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修說城主府有過大清理,金網內的金丹們看著她的目光驚恐。

一個金丹顫巍巍地問:“你……你們究竟什麼人?”

“哎,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宣少隔著金網踹了人一腳:“我們自然是你們惹不起的人啊!你們難不成是豬腦子,都沒想過就我們這樣的實力為什麼敢到處亂跑?”

樂韻給宣少點了個贊,宣少果然不愧是負責交際的代表,腦子好使,想套路很難。

金網裡的金丹們又悔又恨,他們怎麼就鬼迷心竅,以為仨人真是什麼暴富修真家族的菜鳥後輩,跑來劫他們?!

都怪湛某人,信誓旦旦的說某兩人是連財不露白的道理都不懂的傻子,攜帶了鉅額資源,只要劫了兩個大傻子,他們百年都不用幹活。

他們信了湛某人的鬼話,才不惜千里迢迢地追來劫道,結果東西沒劫著,反而自己搭進去了。

“小仙子,我們有眼無珠,冒犯您們是我們不對!我們也是聽了湛某人的饞言,是他們說你們是一夜暴富的那類修真家族的後代,手握巨資沒實力,我們才起了妄念。

小仙子,我們悔了,請給我們一次改過機會!”

“小仙子,我們願意交出儲物袋,請小仙子饒恕我們這次。”

反應快的金丹,立即求饒。

宣少差點想一口唾沫噴那些人臉上去,這些東西也太不要臉了!現在湛某人死了,就將錯推給了死人。

“以前,你們劫殺別的修士,那些人交出了儲物袋,你們有給他們生還的機會嗎?”

樂韻絲毫不為所動:“小果子,我不想再聽這些人的廢話。”

“哎,小仙子,我立即就處理了小渣渣們。”葫蘆娃唯小仙子之命是從,小仙子不願意聽人廢話,還等啥?

他將神識注入金網中,朝著八條小渣魚壓了過去。

金網驟然收縮,八個金丹的神識在一連創的攻擊中潰散,不消片刻呼吸斷絕,全部倒了下去。

葫蘆娃將大網一抖,把小雜魚抖了出來,飛快地摸屍,將八個金丹的儲物器儲物袋全扒拉下來。

他收割了戰利品,將一堆空間器捧著遞給小仙子:“小仙子,這些傢伙感覺有點窮,儲物器沒多少個。”

宣少:“……”一個人都有兩到三樣儲物器,你還說人家窮?

呵,富養的娃,不知散修的艱難啊。

據說,煉氣期的散修,以收靈谷來論,大約要工作三季才能攢夠靈石購買個五十丈寬的空間。

他和燕少真的很幸運,跟著小蘿莉遊歷,小蘿莉出手就給他們百丈千丈寬的儲物器,他們沒有受過沒有儲物袋的窮。

論起來,他們也是富養的散修呢。

都說朝廷有人好當官,這修行界也是如此。

被小蘿莉帶飛的宣少,同情了不幸殞落的八大金丹一秒,你說你劫誰不好,要往小美女的槍口上撞,這下光榮掛掉了吧,死了活該!

葫蘆娃來獻寶,樂韻將儲物器拿在手,檢查了一下,沒啥太值錢的東西,卻有不少元嬰境以下修士們用得著的資源。

那些東西先收著,等到了合適的地方再換成靈石,然後換成食材,給三隻妖獸做吃的。

小仙子收起了戰利品,藤果開開心心地問:“小仙子,我可以撿屍嗎?”

“你還是不要撿屍了,人族修士的血肉吃多了,你再結果子可能會遭雷噼。”葫蘆娃要結葫蘆瓜的,吃多人屍,對他可不是什麼好事。

“那行吧,給白音鷹聲他們吃。”藤果有一丟丟的遺憾,便並無不滿,小仙子說不宜吃,那就不要吃了。

聽小仙子話的葫蘆娃,將八隻雜魚的屍體收起來,熘去還在燃燒的火堆旁瞅了瞅,又哧熘一下跑回小仙子身邊。

絡鬍子的屍體燒了約半個鍾終於焚盡,地上就只留下一小撮骨粉,那種烈火燒油的味道還沒散盡。

白音鷹聲還沒回來,三人一藤帶著鹿馬往前,走了約兩裡半遠,去密林中找到了藏起來的馬車和鹿馬。

兩大帥哥利落的將馬車和馬鞍拆下來,小蘿莉將馬和物品全收了起來,再回到林道上,又往前走了幾里,找到水源的地方,生火做吃的。

葫蘆娃熘進從林裡採挖靈植,燕少也沒閒著,跑去密林砍乾柴。

樂小同學搬了個椅和桌子,坐著喝茶吃水果,甭提多愜意了。

葫蘆娃和砍柴的人趕在吃飯前回來,三人一藤坐在路旁悠閒地吃了一頓大餐,白音鷹聲還沒回來。

等到午後,沒等到白音鷹聲,倒把藍城木家商隊等來了。

藍城木家商隊的隊伍沒停,走到前面去了。

仨人又等了一陣,等到白音傳訊說他和鷹聲還在追人,不用等他們,待他們把獵物抓住了會追上隊伍的。

小蘿莉沒再等,和宣少燕少又踏上行程。

仨人小隊輕裝上陣,行速快,半下午時分就追上了藍城木家商隊。

不過,那隻商隊會被人輕易追上,不是腳程慢,而是被人半道劫殺。

劫殺商隊的隊伍對商隊誓在必得,在半道上設了陣法,將整支商隊都困置於陣法中,然後甕中捉鱉。

宣少燕少看著前方一片白茫茫,兩臉震驚:“這大白天的,怎麼起霧了?”

“前面被設了大陣,小五行陣外加永珍迷魂陣。”樂韻老神在在地望著被白霧籠罩的道路和森林。

“這是有人在此解決江湖恩怨?”鹿馬有些不安,燕行輕輕地拍著馬肩安撫,一邊望向了小蘿莉。

“殺人奪寶。”樂韻掏出藥瓶,揀了幾粒藥丸子給兩帥哥一人一顆,也塞了一顆給藏在靈獸袋裡的葫蘆娃。

她翻身下馬,餵馬藥丸子。

宣少燕少也接了藥粒,餵給了坐騎。

待鹿馬吃了藥,將三匹馬收入了儲物袋中,樂韻取出符貼在宣少燕帥哥後背心,再一手抓一個帥哥,帶他們進陣。

宣少燕少只感覺眼前景像變了又變,初時風捲雲湧,又有疾風驟雨,電閃雷鳴,轉而風和日麗,或層林盡染,又或平原萬里,萬獸奔騰。

又或巨大的妖獸在生死搏鬥,最終有兩敗俱傷的,也有一方殺死一方,勝方殘忍撕吃獵物軀體,場面鮮血淋淋。

又或突然出現高大城池,那城池繁華無比,轉眼卻災難降臨,牆倒屋塌,男女老少在絕望中悽慘死去……

各種各樣的景像不停的在眼前交錯,有時候看到修士面目獰厲的朝著自己撲來,有時候耳邊盡是淒厲的慘叫嘶吼聲。

宣少燕少被亂七八糟的東西給弄得心浮氣燥,差點想來個兩眼一閉眼不見為淨,當然,他們沒那麼做。

亂七八糟的景像一茬接一茬,就在兩少差點忍不住想爆方言時,又出現了新的撕殺畫面,只見空中有好幾處戰場,殺得天昏地暗。

地面也有人群在搏殺,另有一些人將馬匹與貨車團團圍住,拿著武器警戒,人人面容緊繃。

兵戈相碰的硌牙聲,法術劍影,拳腳相碰後的悶響聲,嘶吼聲,直震人心。

濃郁的血腥味撲鼻而來,令人作嘔。

最初,宣少燕少以為是幻景,下一刻,看到撕殺的雙方中一人被削掉了半個腦袋,紅的白的漿噴了出來。

“嘶—”宣少燕少童孔一縮,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不是幻景,而是現實!

撕殺的雙方,有一方就是掛著藍城木字旗的那支商隊,另一方團隊的人一律黑袍。

宣少看到了空中一個黑袍人的臉,震驚:“竟然是他們?!”

那支說是去探秘某片森林的冒險團,大部分都很隨和親善,途中紮營時還過來跟他們打過招呼,他還與人說過話,聊過天。

誰曾想,盯上藍城木家商隊的人竟然是那支團隊。

仨人出現在了陣中,空中一直觀戰的一位黑袍人也看到了,遙遙出聲:“道友,我們在解決私人恩怨,不為難他人,請三位道友繞路一程。”

他的聲音很平和,甚至讓人感覺不到惡意。

木家商隊的眾人看到與他們團隊有過數次照面的三人小隊,先是目光熾亮,轉而又暗澹了下去。

仨人小隊修為最高的才是金丹,就算站他們隊伍也無濟於事。

原本在交手的人,動作頓了頓,瞬即又拼殺了一塊。

“大道朝天,有私人恩怨也應該去私下解決,擋他人道就不太厚道了。”樂韻無視撕殺的人群,徑自往前走。

宣少燕少寸步不離,緊跟在小蘿莉身側。

“這次是我們的失誤。”黑袍人接受了批評,目光盯著仨人隊伍中的女修。

木家商隊的人也張於察覺出了一絲絲不對勁,黑袍人明顯忌憚仨人小隊,說明他必定有發現。

黑袍人發現了什麼?

自然是發現了仨人當中的女修不好惹,他們的陣法用了陣法盤和陣法道具,從外面破陣,少說也要費上一二個時辰,然而,一女兩男卻輕而易舉地進了陣。

能在不費吹灰之力的情況下走進了陣中,還沒驚動他們留的守陣人,說明仨人中有一位陣道高手。

萬一他們中不僅有陣道高手,還有符道高手或丹道高手,又願意為木家商隊出頭,有仨人參戰,勝負就難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