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小乙手中的劍不簡單只是劍而已,

那一劍平平無奇,那一劍普普通通,那一劍樸實無華。

但是那一劍卻讓薛衣人回想起了諸多往事,那一劍勾起了他內心深處的記憶。

那一劍的風情,讓他想起了那絢麗的往事。

一劍可以絕情,一劍如寒冰,

一劍如殘血夕陽,時間在那一劍之中彷彿靜止了般。

薛衣人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意,那是他得以釋然的笑意,那是他頓悟無悔的笑意。

他看著那一劍從虛空之中貫穿而來,

他沒有躲避,他宛如那從容赴死的勇士般,沒有恐懼沒有遺憾。

「咔嚓」一聲,一劍如神來之筆般從薛衣人的眉心貫穿而過。

薛衣人的眉心出現了一個猙獰的血洞。

他一動不動佇立於虛空之中,他臉上是釋然的笑意。

彷彿感‏​​‎​‏‎‏‏‎‎​‏‏‎‎覺自己回到了鮮衣怒馬仗劍走天涯的少年時光。

最後,

薛衣人的身軀如琉璃般炸裂而開。

只見琉光四濺而起,瀰漫了整個虛空。

薛衣人的元神也在那一剎那間化作了星光四處散落。

丁小乙一動不動,他依然保持著原來的動作,長劍刺在了虛空之中。

虛空之中彷彿有一道道水紋漣漪激盪而開,只見那琉璃般的光芒再一次匯聚在了一起。

那匯聚在一起的琉璃光芒重新組合,最終一道身影出現在了丁小乙的視線之中。

而丁小乙卻是心中一嘆,他卻是沒有想到自己這一劍居然助薛衣人突破了。

薛衣人化身萬千,只見仙氣瀰漫而起,如璀璨氳氤般。

那琉璃光芒一點一滴般的匯聚在了一起,一道琉璃般的身軀出現在了丁小乙的視線中。

「這種感覺真好」,

重新凝聚的薛衣人不由得欣然說道。

他看著丁小乙,臉上露出了釋然般的笑意。

丁小乙這一劍似乎將薛衣人的桎梏打破了,使得他的修為再一次提升了。

這是一處封閉獨立的空間,沒有天道,

薛衣人看了看自己那琉璃般的雙手,他手中的長劍早已經化作了一柄透明般的水晶之劍。

丁小乙卻是雙瞳微微的一縮,他卻是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那一劍,他自信可以將薛衣人擊殺。

其實他確實是將薛衣人擊殺了,只是他卻是忽略了薛衣人的天賦。

丁小乙對自己的劍道天賦無比的自信,

但是他卻是沒有想到薛衣人的天賦居然如此般的妖孽。

「薛瘋子,想不到你的修為居然更上一層樓了。」屍王那蒼老的身影出現在了薛衣人的身旁,他目光閃爍不止。「是啊,沒有想到這一劍居然將吾多年的桎梏給擊破了,難道這就是置之死地而後生嗎?」

薛衣人周身仙力縈繞而起,他彷彿將自己融入了這無盡的虛空之中般。

「小子,還是要多謝你,如果沒有你這一劍,吾可能一輩子也要困於這固步自封之中。而你的這一劍讓吾開了眼界,原來劍道是這樣的。」

薛衣人看著丁小乙,臉上卻是露出了和煦的笑意。

看到薛衣人那宛如暖陽般的笑意,丁小乙卻是心中莫名的一緊。

薛衣人打破桎梏達到一個全新的境界,而

他的那一劍卻再也無法給他造成任何的傷害了。

丁小乙有一種苦笑不得的感覺,自己這一劍卻助其打破桎梏突破到了全新的境界。

而這個境界並不是以尋常的修為境界來判斷,薛衣人的可能達到了劍道級別,劍道初入境可凝聚出劍種子。

薛衣人的劍意只不過是達到了萬劍歸宗的境界,而自己‏​​‎​‏‎‏‏‎‎​‏‏‎‎的這一劍卻且其達突破到了劍道層次。

「雖然你助吾突破,但是你還是不能出去。你可敢接下吾一劍?」

薛衣人看著丁小乙,那和煦的笑意卻是越來越濃郁了。

丁小乙知道,薛衣人那和煦的笑意只不過是對自己劍道的自信而已。

什麼是劍道?

丁小乙也曾問過師父很多次,而師父卻說需要自己去領悟。

每個人的劍道都不一樣,有人走的是無情劍道,有人走的是絕情劍道,劍道也是道的一種。

「有何不敢的」,丁小乙卻是霸意無雙般的回答道。

他低頭看了看懷裡的佳人,

他心裡卻是一聲長嘆,看起來自己又要食言了。

他要帶薛凝裳回劍閣回皇都,他的那一劍殺了薛衣人一次,卻不料使得薛衣人突破了。

「屍王,看好了,吾只出一劍,那小子就交給你了。」薛衣人似乎對自己的這一劍很是自信,他向一旁的屍王吩咐道。

屍王而是微微的點了點頭,將丁小乙煉製成一具屍魁,這是他們的終決任務。

「這一劍就叫作剎那芳華吧,因為是吾是在剎那間頓悟的。而吾要將那剎那間的芳華永遠的留下,權當是為了記念你吧」,

薛衣人沉聲向丁小乙說道。

薛衣人的話語一落,他周身氣質驟然間變了,他變得宛如那空靈的劍仙般。

他神聖不可侵犯,他尊貴不容褻瀆。

他就是那俯視世間螻蟻的劍仙。

他的目光也變得冷漠起來了,那是對生靈對世間的冷漠。

接著,

薛衣人手中那通體透明的長劍向著虛空一劃,而虛空弱眼可見被劃開了一道裂痕。

那裂痕卻是越來越大。

而薛衣人手中長劍直接向丁小乙斬落,那一劍宛如璀璨瞬息的煙花般,耀眼奪目卻瞬息即逝。

丁小乙雙瞳微微的一縮,他自然是知道這一劍的威力。

這一劍的威力已經超出了他的認知,而這一劍的璀璨芳華卻是雋永般的烙印在了他的腦海裡。

剎那芳華,短暫而又璀璨,

也正是因為那短暫的時間,卻讓人難以忘懷。

看著那一劍緩緩的斬下,丁小乙卻是不知道如何抵擋這一劍,因為這一劍沒有任何的破綻。

那宛如隔世般的璀璨芳華無處不在,

在他的眼裡,彷彿殘陽滴血般,絢彩而又致命。

握劍的手微微的一抖,丁小乙知道自己無論如何都接不住這一劍。

這一劍的威力太強了,

如果不是在這棺山世界之中,他相信這一劍之威足已將蒼玄界劈成兩半。

薛衣人斬出了那一劍之後,

‏​​‎​‏‎‏‏‎‎​‏‏‎‎他臉色不悲不喜,猶如一個看客般看著自己的這一劍向丁小乙斬落而去。

這一劍沒有任何的法則之力,

也沒有任何的劍氣縱橫,更沒有滔天般的劍意。

這一劍卻是給人一種璀璨奪目絢麗無比的錯覺。

剎那芳華,剎那間轉瞬即逝的溢彩卻是最致命的。

丁小乙不知道如何抵擋這一劍,

他腦海裡已經想過無數個對策,但是每一個對策都被他否決了。

丁小乙不是那種束手待斃的人,他知道只有一個辦法可抵擋住薛衣人的那一劍。

那就是他乾坤袋裡的那柄紙劍。

這紙劍他已經動用了一次,白衣曾告訴他紙劍只能動用三次,三次之後紙劍便會報廢。

可是眼下他沒有任何的退路,

他不想被屍王煉製成屍魁,他要帶薛凝裳回劍閣,他還要護送大雍公主回皇都。

他不能食言,他還要回皇都尋找自己的身世,是他這一世的身份。

「嗞……」,

就在那「剎那芳華」快要抵達到丁小乙的頭際時,一道高亢的劍吟響起。

而那一聲高亢的劍吟卻是那璀璨奪目的劍光變得顫抖不已,而丁小乙手中一道白芒般的劍光沖天而去。

看到丁小乙手中那一道白芒般的劍光沖天而去,薛衣人的臉色變得無比的難看,他彷彿看到了死神之光般。

屍王的臉色同樣也變得惶恐不已,那一道白芒般的劍光讓他感覺到心悸。

使得他的後脊滲出了一層密密的細汗,而他發現自己的後脊盡數打溼。

「薛衣人,這一劍為了薛凝裳,也是為了我,受死吧」,

丁小乙最終還是將紙劍祭了出來。

而不用他催動那紙劍,那紙劍便激盪出了白芒般的劍光沖天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