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那幽幽的夜色,

許可欣的臉龐變得有一些扭曲。

而因為她的臉龐扭曲,而使得她的表情有一些猙獰可怕。

身後,

湧出了刺鼻的血腥氣息,

她隨手將手中的菜刀扔掉。

然後揹著自己從許家帶出來的包裹便離開了那破落的院落。

如果說許家老祖是她心底無法抹去的噩夢,

那麼丁小乙兄妹就是深刻在她骨髓裡的仇恨,

而這噩夢與仇恨也在那一剎那間爆發在而出。

她殺了李春狗母子倆,

她感覺自己的心彷彿早已經墜入了那九幽魔道之中,

哪怕是下十八層地獄,她也不會後悔。

藉助那微弱的月光,

許可欣慢步蹣跚的向外面走去。

身體裡傳來陣陣撕裂的痛楚,彷彿那刻在骨髓裡的恨意正是如潮水般湧出。

她咬牙切齒般的穿梭進了那寂靜的夜色之中,

她的臉龐猙獰而又惶然,那種義無反顧般的內心開始變得扭曲起來。

四周傳來陣陣的蟲鳴聲,

而她那深淵而出的幽靈般,

行走於那寂靜的夜色之中,她滿身是血,那豔紅的長裙之上沾滿了血漬。

也不知道走了有多久,

許可欣此時這才覺得有一些乏意,

如果自己的修為沒有被許家老祖吞噬殆盡,這樣的路程根本難不倒她。

理了理額前的亂髮,

許可欣發現自己的身影已經出現在了一片朦朧的大山之中,

陣陣獸吼聲傳進了她的耳中。

涼風習習,

四周黑影重重,

許可欣的臉上開始露出了一抹懼意,層層的白霧從那群山之中泛出。

她感覺自己彷彿進了一個神秘的空間般,

霧氣越來越濃郁了,

許可欣向四周又張望了數次,最後她還是咬著牙關向那大山而去。

腳下是崎嶇的小道,

那輪圓月在高空之中也顯得如此般的孤寂,

幽幽的月光揮灑而下,卻無法穿梭那層層的霧氣。

四周的獸吼聲越來越響了,

許可欣內心裡的悸意終於還是將她那滿腹的仇意點據了,她的步伐也加快起來了。

遠處,

半山腰裡突然傳來了一道微弱的光芒,

而那一道微弱的光芒就像是一盞指明燈般,讓她的心裡泛出了一絲溫意。

穿梭在這茫茫的群山之中,

她向著那微弱的燈光緩緩而行。

此時的她早已經狼狽不堪,一身紅豔的長裙也早已經被樹枝劃破。

她披頭散髮,

猶如夜色之中的厲鬼般。

那蒼白的臉龐不帶絲毫的血跡,唯有那一對眼眸裡泛出炯炯的光芒。

一座破廟突兀般的出現在了許可欣的視線之中,

透過那層層的霧氣,許可欣看到了一座破廟就在那半山腰之中。

而那微弱的燈光也是從那破廟之中透出,

都說光可以照亮心底的黑暗,惶惶不可終日的許可欣似乎找到了那點僅存的希望。

她急急的向那破廟而去,

雖然那破廟在眼前不遠,

但是山重水複之間,卻還山路十八彎,步履蹣跚的她終於還是來到了那破廟門前。

那是一間廢棄的破廟,

沒有牌匾,沒有大門,

破廟前雜草叢生,陣陣陰風從那破廟裡吹拂而出。

她遲疑了一下,

她立在那破廟破爛不堪的大門前,

她感覺那破廟彷彿像是一個猙獰的血盆獸口般,欲將她吞噬殆盡。

微弱的燈光,

在那陣陣的陰風之下搖曳著,

一閃一閃的,許可欣最後還是咬了咬牙抬腿向那破廟裡走去。

一進那破廟,四周一片狼藉,

倒塌的泥塑雕像早已經四分五裂,泥塊也早已經被踐踏得化作了泥土。

幸喜的是這破廟很是乾燥,

而那燭火卻在那破廟的供臺之上,

那是一盞長生燈。

長生燈,不滅不熄,也不知道是誰在這裡點了一支長生燈。

許可欣發現這破廟裡居然還有人居住過的痕跡,

藉助那微弱的燭光,

她向四周打量了一下。

這破廟裡確實是有人居住過的痕跡,因為這裡破廟裡居然還有一些灶具。

身上湧來了一陣疲意,她找了一處乾燥的角落坐了下來。

身上的乏意如潮水般湧來,

使得她的雙眼如千鈞重般,而大腦也因為放鬆了下來而變得無比的渾濁。

許可欣靠在那角落的牆上,

然後陷入了沉睡之中,唯有那一點點微弱的燭光可以讓她安心。

刁三今夜的運氣並不算太壞,

因為他們今夜的收穫很不菲,

他領著數名乞丐在山腳下的一個鎮裡偷了數家大戶人家。

手裡拿著沉甸甸的銀袋,

刁三眼中流露出了興奮的光芒,而他身後的數名乞丐也是興奮不已。

“大哥,咱們今夜可是有大收穫啊,明日要不要去那安城裡好好的享受一番啊。”

一名年輕的叫化子嘴角溢位了一條晶瑩的液體,他討好般的向刁三說道。

“去,去,你小子就知道想著去安城的百花樓,就這點銀子,還不夠人家一碗茶的錢。”

刁三好歹也是見過世面的乞丐,他向那年輕叫花子呵斥道。

“小四啊,你也太心急了吧,雖然我們偷的這幾戶在這小鎮上可以算得上是大戶人家,但是比起安城來說,還是根本不算什麼。就這點銀兩,還不請請百花樓姑娘喝一碗茶的錢。”

一名長相猥瑣的老乞丐向那年輕的乞丐教誨道。

“唉,有錢人就是好,百花樓裡喝一碗茶的錢都比得上我們忙活了一夜了。”

那年輕的乞丐眼中露出了一抹失望之色,他嘴裡喃喃道。

“好了,你們跟著我刁三,總有一日天出人頭地的,百花樓的姑娘讓你們睡個夠。”

那刁三無比豪爽的一揮手,他向眾乞丐說道。

“好了,我們也該撤了,算算時間也不早了,等到了天亮就會被這鎮上的人發現。”

那名年長的猥瑣乞丐向四周打量了一下,然後向眾乞丐說道。

“錢爺說的對,咱們還是先回去吧”,

那年輕的乞丐連忙隨聲附和道,而眾乞丐也是臉上露出了一抹擔憂之色。

他們正是流竄在這片群山之中的乞丐,

整日裡遊手好閒,做一些偷雞摸狗之事,也時不時的流竄在附近的小城小鎮之間。

“好吧,咱們回去,看起來這今夜收穫不小,也夠大傢伙吃上好些日子了,終於可以好好的休息一段時間嘍”,

刁三將手中那沉甸甸的錢袋塞進了自己的懷裡,

他大手一揮,領著眾乞丐浩浩蕩蕩的向那群山而去。

“刁哥,你說這女人是什麼滋味啊?”

那年輕的乞丐眼中露出了一抹好奇的目光,他一邊走一邊向身旁的刁三問道。

“你發育完全了嗎,就想知道女人是什麼滋味啊,等咱們賺夠錢了,讓你好好享受一下女人的滋味。”

刁三摟著這年輕乞丐的肩膀,然後向對方保證道。

“唉,如果老天賞給我小四一個女子,死也值了。”

那年輕的乞丐雙眼裡露出一抹希冀之色,他喃喃說道。

“小四啊,說不定我們回廟裡,老天爺就給你一個女人也不一定呢”,

乞丐之中即刻有人玩笑道,而這個玩笑也是引來了眾乞丐的鬨堂大笑。

“小四啊,你小子是不是想女人想瘋了啊,女人這東西吶,其實也就那麼一回事而已。”

那猥瑣的老乞丐一副過來人般的姿態,他向小四解釋道。

“這小子最近還真的想女人想瘋了,下次咱們做一次大的,然後讓你去安城百花樓好好享受一番,如何?”

刁三摟著小四的肩膀,然後向小四保證道,而他的目光裡也是流露出了一抹厲色。

“刁哥,可是你說的啊,不許反悔啊?”

小四一聽頓時渾身一顫,他急急的刁三說道,而後者則是點了點頭。

“好了,咱們快到家了,關於今夜的事大家都爛在肚子裡,誰也不許走露風聲,明白嗎?”

刁三看著不遠處那搖曳不止微弱的燭光向眾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