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這書籍中所說,救一城而殺一人是惡還是善,救一人而屠滿城,是惡還是善。惡與善也不是絕對的,惡與善只不過是相對而已,是相對於什麼物件。我們對於某些劍閣某些人來說可能是惡,但是對於劍閣另一部分來說有可能是善。」

劍星辰揚了揚自己手中的那本書,他向丁小乙說道。

丁小乙對於這樣簡單粗淺的道理自然是懂的,或許關押在這極惡峽谷中的劍閣罪徒並不是真正的惡人。

最起碼,他就沒有從劍星辰的身上感覺到任何的惡意。

他們只不過是立場不同而已,

或許在那個特殊時代,他們說了一些不符劍閣高層的話語,又或許是他們做了一些令劍閣高層很不喜的事來。

但是他們或許才是真正的劍修,他們才是敢於直面權威的劍者。

什麼是真相,什麼是善惡,

或許這一切都不‎‏​‏‏​‏​‎‏​‏‎‏‏‏重要了,因為每個人的立場都不同。

就像是天下生靈的立場一樣,

妖與人族,魔與鬼族,各種族的立場截然不同。

劍閣也不是一方淨土,

也是紛爭,也是有權力之爭。

有紛爭自然就有輸贏,而輸的一方則是淪為了階下囚,贏的一方高高在上。

「前輩,你們不能出去嗎?」丁小乙又好奇地向劍星辰問道,

他覺得以劍星辰與那瘋老頭的修為實力,想要走出這極惡峽谷簡直就是易如反掌。

但是他們卻並沒有走出這囚禁他們的牢獄,他們在這極惡峽谷之中也是限制人身自由。

「走出去幹嘛,去殺人嗎,去將當年失去的都奪回來嗎?」

劍星辰卻是頭也不抬地又回答道,他語氣平靜毫無任何的波瀾。

他氣息平和,似乎早已經放下了當年的恩怨了,他就是那灑脫的世外強者。

或許留在這裡才是他們真正的歸宿,

在這裡,沒有勾心鬥角,只有簡單的切磋比試而已。

在這裡,因為在這裡他們才能感受到自己內心的平靜,才能讓他們放下一切而潛心修煉。

每個人的選擇都不一樣,

有人甘於命運的桎梏,

有人敢於抗爭天道不公,

每一種選擇都是修行,只是結果不一樣罷了。

「既然你身懷天璣峰主令牌,那麼你就應該為天璣峰做一些事。當年天璣峰確實是蒙受了不白之冤,導致天璣峰湮沒在了歷史的長河之中。真相還是要你自己去尋找吧,雪洗天璣峰之冤也要靠你了。」

聽了劍星辰的話語,丁小乙心中狠狠地一緊,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這枚古樸的玄鐵令牌居然會是天璣峰的峰主令牌。那可是劍閣的劍峰之主,而他居然擁有天璣峰的峰主令牌,就等於說他是天璣峰的峰主了。

「前輩,你沒有搞錯吧,這怎麼可能是天璣峰主令牌。」

丁小乙手中幽芒畢顯,他掌心攤開,一枚古樸的玄鐵令牌出現在他的掌心。

他怎麼看都不覺得這令牌有什麼獨特之處,他甚至覺得這令牌比起展元修給他的長老令牌還要差一些。

「那你是怎麼進到這極惡峽谷來的,只有峰主令牌才能進入這峽谷來。」

劍星辰右手虛空一抓,一股吸力將丁小乙掌心處的那枚玄鐵令牌吸走。

丁小乙的臉色不禁的一變,他不知道劍星辰奪走他的玄鐵令牌欲意何為。

雖然劍星辰對他沒有任何的惡意,但是未必對這峰主令牌不產生覬覦之心。

劍閣除了掌教,還有

七大劍峰,

峰主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權力。

‎‏​‏‏​‏​‎‏​‏‎‏‏‏他雖然清泊寡淡的心性,但是面對這擁有無上權力的峰主令牌,他也難免會動心。

「你想多了,區區一枚峰主令牌而已,本尊就是再不濟也不會打這峰主令牌的主意。你把本尊想得太齷齪了吧,小小年紀心思卻挺多的,劍修之路漫漫無期,你怎麼走得遠。」

劍星辰看穿了丁小乙心中的擔憂,他不由得輕笑道。

接著,

劍星辰手中劍氣激盪而起,只見周身的劍氣如江河奔瀉般盡數灌湧進了那玄鐵令牌之中。

「嗡……」,

那玄鐵令牌突然發出了一聲輕嗡聲。

接著那玄鐵令牌光芒大漲,一道翠玉如劍般的山峰浮現在了那玄鐵令牌的上空。

只見翠鬱如劍般的山峰有無數柄長劍縈繞,這些長劍組成了一個巨大的劍陣。、

「這是誅仙劍陣?」丁小乙難掩眼中震驚之色,

他看著那玄鐵令牌泛出的光芒浮現出了一座宛如劍鋒般的山峰,他看到了一座威力巨大的劍陣籠罩住了那山峰。

他一下子就認出了那劍陣就是誅仙劍陣,

誅仙劍陣比起他從青州黃家習得的大庚金罡劍陣要複雜數萬倍,威力更是天壤之別。

【鑑於大環境如此,

劍星辰手中劍氣一斂,那玄鐵令牌又恢復了原樣,

如劍峰般的山峰早已經消失,

而他手一甩,那玄鐵令牌又飛到了丁小乙的掌心。

丁小乙感覺到那令牌沉甸甸的,這令牌原來還暗藏著這樣的秘密。

區區一枚峰主令牌而已,

在劍星辰的眼裡卻是宛如鴻毛般,不值一提。

丁小乙心裡卻是百般滋味湧上心頭,古炎寧應該就是天璣峰的峰主。

可是他為何不自己親自來劍閣,而是要借他之手來參加這一次的天驕大賽。

「天璣峰的冤屈要落在你的手裡了,不過你這枚峰主令牌倒是成了燙手山芋了,你最好還是用一枚弟子令牌去參加天驕大賽吧。」

劍星辰早就洞察了丁小乙的想法,

他手中一枚令牌白光一閃,那令牌向丁小乙飛去。

「這是……」,

丁小乙看著自己手中的這枚令牌,他不由得疑惑地看著劍星辰。

「放心吧,這令牌是弟子令牌,不會有高層知道的。你要參加天驕大賽,必定要奪得劍首之名,掌教應該會答應你一個條件。」

「不過是要恢復天璣峰還是要洗清天璣峰的冤屈就看你自己的選擇了,天璣峰主令牌你暫時不能拿出來。除非你得到了誅仙劍陣的傳承,否則這天璣峰令牌會給你引來殺身之禍。」

劍星辰向丁小乙告誡道,而丁小乙心中也是洶湧潮起,他隱約的猜到了後果。

「‎‏​‏‏​‏​‎‏​‏‎‏‏‏謝前輩提醒,這弟子令牌不知道是哪一峰弟子?」

丁小乙並沒有從劍星辰送給他的這枚令牌上看出是屬於哪一峰。

這令牌只是一枚木製令牌,與其他的弟子令牌好樣不一樣。

他試著將劍氣灌湧進那令牌之中,只見那令牌光芒萬丈。

「劍器峰,丁力」,

丁小乙從那光芒裡看到了五個字。

劍器峰他卻是聞所未聞,而且這令牌的主人居然也是姓丁。

他疑惑地看了看劍星辰,

劍星辰那深邃的眼眸裡

露出了一抹讚許的目光,似乎在說孺子可教也。

「劍器峰不是哪座劍峰,而劍閣的鑄劍師們組成的一個峰名,雖然不是七大劍峰之一,但是在劍閣也是一個不容忽視的分舵。劍器峰的弟子鑄造了劍閣八成以上的佩劍,派一名弟子參加天驕大賽也應該沒有問題。」

「等你出了這劍獄就去劍器峰找一名叫魏純陽的長老,他知道怎麼做?」

劍星辰向丁小乙又吩咐道。

丁小乙一愣,

他卻是沒有想到劍星辰居然想得如此周到,連他的身份都已經安排好了。

「前輩,你為什麼要幫我」丁小乙很是疑惑,

劍星辰身在極惡峽谷之中,卻似乎早就有了計劃,

而自己似乎就是那計劃中的一枚棋子。

他不知道劍星辰所圖的是什麼,他知道絕對不是簡單的替天璣峰翻案這麼簡單。

「原因無它,就是受人所託而已」,

劍星辰似乎並不想告訴丁小乙真相,他幽幽的說道。

丁小乙卻是越來越疑惑了,受何人所託,難道是古炎寧嗎?

他覺得不像,因為古炎寧將天璣峰令牌給自己了,他也沒有想得這麼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