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坐下嗎?”

那長袍長老的臉上依然是那居高臨下的姿態,那姿態看得丁小乙三人很不舒服。

如果他們還不知道實情,他們一定會出聲拒絕。

但是他們並不是蠢人,自然知道這長老其實也是用心良苦。

“蒙歐長老請坐吧!”丁小乙臉上露出了一抹燦爛的笑容,他起身向那長老做了一下請的動作。

那長老也不客氣,直接坐在了蓋加朵剛才坐過的位置。

他目光裡透著幾絲深邃之色,他打量著丁小乙三人。

“這三個傢伙真是來自貧瘠的加沙城嗎,為何光明兩位天使都去找他們,現在連蒙歐長老也坐到他們這桌去了。”

其他的客人見狀,不由得又竊竊私語起來了。

得知他們三人是來自貧瘠的加沙城之後,他們一開始言語之中充斥著無盡的嘲諷。

但是看到光明天使徑直向他們那桌走去,他們既驚又懼。

後來那兩位光明天使離開之後,又有一名光明教會的長老又坐到了他們這一桌。

誰也不相信那三名普通的少年會是來自那貧瘠的加沙城,他們臉上露出了狐疑的表情。

有的客人已經離開了,也有空的位置。

只是他們卻沒有想到那光明教會的長老卻並沒有理會他們的招呼,而是直接走到了那三名少年的身旁,然後直接坐了下來。

“誰知道呢,那三個傢伙說不定是扮豬吃老虎的主,咱們暫時是惹不起。”

有的客人眼中露出了忌憚之色,他們相互猜測著。

丁小乙將這些客人之間的談話盡收耳中,他不以為然。

他想知道這光明教會的長老為何會來找他們。

“本長老曾經也是來自加沙城,與沙城主也算是過命之交了。本長老慚愧啊,能好好保護加沙城的子民,讓加沙城籠罩在戰火之中。”

那長老接過了丁小乙遞來的酒杯,一飲而盡後,他便幽幽地說道。

“長老是在自責還是在愧疚,其實長老沒有必要自責或愧疚,每個人的選擇不同罷了。沙城主選擇守護沙加城,而蒙歐長老不也一樣是變相地在守護加沙城嗎?”

丁小乙輕抿了一口酒,然後向那蒙歐長老寬慰著。

“是啊,話雖如此,便是老長老愧對那些加沙城的英烈們,本長老最終卻還是成為了加沙城的逃兵,沒能跟沙城主戰鬥到最後一刻,本長老心裡其實有愧啊。”

那蒙歐長老長嘆一聲,他向丁小乙又幽幽地說道。

“沒有人會怪蒙歐長老的,真的,我們在加沙城呆了這麼多天,他們並沒有怪你。”丁小乙又向那蒙歐長老安慰道。

“本長老當了一次逃兵,這一次本長老再也不會做逃兵了。其實本長老是不應該阻止你們參加資格比試,你們年輕人有自己的想法,不像本長老一樣,畏首畏尾的,最終卻是什麼也沒有得到。”

“本長老苟活於這光明教會之中,還不如守護加沙城來得痛快一些,就算是戰死在猶犬人的偷襲之下,那也是更心安一些。”

那蒙歐長老又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他悵然地向丁小乙說道。

“所以呢,蒙歐長老要離開光明教會嗎,回到加沙城嗎?”丁小乙一聽,他頓時肅然起敬,他向那長老又問道。

“本長老是要離開光明教會了,這安逸的日子已經過得沒有任何的意義了,這種受人尊敬的感覺其實一點也不好,因為他們尊敬的並不是我蒙歐這個人,而是我蒙歐光明教會長老的身份而已。”

“所以蒙歐要做回那個加沙城的蒙歐,而不是光明教會長老的那個蒙歐。”那長袍老者的臉上露出了決然之色,他又狠灌了一大口酒。

對於這樣有血性的老者,丁小乙只有敬佩。

他能理解此時那長袍老者那複雜的心情。

這時,

數名光明執法隊員緩緩地走進了二樓,他們的身上散發出了肅殺的氣息。

他們目光一揚,落在了那長袍老者的身上。

看到那幾名周身凝著肅殺氣息的光明執法者,丁小乙的臉色微微一變。

“蒙歐長老,請跟我們走一趟吧!”

這群執法隊員來到了那長袍老者身後,然後沉聲說道。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蒙歐長老怎麼會被執法隊抓。”

有的客人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他們不由得又竊竊私語著。

“你們還不知道吧,聽說蒙歐長老違反了光明教會的律例,也不知道是違背了哪一條律法,唉!”

有的客人則是神情黯然地向同伴回答道。

丁小乙的臉色微微一沉,他卻是沒有想到那猶犬城的報復來得這麼快。

而他們也是間接地害了那蒙歐長老,正是因為他用激將法讓那艾沙克城主讓自己成功報上名了。

只是蒙歐長老卻受到了牽連,猶犬城的報復來得如此的快捷。

丁小乙彷彿看到了那猶犬城主那得意的笑容。

東方白與青書的臉色並不怎麼好,他們自然是明白髮生了什麼事。

“這是本長老喝得最開心的一頓酒,謝謝你們,雖然本長老不知道你們的名字,但是本長老相信你們一定會為加沙城帶來和平帶來真正的光明。”

那長袍老者坦然起身,他臉上露出了和煦的笑容。

隨後,那長袍老者頭也不回地被那數名光明執法隊給帶走了。

老者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之中,但是他的話語卻依然在丁小乙的耳邊迴盪著。

“真是隻手遮天,這光明教會也太黑暗了嗎?”東方白怒氣衝衝地說道,一旁的青書同樣也是滿臉的怒氣。

“現在發怒也沒有什麼用,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在那湮荒秘境裡大殺四方,光明教會還有猶犬城的人都要殺他們個片甲不留。”

丁小乙再也無法壓制自己內心的殺意了,他信誓旦旦地說道。

聽到丁小乙那信誓旦旦的話語,東方白同樣是臉上的殺意瀰漫而出。

這是一場吃的最為跌宕起伏的酒了,先有蓋加朵將他們當做了擋箭牌,後來那蒙歐長老受到猶犬城的報復被光明執法隊帶走了。

其他的客人看得卻疑惑不已,他們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他們也只是進行一些模糊的猜測而已,他們看到那三名少年將桌上的酒喝完之後便匆匆下樓了。

“我去找蓋加朵天使,請他幫忙應該還有迴旋的餘地。”東方白向丁小乙建議道。

“算了,蒙歐前輩求仁得仁求義得義,我們應該成全他的。”丁小乙卻是長嘆一聲向東方白回答道。

“加沙城的生存環境居然如此的惡劣,那猶犬城隻手遮天,連光明教會的長老都能報復,這島到底是光明島還是黑暗島啊,這天也太黑了吧!”

青書也是發出了一陣感嘆,他們不明白這猶犬人為何有如此大的權力,連光明教會的長老都能動。

“走吧,找一個地方好好休息一下,後天的我們不知道會碰到上哪座城池。”

丁小乙的心情其實也不好,他向東方白與青書揮了揮手說道。

他們找了一家客棧住了下來,其間東方白會經常溜出去,應該是去見那光明天使了。

不過,他每一次回來都是鼻青臉腫的,兩人難道就這樣打著打著產生了感情嗎。

丁小乙也沒有過問,他只想好好地休息一段時間。

比試日如約而至,沙加城抽到了一張死亡之籤。

因為他們的對手是妖城。

加沙城對戰妖城,那可是真正的死亡之籤。

如果在以前,確實是一張死亡之籤。

但是現在是丁小乙三人,自然就不存在什麼死亡之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