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嘴角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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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你退學!你!你報到了嘛,你退學!”朱隊聽到龍陽的回答,氣的不知怎麼說龍陽才好,在房門口直轉圈。
“你們別再勸我了,我意已決,非回去不可。”龍陽說完,轉身走出招待所。
“哎!這個老凌,就不應該將這個訊息告訴龍陽。你等等,我送你!”朱隊從後面追了上去。
“等等我,我也去!”天天一路小跑,連忙跟在後面。
龍陽坐上返程的車,不過不是回平縣的,他還要在路上轉車。他連多等一刻都不行,更別說多等一天兩天。
龍陽拒絕了朱隊和他一起回去的好意,同時也拒絕天天和他一道回去,他要退學,但是不能牽連天天。
“朱隊,龍陽上學的事情怎麼辦?”天天在路上問起朱隊,她很擔心龍陽,都是好不容易考上的警察學校,怎麼能到報到的時間退出呢。
“真是麻煩事,我來想想辦法,明天我先送你去報到,然後去找學校的領導,看這種情況能不能寬容一下。對了,龍陽的通知書在不在?”
“在房間裡!龍陽走的匆忙,沒有帶任何東西,通知書肯定在。”因為天天住在龍陽的房間,知道龍陽的行李放在房間內,通知書這樣重要的東西肯定在。
“那就還好,我們看看能不能讓他把名先報上,然後再請假。就這麼辦!”
聽到朱隊想到辦法解決龍陽上學的問題,天天擔心輕了許多。不知道龍陽回去會怎麼樣,天天記得臨來的時候,靳仁族長好好的,怎麼會突然去世呢?
“你一直住在龍陽房間裡?”開車的朱隊隨口問道。
“嗯。咦?朱隊你怎麼知道?”
天天回答完問題,突然又回過味來,臉變成紅布。
“我今天早上一進屋就發現不對勁,你們把地鋪收起來就以為我發現不了了。我估計是你這個丫頭晚上害怕,賴在人家龍陽房間吧!”
“朱隊,你別把什麼事都說出來,人家可是小女孩啊。”
“你還害羞,誰不知道你是刁蠻小公主啊。”
“你知道我那麼多事情,是不是凌叔告訴你的?”
“天局長身體怎麼樣?”
“你認識我爸?”
“你以為你能瞞的住,況且”
“況且什麼?”
“沒什麼,我們還是想想龍陽的事情吧。”朱隊沒有正面回答天天的問題,而是轉移話題,又說到龍陽身上。
說起龍陽,他現在正坐在車上,心早已經飛回靳村街。靳仁的身體一向很好,沒病沒災,龍陽想不通他怎麼會突然去世。心裡越是著急,越感覺車子行駛的越慢。記得來的時候,很快就離開了家,到達東巖市,路上還發生那麼多的事情。
一天一夜之後,龍陽到達平縣的相鄰縣城,他要從這裡轉車去平縣。正當龍陽正在找車的時候,一聲熟悉的聲音響起。
“龍陽,快過來!”
是凌峰,他從電話中得知龍陽坐車到這裡轉車,就提前開車來到這裡等候。
“凌叔!”龍陽紅了眼眶,眼見著淚水就要流出來。
“好孩子,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凌峰一把抱住龍陽,攬在自己懷中,拍著他的後背。
“靳爺爺怎麼死的?”龍陽著急的問道。
“走,上車,我們路上說。”凌峰拉起龍陽就走,他也有事情著急告訴龍陽。
原來是前天傍晚的時候,靳仁說他有點不舒服,到床上躺躺。到了晚上,家人叫他起床吃飯,他沒應聲,以為他還要睡一會,就又等了一段時間。到了晚上九點多,飯菜都熱了一遍,再次喊他起床,靳仁還是沒有應聲,來到近前,發覺已經沒有呼吸與心跳了。
“早前有沒有發現特殊之處?”
龍陽聽完凌峰的講述,心情開始平復,頭腦逐漸冷靜下來,著手查詢靳仁突然死亡的原因。在龍陽心裡,他不相信靳仁會突然死亡。但是懷疑歸懷疑,他還沒有理清頭緒。
“沒有,事先一點外界異常也沒有。據反映,就是自己說有點不舒服,躺躺就好。”凌峰明白龍陽要問的重點,其實他也有點不平靜。自從龍陽離開後,凌峰還抽時間來了兩回,陪老人坐坐,說說話、喝喝茶。他看老人的身子硬朗,精神也很好,不像要突然離世的人。
“那靳爺爺去世之後呢?”龍陽緊接著問道。
“之後,我聽到訊息立刻帶人趕到那裡,靳仁老族長身上沒有任何傷痕,平靜的躺在那裡。”凌峰敘述著當時的情況,悲傷之情溢於言表。
“凌叔,你再仔細想想。”龍陽一邊聽一邊思索,他同樣悲傷痛苦,但此時不能掉以輕心,更不能放過蛛絲馬跡。龍陽需要掌握第一手資料,這些從凌峰處得來更可靠。
“完全沒有可疑之處,現場全部勘查過,沒有傷害,沒有毒害,排除他殺,排除自殺,自然死亡。”
“您再仔細想想。”龍陽還是在繼續詢問,沒有放棄。
“該想的我都想了,除非除非是你能看見的那些東西做的,我實在想不起來還有什麼異常現象。”凌峰很無奈。是的,除非是鬼做的,人才不知道。蛛絲馬跡可以發現,鬼的蹤跡沒法看見,除了龍陽。
“你以為我沒有懷疑嗎?能想到的我都不會放過,哪怕它是鬼。”龍陽的神情很平靜,平靜的讓人恐懼。
“哦,對了,龍陽,還有一件小事沒和你說,我當時沒想明白,也是一件可有可無的事情。”凌峰像是想起什麼,立刻和龍陽說道。
“凌叔,您快說。”龍陽以為凌峰記起發現過異常,有可能是重要的線索。
“也不是十分重要的事情,我就是發現靳叔死後的表情有點,怎麼說呢,好像帶著笑容,並不十分明顯。”凌峰仔細回憶,斟酌著用詞。
“笑容?”龍陽疑惑不解,為何靳爺爺死前會笑,死後還保留著笑容。
“是笑容,我確定。”凌峰之所以剛開始的時候沒有說,因為這確實是可有可無的事情,一般人也不會在意這樣的細微表情。
“是哪種笑容?”龍陽問道。
“是嘴角帶著的笑,好像是得意的笑,或者是目的達到的笑,笑容裡面好像還帶著鄙視與嘲諷。是有針對性的!”凌峰細細描述,生怕用詞不當,錯誤理解笑容的意思。
“您確定?”龍陽也在仔細回味那種笑容,把握其中的含義。
“應該是,我並不知道靳叔當時的心裡是怎麼想的,我只能說個大概。況且現在回去,你也看不到他臉上的笑容。”
“怎麼回事?”
“加上今天都快兩天一夜了,這個天氣,你說呢?”
是的,如果不是等龍陽回來見最後一面,靳仁的屍體就要火化了。雖然快要進入秋天,但是天氣還是很熱,屍體多放一天就會變胖一天。屍體出現變化,面容也同樣出現改變,又怎麼會看到以前臉上的笑容呢。
汽車在道路上飛馳,凌峰與龍陽終於在當天下午趕了回來。
面對躺在屋內中間的靳仁,龍陽無聲的跪在面前,淚水如兩道溪水,流落不止。旁邊的村民看到此情形,再次以淚洗面,伴著龍陽一起,痛苦,追憶。
“龍陽,你回來就好。不枉族長生前最疼你,你能趕回來見他一面,他也能瞑目了。”
“龍陽這孩子重情重義,他回來的對!”
“可龍陽上學的事情怎麼辦?”
村民們你一言我一語的,有的讚歎龍陽的做法,有的擔心龍陽的學習。
靳仁已經離世,龍陽也趕了回來,後事該怎麼辦還要怎麼辦。靳村街的人都在忙碌,龍陽也在忙著他的事情。
他在幹嗎?他在走訪所有那天和靳仁接觸的人,希望從他們的口中找到線索。現實很殘酷,龍陽一無所獲。
“孩子,你是在懷疑族長的死嗎?”村內的老人將龍陽喊過去,因為他們看到龍陽在不停的查問。
“是的,靳爺爺身體一直很好,怎麼會突然去世呢。”在村內老人的面前,龍陽實話實說。
“難怪你會這麼想,我們也是這麼想的。孩子,你放心大膽的調查,我們這幾個老傢伙支援你。另外,查這個事情要隱蔽些,別直接的問來問去,會惹得人心不安,懂嗎?”
“我懂,我會注意的。”
夜晚,龍陽和其他人一起為靳仁守靈,和他一起的,有靳仁的兒子,也有靳仁的兩個孫子。其實龍陽期望在夜裡能看見靳仁的鬼魂,那樣他就能知道靳仁死去的具體原因。直到後半夜,龍陽也沒有等到。
龍陽把悲傷放在一旁,把調查放在第一位。為的是解開靳仁的死因,可至今沒有效果,難道靳爺爺真的是自然死亡,是自己多想了。
看著靳爺爺的兩個孫子,龍陽突然記起他還沒有詢問過他們。他們都沒有龍陽年齡大,大的一個叫靳方,小的一個叫靳圓,名字取自沒有規矩不成方圓之意。龍陽坐到他們的身旁,先詢問年齡最大的靳方。
“靳方弟弟,爺爺出事之前你是否在場?”龍陽儘量放低聲音,沒有影響其他人,像兩兄弟在低聲聊天。
“我沒在,我那天和爸爸出門了,好像弟弟在。”靳方拉了一把靳圓,示意靳圓坐過來一點。
靳圓靠近靳方與龍陽二人,三人圍坐成一個小圈,大人們沒有在意他們。
“靳圓,陽哥有話問你。”靳方說道。
“陽哥,你問。”靳圓的名字沒有起錯,圓圓的腦袋,胖乎乎的臉。
“靳圓,爺爺出事的時候,你是否在場?”靳圓年齡更小,龍陽小心詢問,生怕嚇著他。
“我在爺爺屋裡玩了一會,後來怕吵著爺爺睡覺,我就出來啦!”
“那你有沒有發現什麼事?”
“哪有什麼事啊?對了,就是爺爺說夢話。”靳圓講出靳仁說夢話的情節。
“爺爺說了什麼?”
“我沒仔細聽清楚,好像他說什麼手杖吧。”
手杖,玉手杖,龍陽心裡咯噔一下,趕緊接著問靳圓。
“爺爺,還說了什麼?”
“好像還有什麼別想得到之類的話,對了,爺爺還笑了的。”
靳圓的話如夜裡的明燈,照亮了龍陽心中的昏暗。靳爺爺的死是有原因的,肯定有另外的人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