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瑾煜看著她那白皙的雙腿,膝蓋上印著鮮紅,心頭忍不住一緊。

不斷地想著,這女人腦子是不是真的有毛病,孰輕孰重難道真的分不清楚嗎?

但是想歸想,給她上藥的時候還是會觀察她是否會疼,儘可能地輕一些。

舒芷菡的臉蛋已經紅到了一個極點,心中不禁想到,典籍上都說,女子身體任何一個部位都不宜被男子看到,否則即被視作為不潔。

那麼,現在自己這兩條玉腿被他看著,這又代表著什麼呢?

是不是可以認為,自己可以就這樣賴住他呢?

正當她在腦中遐想著的時候,就感受到自己的腿逐漸在著地。

她看向洛瑾煜,聽他對自己說道:“好了,這幾日沒事就在院中別來回的走動了。”

“哦。”

舒芷菡雙手摸了摸發燙的臉頰,看見桌上的瓦罐,立馬說道:“對啦,你趕緊嚐嚐,這炎炎夏日,喝一些蓮子羹可祛暑。”

她拿出小碗,就舀了一碗出來,遞了過去。

洛瑾煜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過來,輕輕地淺嘗了一口。

心中想著,就為了這碗蓮子羹,她就受了那麼多的傷,值得嗎?

他不知道的是,在舒芷菡看來,只要是他不會將自己說的那些話當真,那就是赴湯蹈火都是值得的。

舒芷菡盯著他將一碗蓮子羹全部喝完之後,這才安心。

於是便站起身來,打算回去了,“剩下的你記得喝啊,那我就先回去啦。”

洛瑾煜看著她再次一瘸一瘸地往外走著,有些崩潰地放下了手中的碗,大步流星地走了過去,直接將她攔腰抱了起來。

舒芷菡瞬間失去了重心,感到一陣的緊張,但是發現了他將自己抱起來的時候,雙手很自然的摟住了他的脖子。

“你,是不是不生氣了?原諒我了?”

她試探性地問著,又生怕聽到自己不想要的答案。

洛瑾煜一邊抱著她往外走著,對上她的視線,搖了搖頭,一副敗給她的架勢,“我沒有生氣。”

“我收回先前說的話,之前都是我太沖動了,我還是喜歡你的。”

她的話讓洛瑾煜感到一陣的哭笑不得,這是該歡喜嗎?

洛瑾煜抱著她一路往碧落院走去,沿路上的丫鬟小廝看著都紛紛掩嘴議論著。

他們經過碧水池的時候,看見地上一大攤的水,不由地感到有些奇怪。

正想著,就聽見一個微弱的聲音喊了出聲。

舒芷菡環顧四下沒有看見任何的人,但是卻聽到了聲音,忍不住加緊了抱著他的手。

“這是什麼聲音,該不會是這池子裡有什麼東西吧?”

洛瑾煜看著她這個樣子忍不住有點想笑,卻沒有說什麼,那是因為他已經看到了聲音的出處。

他抱著舒芷菡往後退了兩步,隨後低頭看去,繁縷正趴坐在地上昂著頭看著他們。

“大白天的你在這裡裝什麼鬼?”

“將軍,您可要替我做主啊,那個......”

她正說著的時候,這才反應過來洛瑾煜懷中抱著的人,心中更加的生氣了。

繁縷站起身手指著她嚷道:“就是這個女人,她自己跑到您那邊裝可憐,就讓她那賤婢和我在這裡廝打,還把我弄下水去了,我都差點死掉。”

舒芷菡聽到這麼一說,心頭一陣緊張,“你們都掉下去了嗎?那彌月怎麼樣了?”

她不禁有些懊悔,自己就不應該讓她獨自在這裡面對的,萬一出什麼事情了那該如何是好?

“你放我下來吧,我得趕緊回去。”

洛瑾煜看得出她的焦急,便看了繁縷一眼,“你先去找孟浩武,等我回去。”

話一說完就直接抱著舒芷菡大步往碧落院走去了。

“你相信我?”

舒芷菡看著他俊朗卻沒有一絲表情的側臉忍不住問著。

“你不是說了麼,你就算真的教訓兩個衝撞你的小丫鬟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什麼嘛,人家那時候不就是氣上心頭,一時口不擇言了嘛,都說了不生氣了,竟然還記著。”

洛瑾煜的嘴角稍稍上揚,“我的意思是,在這個府中,你就算真的想要教訓什麼人,都是你的自由。”

舒芷菡不知道他這話究竟是什麼意思,但是心中冷一下又暖一下的。

帶著陣陣的疑惑,他們很快地就來到了碧落院。

他們剛一進入院子,洛瑾煜原本想要送她回房間,卻被拒絕了,她堅持要先去彌月的房間看一看。

到了門口,看見阿零正在照顧著躺在床榻之上的彌月,舒芷菡的心不由地一緊。

她趕忙下地之後,緩緩地走了過去。

洛瑾煜往後退了一步,但是並沒有真的離開,而是稍稍地聽了一會兒。

當聽見彌月和阿零紛紛說著剛才所發生的事情,心中便有了分曉,這才離去。

舒芷菡再三地確定了她沒有什麼大事之後,這才安心下來,相反,彌月卻是擔憂著她所受的傷。

看著她們主僕情深的時候,阿零緩緩地站起身退後兩步,一下子就跪倒在地。

“小姐,彌月姐姐,你們不然還是趕我走吧,是我沒有用,倘若早一些站出來,說不定彌月姐姐就不會掉下水了。”

舒芷菡微笑著伸手將她扶起,“傻丫頭,這跟你有什麼關係阿,有些事情啊,即使今天沒遇到,那也不代表明日不會遇到,你呀,就別往心裡去的。”

阿零聽著這麼暖心的話,眼淚不爭氣地掉落,“從來都沒有人對我這般的好。”

彌月突然面帶疑惑地看著她,“阿零,我好奇,你和劉嬤嬤。”

“我......”

阿零有些欲言又止,想了想最終還是說道:“劉嬤嬤是我孃親,她和宋嬤嬤是同時進府的,她們從年少開始就有很多的恩怨。

以致於宋嬤嬤上位之後,那便是處處打壓著我孃親。

孃親她十分的要強,在府中,她也不允許我喚她為孃親,只讓我同旁人一般喊她劉嬤嬤。”

舒芷菡聽到她這般的經歷,忍不住有些感同身受,想來也是個苦命的丫頭。

“阿零,不管過去是如何,既然你現在進了我這院子,那麼從今往後我們便就是一家人了。”

彌月也強行地昂起頭笑著說道:“就是就是,以後啊我就是你姐姐,這府中誰再敢欺負你,我去給你打回來。”

聽著她們的話,阿零頓時便破涕為笑,心中滿滿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