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府內。

每一個人彷彿都在忙忙碌碌的。

知道的人是明白府中的丫鬟出嫁,不知道的還真的以為是將軍準備成親。

孟浩文看著如此的鋪張,自覺地有些不太合適。

「將軍,這樣是不是有些太小題大做了,現在坊間都在傳言...」

看著他吞吞吐吐的樣子,洛瑾煜轉過身盯著他,「怎麼了,傳言什麼?」

「將軍,浩武的婚禮稍微辦一下就可以了,現在弄得太過於隆重了,那些百姓都在傳言說是將軍你娶親。」

聽見這個話,洛瑾煜沒來由地笑了一下。

他搖了搖頭道:「別人怎麼說,那是人家的事情,那麼久以來,咱們將軍府還是第一次辦喜事,不能太過於馬虎了。」

他走到了孟浩文的身旁,調侃道:「你這莫不是在吃自己弟弟的醋吧,放心啊,待你成親之時,絕對不會比這個差了。」

在他的心目之中,他們兩兄弟無疑和自己的親兄弟無二般,自然是想著要給他們好的。

再者就是,他也是有私心的。

這般大肆的操辦著,外面的那些言語他又怎麼會真的不知道呢?

只不過,他選擇了不去聽而已。

正因為有這些傳言,那個女人才有可能會出現,這也正是自己虛晃著派人拿著她的畫像出去尋她,但是實質上就等著在這裡甕中捉鱉了。

想到這個可能性,他的嘴角不由地微微上揚著。

孟浩文看見他的這個笑容,忍不住在想著,這是什麼情況,按理來說,現在舒芷菡離開了,他應該是開心不起來的。

可是,為什麼現在竟然還有這般的笑容。

就在洛瑾煜讓他安心在府中操辦婚禮的事宜,就已經覺得十分的奇怪。

再者就是,就算是要成親,怎麼會那麼的著急呢?

洛瑾煜明白他心中的疑惑,但是卻也沒有想著要去解釋。

「大孟,婚禮當日,你將碧水池全部圍住,不允許任何人靠近。」

「將軍,這是所謂何事?」

「這個你就先不要管了,照做就是了。」

「是,將軍。」

孟浩文心中的疑惑好像稍稍得到了一絲解決,想著沒錯的話,這件事情應該是和舒芷菡有關係。

他不由地想著,難不成將軍是想著婚禮當天舒芷菡會回來嗎?

雖然這麼想著,但是還是覺得這有點不是很現實。

但是,畢竟這是將軍所交代的事情,也只能夠妥善完成。

洛瑾煜一個人坐在書房之內,一字字地看著她留下來的紙條,嘴角微微的揚起。

就看是否會真的在意,就賭這一次她能否回來。

他的心中還是會有擔憂,但是再一想著,怎麼著也就是現在這個樣子,她不回來而已。

即使是這樣,早晚有一天總會將她給找到。

洛瑾煜心中是這般的想著,雖然現在朝廷馬上要派人過來,但是,對於她,就是覺得,只有讓她待在自己的身邊,才能最有把握的保住她。

他也不是不知道,假如聖上真的要命令他去捕捉鮫人,自己也沒有能耐去拒絕。

那個時候,舒芷菡在自己的身邊那是相當的危險。

但是,不也有句話說了,最危險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

洛瑾煜在心中暗暗發誓,只要她願意,自己必定會竭盡全力去保護她。

舒芷菡誰下面待了許久,想著要從院子內的碧水池進去,但是卻害怕被人發現。

最終她還是選擇了從青波湖直接上了岸

她獨自悄悄地來到了將軍府的附近,看著外面大門上面掛著的大紅燈籠。

那已經足以說明,將軍府內是真的要辦喜事了。

想到這裡,她的心好像都要碎了一般。

不禁埋怨著,他怎麼可以這般對自己,好歹也是聖上賜婚,竟然這麼無視,直接娶了別人。

舒芷菡在那裡越想越氣,越氣也就越恨。

手指甲摳進了樹皮之中,絲毫都感受不到疼痛了。

直到感受到手上傳來的溫度,她不由地驚了一下,慌亂地縮回手,轉身看去。

「你怎麼會在這裡?」

她看見夏陽正微笑著在身後看著自己,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他不是不贊成自己回來的嗎?

怎麼會也出現在了這裡呢?

「我不放心你,就跟著過來看看,你為什麼會站在這裡,不是想要知道答案嗎?那又為何不直接進去看看?」

舒芷菡昂起頭看著他,「我就算是要進去,也不想著要偷偷摸摸的從池子裡進去,怎麼著都要從大門內風光進入。」

「聽你這話的意思,若是再要進去這個將軍府,必須是八抬大轎的抬回去嗎?」

「嗯,那是自然。」

「只不過,他現在可是要娶別的女人了,你覺得他還會休了她過來娶你嗎?」

這句話無疑是在她的傷口上狠狠地撒了一把鹽。

雖然很疼,但是卻令人很清醒。

「只要我不願意,他就不能。」

這句話從她的口中說出之後,夏陽聽著不由地感到背後一涼。

這好像還是第一次看見她這個樣子,更是第一次聽到這樣語氣的口吻,竟然是出自她的口中。

包括那一瞬間,她眼神中的那份堅定,令人感到一絲絲的陌生。

舒芷菡看著門口那些平日裡跟木頭一般的侍衛一個個都在忙碌著,心中極其的不好受。

忍不住想著,洛瑾煜,你夠可以的,竟然真的那麼快就將自己忘掉。

想來先前摟著自己說喜歡的那些話,都是騙人的。

又或者說,他的喜歡實質上是很氾濫的。

想到這裡,她不由地想著,不然還是將彌月叫出來好了,她應該知道事情的緣由。

但是又突然想到了剛才自己說的話,不輕易踏進去那將軍府的大門,這應該怎麼辦呢?

她思來想去,低著頭看著,突然看到了自己腰間的那個荷包,便腦中生出一個想法。

正想要離開那顆樹的時候,又被夏陽給拽住了。

「你這是做什麼?準備就這麼進去嗎?」

「怎麼可能,我說了不會再輕易進去,就不會。

只不過,我想要讓他們傳個信給彌月,讓她出來一趟,好問問具體的情況。」

舒芷菡說這些話的時候,一不小心自己都覺得好像有些自欺欺人的成分。

夏陽搖了搖頭,「你志氣高,要不然這樣好了,反正我也不是那麼有志氣,就讓我進去一探究竟,你覺得如何?」

聽他這麼一說,好像也不是沒有道理,這也外呼是一個好辦法。

舒芷菡不由地點了點頭,「那行,你只要替我看看新娘長什麼樣,究竟漂不漂亮。」

果然,女人還是最注重這個。

對於情敵,都是第一時間從容顏上來比較。

夏陽無奈地搖了搖頭,隨後轉身向著另一邊走了娶。

舒芷菡看著之後,也悄悄地跟在他的身後走了去。

他們兩個人一同來到一堵圍牆邊上,仔

細觀察了一下,四下沒有人。.

夏陽立即附耳貼在圍牆上聽著,看見他這個操作,舒芷菡也立即跟著他的模樣,將耳朵貼在了牆上。

她皺著眉頭,用耳朵在圍牆上使勁地蹭著,直到感覺到一些疼痛,這才縮回了脖子。

「你這是在聽什麼啊,根本就什麼都沒有,耳朵都快掉了。」

看著她那只有些紅的耳朵,夏陽忍不住笑出了聲。

「我就是聽聽裡面有沒有人,這可不是誰都能聽得到的,誰讓你跟著學了。」

雖然嘴上聽著是在抱怨,但是他依舊走到她的身旁,伸手摸著她的耳朵,眼神之中透露著一股的心疼,「怎麼樣,疼不疼啊。」

說話之間,他將腦袋湊了過去。

舒芷菡看著這一幕不由地愣住了,瞪大了雙眼,心中直打鼓,想著這是什麼情況,他這是想要做什麼,自己應該怎麼辦?

一連串的問題在腦中擠著,正想著自己應該用哪一隻手推開他的時候,就感覺到耳朵上傳來一陣涼意。

那個感覺如沐春風,甚至覺得耳朵上好像也沒有那麼疼了。

突然之間,聽見一個尖叫聲傳了出來。

夏陽為了不讓旁人看見她,直接將她轉了個身,靠在了圍牆上。

自己一隻手撐在牆上,耷拉下來的衣袖正巧將她給擋住。

他轉過身看向一側的人,只見是個女人,看著那穿著打扮,應該是將軍府的丫鬟。

剛想要開口說話的時間,就聽見那個丫鬟大聲地喊著:「水...水鬼,救命啊,水鬼上岸啦...」

她一邊那麼大聲喊著,一邊拔腿就跑。

夏陽想要叫住她都不太現實。

舒芷菡心中理解他為什麼將自己擋住,但是兩個人這般曖昧的形態不禁有些適應不良。

又想著剛才那個女人的大喊生,總覺得那個聲音好像有些耳熟,但是是誰卻是說不清楚了。

「不是,她剛剛喊什麼了,水鬼?誰啊?我們嗎?」

舒芷菡想到這一點,忍不住心中的一團怒氣直衝出來,她滿臉的生氣,反手指著自己問著。

夏陽也是無奈地撇了撇嘴,輕微地點了點頭,「看來是這樣。」

說著還用眼神示意了兩個人現在身上的著裝。

這一個眼神,舒芷菡秒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