小兄弟,測上一字吧,不準貧道不收錢,如何?”

那邋遢道士神神秘秘地向丁小乙說道。丁小乙也不客氣,以手指代筆在那案桌上字了一個“囡”字。

“大雍文字,想不到小兄弟居然是來自蒼界大雍國啊,真是失敬失敬啊。”

那邋遢道士見丁小乙寫的那個‘囡’字後,他急忙向丁小乙說道。

“道長客氣,幫在下算算吧。”丁小乙並沒有刻意地隱瞞自己的身份,他向那邋遢道長又說道。

“這個字啊,不妙,不妙。小兄弟的朋友就是一名女子,而這名女子好像被囚禁了。所以小兄弟心結難開,無法找到你的那位朋友,對吧。”

那邋遢道士手掌在那個‘囡’上一抹,那字便直接消失了。

丁小乙見狀,他雙瞳微微一縮,這邋遢道士倒是有一手,直接將他留下的字給抹去了。

要知道他在那案桌上的字可是蘊含著他的劍意,他以指代筆在那案桌上寫下了那個字,那字早已經入木三分了。

那字的每一筆每一劃都蘊含著他無上的劍意,只有任何一觸到那個字,便會遭遇到劍意的襲擊。

他雖然也在囡囡的身上留下了自己的劍意,但是那老嫗早已經將他留在囡囡體內的劍意給抹去了。

所以他只能用那鎮天印來感應囡囡的氣息來尋找囡囡,最後卻是一無所獲。

“那請問道長,此局如何解?”

丁小乙對命運玄學並不排斥,當然他也並不會盲目地相信。

道門雖然已經沒落了,但是還是有一些奇人異士。

他對道門也很是敬佩,所以他這才會對這邋遢道士如此客氣。

“這個嘛,這個嘛,……”,那邋遢道士卻是目光閃爍不止,其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丁小乙手中泛起了層層疊疊的晶瑩光芒,數百枚仙靈石出現在了他的掌心。

“這個好解,好解。”那邋遢道士一見到丁小乙手中的那晶瑩剔透的仙靈石,他立即眉開眼笑討好道。

“貧道給你寫幾個字,保證你心想事成。”那邋遢道士手中閃現出了一支毛筆,他左手掏出了一張小紙條。

然後他“沙沙”就寫了四個字,他將那紙條塞進了丁小乙的手中。

丁小乙起身早已經看清楚了那字,一共是四個字:極流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