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就像是丁小乙的心情般沉重,他長長地呼了一口濁氣。

他抬頭看著那西墜的弦月,還有那蒼茫夜色。

他縱然有千語萬言,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馮凌風自盡了,他沒有任何的遺憾。

他倒在了司徒明霜的懷裡。

那個誰說太監不是男兒身的馮凌風最終還是走錯了一步。

也正是因為他的那一步,讓他的生命走到了盡頭。

永生真的有這麼重要嗎,

丁小乙不禁地仰頭看著無盡的夜空尋思著。

永生真的就是不死不滅嗎,

這片世界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世界?

為何有真靈降臨,還有死神也即將降臨。

難道這世界真就是一個座大的監獄嗎,他不明白。

「丁公子,喝酒」,

老九的心情大好,

他抱了一壺酒來到了丁小乙的身邊,然後向丁小乙說道。

丁小乙收回了目光,他看著‎‏​‏‏​‏​‎‏​‏‎‏‏‏手中的那壺紅蟻春。

何以解千愁,唯有手中酒。

驚風劍月也死了,

每個人都有弱點,

他們的弱點正好是他們遭遇的痛苦。

馮凌風死了,

因為那一點星星之火的情愫,也正是因為司徒明霜。

想到馮凌風那義無反顧表情,還有那依依不捨的目光,

丁小乙也就釋然了。

沒有絕對的反派,

當然也沒有絕對的正派。

只不過是每個人的立場不同而已。

馮凌風想要恢復他男兒之身,只是因為司徒明霜。

驚風劍月夫婦也是因為彼此而犯下了彌天大錯。

一切又將是塵歸塵土歸土了,

丁小乙的心情很沉重,

他們有錯嗎?沒有,誰都沒有錯。

公叔冶與魏純陽並沒有死,

他們只不過是被馮凌風與驚風劍月夫婦禁錮在了劍器峰的一處地堡之中。

「你小子再不來本峰主可能要死了」,

公叔冶對著丁小乙就是一陣破口大罵。

見公叔冶精神這麼好,丁小乙也就放心了。

「公叔峰主,都是怪弟子引狼入室,害得劍器峰弟子全部被殺,只剩下了三名弟子未遭毒手。」

丁小乙歉意地向公叔冶說道,

「唉,算了都去了,你小子也算及時,否則本峰主一條老命就要玩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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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一件壞事,最起碼本峰主不用再躲躲藏藏了。」

公叔冶卻是沒有一絲的慌意,他向丁小乙輕笑道。

酒裡有淚,

而淚裡有酒。

或許這就是男人之間的浪漫吧。

丁小乙也不知道取出了多少紅蟻春,

他只知道自己與公叔冶、魏純陽三人喝了很多酒。

反正他也不知道這酒是自己拿出來的還是公叔冶拿來了。

看著滿地的酒罈,丁小乙百感交集。

酒雖好,但卻會上頭,

丁小乙大腦裡傳來了一陣撕裂的劇痛。

翌日,

丁小乙腳下踏著心劍化作一道神芒向劍閣中央論劍臺掠去。

公‎‏​‏‏​‏​‎‏​‏‎‏‏‏叔治與魏純陽留在了劍器峰,劍器峰還有諸多事宜需要他們處理。

古精靈估計又和劍無塵幽會去了,一天到晚都不見人影。

來到了論劍臺,

十強選手早已經立在了論劍臺之上。

丁小乙目光一掃,雲忘川的臉色似乎並不怎麼好。

雲忘川應該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他臉色有一些憔悴。

看到丁小乙的到來,雲忘川露出了一抹難看的笑意。

劍無塵舉止俊雅,不沾風塵。

他向丁小乙微微點了點頭。

「我打算退出八強晉級賽」雲忘川向丁小乙低聲說道,丁小乙一愣。

他卻是沒有想到雲忘川居然想放棄八強晉級賽,不過他也沒有感覺到意外。

畢竟雲忘川似乎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他有著更加重的責任。帶領雲落宗崛起。

「比完這一場吧」,

丁小乙向雲忘川勸道。

他的朋友不多,雲忘川算是一個。

他自然不想讓雲忘川下任何的遺憾,

或許他的最終的歸宿是雲落村,又或許他帶領著雲落宗走向一個新的高度也不一定。

「好,我們打一場,酣暢淋漓地打一場,如何?」

雲忘川目光一場,他向丁小乙提議道。

「如你所願,不管勝負如何,我們依然是最好的朋友」,

丁小乙聽罷,他周身湧出濃郁的戰意。

「謝謝!」雲忘川向丁小乙道謝。

「謝***嘛,只是希望你不帶任何遺憾地離開,不管你離開劍閣也好,重建雲落宗也罷,我們都是最好的朋友」

丁小乙拍了拍雲忘川的肩膀說道。

十強晉級八強的比試規則也有所改變。

選手可以自由挑選自己的對手,

勝者直接晉級,而敗者可以進行下一輪。

以此類推,直到八強誕生。

十名選手有五名

勝出者,

五名戰敗的選手可再進行對決,再決出兩名勝者晉級八強。

雲忘川率先開口,他決定與丁小乙進行一次酣暢淋漓的點戰鬥。

丁小乙戰意凜凜,靈海已廢的他與雲忘川展開了一場驚天動地的對決。

葉恆、劍無塵、玉玲瓏同樣找了自己的對手。

八強晉級賽就此開始,

五座論劍臺上劍氣縱橫交織著,一場激烈的比試就此展開。

丁小乙並沒有動用任何的底牌,他只是憑藉著手中那柄荒劍與雲忘川展開激烈的戰鬥。

滾滾劍意化作了層層驚滔巨浪,

雲忘川手中長劍宛如那絢麗多彩的炫光般,他遊走於丁小乙層層疊疊

的劍意之中。

他戰意如狂潮般激盪而起,手中劍氣更是幾乎將這論劍臺劈得顫抖不已。

見雲忘川周身狂潮般的戰意,丁小乙同樣周身洶湧而出磅礴劍意。

駭浪般的劍意向雲忘川籠罩而去,他手中荒劍更是激盪出‎‏​‏‏​‏​‎‏​‏‎‏‏‏了懾人心魄般的荒蕪氣息。

荒劍激盪而出的劍氣威力掀天,荒蕪劍氣所過處皆將空間擊得寸寸崩裂而開。

最終,

雲忘川敗了,丁小乙同樣是狼狽不堪。

沒有任何天地法則之力的加持下,他也是打得無比的艱辛。

好在荒劍略勝一籌,丁小乙一劍將雲忘川手中的長劍斬斷。

雲忘川臉上露出一抹苦澀之色,不過那苦澀之色轉瞬消失。

「雲師兄,俗話說寶劍贈英雄,這柄荒劍就送給你吧。」

丁小乙看著風輕雲淡之姿的雲忘川,

他手中荒劍一遞,然後向雲忘川說道。

「這怎麼使得,此劍是你辛辛苦苦得到的,君子不奪人之所愛。」雲忘川連連搖頭說道,

「其實這荒劍我也是用得很不習慣,此劍蘊含著荒蕪法則之力,應該比較適合你。」

丁小乙色一肅,他向雲忘川說道。

「既然如此,恭敬不如從命了,有時間來雲落村喝酒,我恐怕短時間沒有什麼打算。」

雲忘川向丁小乙說道。

「一定會去的,雲師兄保重。」丁小乙感慨地向雲忘川說道。

他知道雲忘川不會再參加第二輪的八強晉級賽了。

以雲忘川那高傲的性格,他不屑於參加第二輪八強晉級賽。

劍無塵的比試也結束了,他似乎早就有預料。

預料雲忘川會放棄下一輪的八強晉級賽。

他拍了拍雲忘川的肩膀說道:「其實做雲落宗的少宗主也沒有什麼不好的,劍閣這麼大,又豈會容不下一個雲落宗。」

聽到劍無塵的話語,丁小乙臉上露出一抹燦爛的笑意。

是啊,劍閣這麼大,又豈會容不下一個雲落宗。

雲落宗縱然為邪魔宗派,那又如何。

他身上有掌教令牌,可號令劍閣上上下下。

雲忘川只要不離開梵音山,劍閣範圍內又多一個雲落宗又有什麼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