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童言無忌,童言無忌啊”,

丁小乙臉上露出尷尬的笑意,他向魔國公主急忙解釋道。

而魔國公主則是白了對方一眼,她冷哼一聲,

那狼王看丁小乙的目光也是帶著不善之意。

這天,

上官青並沒有再來找丁小乙的麻煩,

可能涼州城裡這幾日裡不太安寧,他沒有時間來找丁小乙的麻煩了。

而這一天,丁小乙卻過得很是清閒。

沒有了旁人打擾,他將所有的時間都用在了練劍上,魔國公主也與他較量了數次。

魔國公主還會施展一些秘法,讓丁小乙防不勝防。

而丁小乙手中的長劍也是讓魔國公主吃盡了苦頭。

魔國公主手裡的金刀與丁小乙的長劍都是這世間的神兵利刃。

鋒利程度不相上下,最後誰也沒有佔到便宜。

丁小乙掛在腰際的乾坤袋裡還有一根法杖。

他並沒有取出來,他的乾坤袋裡還一盞來自佛宗的古佛青燈。

小女孩除了吃就是吃,丁小乙乾坤袋裡的青狼已經快被她吃完了。

然後小女孩的那幽幽的目光又落在了那狼王的身上。

感覺到了小女孩那不善的目光,狼王渾身一顫。

眼裡泛出畏懼的目光,好似小女孩會將它吞噬掉般。

夕陽西下,圓月東昇,

黃昏很快就來臨。

丁小乙等人簡單的吃過了晚飯,他們靜待著夜晚的來臨。

而那隱藏在涼城暗處的邪魔也會趁著這夜晚潛伏而出。

夜裡,月光揮灑而下,

落地昇華,涼城裡一片寂靜,

在涼城的某一處,數道黑影從那暗處潛伏而出。

他們全身籠罩在一身黑衣之中,只露出了一對邪異的眼眸。

涼州知府忙碌了一天,

早已經累得雙眼直冒金花,他也沒有想到昨夜裡涼州城會死這麼多的人。

就一夜時間,

數家普通的百姓被邪魔極其歹毒的手段殘害。

而兇手卻消失無影無蹤,這讓他很是頭痛。

“老爺,該休息了。”

知府夫人是一名大家閨秀,她掌著燭燈來到了知府的身旁。

看到知府大人那雙鬢泛出幾根白絲,一種難言的心酸突湧而出。

涼州城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富饒的塞外江南了。

而一座亂城,北方的祁山之外就是北方魔國。

而近幾年來,北方魔國經常無端生事。

滋擾涼州城邊境,使得涼州城邊境村落百姓流離失所。

塞外江南的美譽早已經成了歷史了,涼州城也變成了一座貧瘠州城的代名詞。

所幸的是涼州城軍民一心,奮力抵抗北方魔國的侵略,兩年前就將北方魔國的魔甲軍重創。

導致北方魔國再無大規模的侵略行為,

只有小股的鐵騎在涼州周邊村落打打秋風而已。

饒是如此,涼州城的父母官也是整日裡提心吊膽。

深怕北方魔國鐵騎會再一次揮師南下,直逼涼州。

而這幾天,涼州城裡又出現了邪魔。

殘忍的殺害了數家普通百姓,而案件卻是一直沒有進展。

“好了,馬上就來。”

涼州知府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他周身也是凝聚著一層浩然正氣。

這是一院落普通的院落,而知府大人的府䣌也是一座普通的小院落而已。

那院落離涼州府衙也很近,走路也只需要不足一柱香的時間。

忙完了一天,知府大人洗漱了一番。

他站在銅鏡旁,從那銅鏡裡映出了一張略帶滄桑的面容。

看著那雙鬢泛出幾縷白絲,他不由得長嘆一聲。

涼州知府是一名四旬左右的中年文士,

他雙鬢早已經泛出了一層霜白,臉上也是盡滄桑之色。

他身軀並不算太魁梧,但是一身浩然正氣滋養著,周身也有著一種獨特的氣息。

這只是一間普通的臥室而已,一張床榻一個書架,還有一面青銅。

夫人是一名大家閨秀,兩人舉案齊眉。

倒也是恩愛有加,兩人膝下孩子已經被譴送回了老家。

畢竟這涼州城也並不算很安全,

時刻都有可能戰事發生,很多有錢的大戶都開始向南遷去。

他在這涼州城裡已經任職十多年之久,

以他的政績來說,想要調離這貧瘠的涼州城也是並非不可以。

但是他離開涼州了,其他的官員並不想到這貧瘠的州城來任職。

而他對於這邊關要塞又有著一種特殊的感情,所以也一直沒有離開。

“老爺,那兩個年輕人真的是你們書閣的學生嗎?”

夫人替涼州知府脫去了官服,她一邊問道。

“那自然是了,而且他們一直留在先生的身邊。”

“當年先生也曾問過我,問我願意做官還是留在他身邊,那時候的我年少輕狂,而且書生意氣風發,自然是選擇了做官。”

“可是沒曾想到,來到了這涼州,而且在這裡一呆就是十多年了。”

涼州知府嘆了一口氣說道,

看到了這兩名自己的學弟,他自然也是想到了自己年輕時的樣子。

只是他也替這兩名學弟感到高興,他們可以一直留在先生的左右,並沒有選擇做官。

此刻他這才知道,做官並沒有什麼好的。

勞心勞累不說,而且自己還沒有時間看書了,

一身的浩然正氣都已經被世俗煩惱給消磨得差不多了。

“老爺,你可曾後悔過”,夫人一邊幫涼州知府解著釦子一邊又問道,

“能有什麼後悔的,做官與做人也是一樣的,都是一場修行而已。”

知府搖了搖頭回答道。

涼州知府徑直的向床榻上爬去,而夫人則是來到那燭燈旁,她正欲將那燭火吹熄。

而就在此時,那燭火搖曳了數下。

一股陰冷的寒風突然從那窗子的縫隙間吹拂而來。

接著,一道黑影對映在了那窗子上,

知府夫人雙目一凝,一股從未有過的懼意從自己的心底狂湧而出。

“誰?”

知府大人很快就反應過來了,

一道耀眼的光芒從他的手中迸射而出,一柄長劍已經被他緊緊的握在了手裡。

離涼州知府的府䣌不遠處,

兩名身穿儒袍的青年正在床榻之上打坐,

而此時那名劍眉星目的儒袍青年卻是臉色微微的一變。

“大師兄,怎麼了?”

另一旁的那名濃眉大眼的儒袍青年疑惑的向身邊的那名儒袍青年問道。

“不好,有妖魔進了學長的院落。”

那劍眉星目的儒袍青年臉色一肅,然後他躍下了床榻,

他急急的推開了窗子,然後縱身從那窗子掠出。

那名濃眉大眼的儒袍青年也緊跟隨後。

兩人身影急急的向那涼州知府的府䣌掠去。

一股微弱的氣息波動從那涼州知府的府䣌中盪漾而出。

“轟”,

涼州知府手中的長劍激盪出了宛如江河般的浩然正氣,

那浩然正氣向那數道黑影揮灑而去。

而那數道黑影則是露出了一抹詭異的笑容。

只見他們手中揚起了一面幡旗,陣陣陰風從那幡旗之中狂湧而出。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本大人的府邸都敢闖。”知府大人一聲厲喝,

他周身的浩然正氣層層疊疊而起、

“原來是書閣的浩然正氣,正好吞噬了你的浩然正氣來做吾這神幡的肥料。”

一名黑衣人眼裡露出了陰森的目光,他陰惻的向知府大人說道。

“夫人,你先走”,

知府將夫人擋在了自己的身後,他向夫人急急的說道,

“桀桀,好一對深情的伉儷,不過你們夫婦倆誰也走不了。”

那名黑衣人陰惻的又說道,而此時其他的黑衣人已經將知府夫婦倆包圍住了。

他們每個手裡都緊握著一面幡旗,陣陣陰風從那幡旗上狂湧而出。

每一面幡旗都浮現出了一顆由黑氣幻化而成的骷髏頭,

那骷髏頭髮出痛苦的嘶吼聲,陰風陣陣而起,骷髏頭嘴裡還不住的噴出黑霧。

看到如此詭異的一幕,

涼州知府只覺得自己的雙腿在不住的發抖,這數面幡旗就是從陰間地獄裡而出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