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這跟離婚有什麼關係?”卓長冬不服氣地反駁。

可在邊上休息了會的丁雪純卻理直氣壯地道:“怎麼沒有關係?你打我的時候我都沒有想過要離婚,怎麼輪到你了,你就一定要離婚?”

“我們能一樣嗎?我是男人,你是女人!哪有女人敢打丈夫的!”

卓長冬甚至都不敢想象,這麼丟臉的事要是被其他人知道了,他以後還怎麼抬得起頭。

“你是說因為你是個男人,所以你就高人一等咯?”蘇筱筱譏諷地冷笑了聲。

“你胡說!我什麼時候這麼說了!”卓長冬趕忙否認。

現在可是在宣揚男女平等,生男生女都一樣。

要是他這種想法被鬧大了,單位上肯定是會給處罰的。

但其實誰不是這樣想的?!

女人怎麼可以跟男人相提並論!

男人就是家裡的頂樑柱,就是女人的天。

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這可是華國的傳統美德。

卓長冬越想越不服氣,結果姜野尋的拳頭再次狠狠砸在了他臉上。

他踉蹌著摔倒在地,兩顆牙齒從嘴裡掉了出來。

看著手掌上的血和牙齒,他氣極地道:“夠了!你們有完沒完!不要看我打不過你們,就這樣肆無忌憚的來我家胡鬧!”

“你打了丁雪純,我們身為好朋友幫她來出頭,算什麼胡鬧?而且我們有完沒完取決於你的態度,你要是不想好好過,認識不到自己的錯誤,今天這事是不可能完的。”蘇筱筱揚著下巴,鄙夷地看著坐在地上的男人。

卓長冬看著蘇筱筱,又看了看冷著一張臉站在邊上的姜野尋,突然嗤笑了起來。

“你該不會以為就只有我會打媳婦吧?這世上哪個男人會不打媳婦?你也不看看你男人多暴躁,就你這小身板,還不夠他一拳頭的。”

姜野尋聞言愣了下,隨即急急地看向蘇筱筱。

蘇筱筱都不用等他開口,立刻安撫地衝他甜甜一笑,“野尋哥哥,我相信你肯定不會欺負我的。”

上輩子她那樣作,對他家裡人那麼不好,可他卻只是愈發沉默。

別說動手打她了,甚至連一句重話都沒有說過。

什麼東西不用她想,只要姜野尋看到是她能用的就都會買來送給她。

姜野尋緊繃著的臉鬆了鬆,嘴角也忍不住向上了勾了勾。

卓長冬在邊上看得都快要氣死了。

可還來不及再多想些什麼,姜野尋就用腳踹了過去。

要是說之前他揍這男人只是為了幫筱筱同學,那現在完全就是為了報復他的挑撥離間,所以力氣遠比剛剛還要大。

卓長冬發現自己更痛了,直接開口求饒。

“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亂說什麼了!我不離婚了!我保證……我保證以後都對雪純好,絕對不會打她,絕對不會對她大小聲。”

“知道錯了?”蘇筱筱蹲下手與他平視,語氣裡是毫不掩飾地嘲諷。

雖然卓長冬覺得自己身為男人的尊嚴被狠狠踐踏了,可眼下他也沒有任何辦法。

只想著等這些人都走了……尤其是要去下鄉的蘇筱筱離開後,他在和丁雪純好好算個總賬。

可卓長冬自認為他隱藏的很好,但蘇筱筱還是看出了他眼裡那不甘的算計。

“你以為我走了,你對雪純動手就沒有人管得了你?你覺得我媽是婦聯主任沒有用,不能對你進行什麼強制措施?可我媽好歹也是個幹部,你這樣欺負自己的妻子,她可是有權利去找你的廠長好好聊聊的,到時候你被廠裡處分開除,應該這輩子都找不到個工作了吧?”

蘇筱筱的聲音軟軟的,聽起來明明很好欺負的感覺,可話裡的意思卻讓人不寒而立。

卓長冬沒想到她會把事情安排的這麼絕,緊繃著的臉都抽抽了下。

可威脅到這裡遠遠沒完,蘇筱筱繼續道:“而且我哥在公安局也認識朋友,我們會跟他們說一聲,只要你和你的家裡人再敢對雪純動手,那就是故意傷害。到時候不說坐牢,但最起碼要把動手的人關進去三五天,打一次關一次。而且我們每年年底都會回來,要是讓我知道你們還敢欺負雪純,那說不定你們哪天走在路上就得斷手斷腳了。”

卓長冬腦袋嗡了聲,張著嘴半天也說不出半句找回場子的話。

而且別說找回場子了,他甚至發現自己以後竟然真的得被丁雪純狠狠拿捏住了。

他以前之所以會願意娶這麼個媳婦,就是看她這家裡沒有兄弟在滬市。

就算是岳父岳母才四十歲,但畢竟只有兩個人也拿他們沒有辦法。

他向來脾氣不好,他媽也是個愛磋磨兒媳婦的。

丁雪純長得不算,但最起碼五官端正脾氣又軟,結婚後還不是他們想怎麼欺負就怎麼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