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彼岸花伸出的觸手太多了,

丁小乙不住的揚劍向著那些纏繞而來的觸手揮舞而去。

只見那觸手炸裂而開,化作了滾滾的黑氣瀰漫而開。

這些觸手雖然沒有太大的威力,卻是無比的難纏。

只要自己被那觸手纏住,就有一種酥麻涌入腦海。

而那觸手無窮無盡,遮天蔽日般湧來,丁小乙只看得頭皮發麻。

長劍劈斷了數條觸手之後,又有無數根觸手無聲襲來。

他的後背被那觸手狠狠的一擊,撕裂般的劇痛瞬間蔓延而開。

而柳狂生等也是陷入了那遮天蔽日般的觸手包圍之中。

無數的觸手化作了猙獰的鬼手般向他們纏繞而來。

那彼岸花已然化作了一朵朵食人花般,

浮現出了一張張驚恐萬分的鬼臉,無數條觸手猶如潮水般向他們狂襲而來。

他們手中的兵器不住的揮舞著,一陣猛烈的炸裂聲響起。

他們很快就淹沒在了這鋪天蓋地的觸手之中。

「啊……」,

首先是夏王發出了一聲驚恐的慘叫。

丁小乙心中一悸,他扭頭一看,

發現夏王的身體早已經被無數條觸手纏繞住了,那觸手拖著夏王向著一張巨大的鬼臉而去。

丁小乙只見渾身有一種毛骨悚然的錯覺。

他手中劍芒大漲,一團耀眼的光芒激盪而起。

他揚劍掃斷了狂襲而來的觸手之後,他欲向夏王衝去。

「吼……」,

又是一聲怒吼傳進了丁小乙的耳中,

他定睛一看,卻是發現柳狂生周身纏繞著密密麻麻的觸手。

這些瀰漫著黑氣的觸手將柳狂生包裹住了。

一陣耀眼的青光激盪而起,而那觸手卻是越勒越緊了。

柳狂生身後的那道表象虛影也是越來越虛弱了。

「嗞……」,

又有無數道觸手凌空探下,丁小乙急忙揚起手中長劍向著那些觸手狠劈而去。

一陣黑氣翻騰而起,那些觸手皆被他手中長劍斬斷。

丁小乙手中長劍激盪起了萬丈劍芒,他欲向著夏王與柳狂生兩人周身的觸手激射而去。

但是他身影一動,

無數的觸手從他腳下無聲襲來,瞬間就纏繞住了他的雙足。

丁小乙心中湧出了從未有過的慌意,

他急忙揚劍向著自己雙足下的觸手揮舞而去。

一陣黑氣扭曲之後,那些觸手皆被斬斷。

而就在這耽擱之際,

柳狂生與夏王的身影已經徹底的淹沒在了那黑氣翻騰的觸手之中,他們的身影越來越模糊了。

丁小乙心中一驚,他只覺自己的腰際一緊。

一條觸手再一次無聲襲來,同時又有遮天蔽日般的觸手向著他瘋狂襲來。

「嘶……」,

丁小乙只覺自己的大腦莫名的一顫,

自己身體皆已經被那觸手纏繞住了,而他全身的力氣也開始減弱著。

周身的劍意與罡元卻是如潮水般萎靡而開,那些觸手不但將四周的空間禁錮住了。

就是連他們的修為也禁錮住了。

丁小乙甚至連自己的神識都施展不開,他也與自己的乾坤袋失去了聯絡。

他心中大驚,那些觸手將他的身子越勒越緊。

他感覺自己的呼吸都開始變得不順起來了,他眼睜睜的看著柳狂生的身影向著那鬼臉的大嘴而去。

夏王的身影已經快到了那張巨大的鬼臉旁。

那鬼臉張開著宛如深淵般的大嘴向著夏王狠狠的咬下。

丁小乙全身都被那觸手勒住了,周身傳來了一陣酥麻的感覺。

他的身體開始失去了知覺,他手中的長劍也是越來越沉重了。

而那些勒緊著他身體的觸手也是將他向著附近的一張鬼臉緩緩的拖去。

丁小乙無論如何掙扎,卻是無濟於事。

在這方天地,這些彼岸花才是這方天地的主宰。

而他們就像是一隻只小蟲子般,幾乎快要成為那彼岸花的食物了。

原來這才是那彼岸花的真相嗎?

吞噬修行者,

不但將修行者的精血肉身吞噬,就是連修行者的元神也難逃一劫。

彼岸花,太歲,兩個名詞在丁小乙的腦海裡不住的浮現而起。

他想要找到兩者的聯絡,但是他卻現自己對這兩者毫無任何的資訊。

「咔嚓」一聲,

丁小乙聽到了自己骨骼斷裂的聲音。

他知道自己的身軀被那觸手勒得骨骼可能斷裂了,而他卻感覺不到任何的疼痛。

「嘶」,

他看到了一張鬼臉張開著宛如深淵般的巨嘴,那巨嘴裡一片漆黑。

沒有一絲絲的光芒,而自己的身子卻是向著那巨嘴緩緩的拖去。

丁小乙的大腦開始變得沉重起來,他有一種昏昏欲睡的錯覺。

全身的骨骼發出了一陣斷裂的沉悶聲,他雙眼裡露出了絕望之色。

要死了嗎,

丁小乙的頭已經伸進了那鬼臉的巨嘴之中。

一股巨大的吸力從那深淵裡向他的身體席捲而來。

而他不由自主的向著那鬼臉宛如深淵般的大嘴裡落去,那些詭異的觸手還纏繞在自己的身上。

而他卻是渾身無法動彈半分,全身的酥麻讓他感覺不到半分的疼痛。

他心裡一片死灰般的絕望。

「嗡……」,

就在丁小乙絕望之際,他聽到了一陣輕嗡聲傳進了自己的耳中。而他全身一震,那輕嗡聲越來越響,宛如天籟之聲般。

那輕嗡聲在他的腦海裡激盪而開,

使得那昏昏欲睡的大腦如注入了提神劑般,從而使得他的大腦立刻清醒了過來。

這輕嗡聲讓他的大腦徹底的甦醒了過來。

當他再一次睜開了雙眼,他發現四周的情形又是一變。

幽芒閃爍的彼岸花正嬌豔欲滴,那鬼臉那觸手卻已經消失不見。

灰暗的虛空只有那一朵朵嬌豔欲滴的彼岸花。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丁小乙很是疑惑。

而他看到了柳狂生與夏王等人的身影,而他們似乎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禁錮住了般。

他們雙眼裡露出了絕望之色,彷彿看到了無比驚恐的一幕般。

他們雙手不住的向凌空亂抓著,彷彿想要掙扎而出。

丁小乙又看到了那道光幕,而那光幕卻是越來越黯淡了。

玄難子的元神已經越來越強盛了,正向著那光幕發出猛烈的攻擊。

彼岸花還是那彼岸花,黑氣消失了觸手也不復存在。

就是連那一張張驚恐的鬼臉也似乎從來沒有出現過般。

丁小乙全身恢復了自由,他身形一晃。

出現在了柳狂生的身邊,

他現柳狂生雙眶裡灰死之色越來越濃郁了,而他卻不知道怎麼幫柳狂生。

他突然想到了那陣輕嗡聲,他手中幽芒一閃

一顆宛如鵝蛋般大小的珠子出現在了他的掌心。

就這顆蜃珠發出的輕嗡聲響起,然後四周的鬼臉和那些觸手皆已經消失。

難道這是幻覺,他們進入了幻境之中。

丁小乙想到了這個疑點,他舉著那蜃珠向柳狂生靠近。

那蜃珠激盪出了幽幽的光芒,一道輕嗡聲從那蜃珠裡發出。

而柳狂生那凌空亂抓的手停了下來,然後那死灰之色的絕望也瞬間消失了。

他看到丁小乙立在了自己的身旁,他眼中流露出了茫然之色。

當他看清楚的四周的情形時,他的臉色變得無比的尷尬。

哪有什麼鬼臉,哪有什麼遮天蔽日般的觸手。

只有那一朵朵嬌豔的彼岸花盛開正旺。

丁小乙舉著手中的蜃珠又出現在了夏王的身邊。

而夏王也是立即恢復了清明,他的一張老臉卻是漲得紅通通的。

將所有人都解救之後,丁小乙的身影再一次出現在了那道光幕之旁。

他看著那光幕之內的太歲。

任何生靈都有弱點,太歲雖然不滅不生,但是也同樣有弱點。

「小子,居然破解了本尊的大夢春秋,確實令本尊意外啊。」

太歲那陰森的聲音傳進了丁小乙的耳中。

而丁小乙卻是一怔,原來這幻術叫做「大夢春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