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隱眼底閃過殺意,並非因為丘皇,而是因為紅霜。

二毛站在丘皇的角度要報仇,而他,則站在紅霜的角度,同樣也想報仇。

紅俠的無恥導致第二壁壘潰敗,他是人類史上最大的叛徒,一定要剷除他。

紅俠冷笑,目光不屑:“你們真是一個比一個愚蠢,提什麼尊嚴,提什麼傳承,這裡是宇宙,是方寸之距,是最殘酷的生存地域。”

“何來的尊嚴?活著就有尊嚴。”

“你主人丘皇的死是活該,輕信仙翎,它不死誰死?”

“還有你,陸隱,你果然是假意放棄對付我,為了引出這傢伙,你讓我很失望,你們三者宇宙會因為你的愚蠢而毀滅,你根本不清楚要面對的是什麼?”

“真以為憑你一己之力可以讓九壘重塑?不可能,永遠不可能。”

“你三者宇宙已經走到頂,不可知不會讓你們有再進一步的可能,平衡使在鎮壓你們,你們永遠無法再前進了,你這輩子都只能活在不可知的陰影下。”

“一入不可知,終‎​​‎​‏‎‏​‎‏​‏‏‏生不可知,你以為為什麼不可知不在乎加入的生物是否曾經為敵人?因為它們沒的選擇,不管是你還是紫色,青色他們,沒有生物可以選擇,必須加入不可知。”

“它們永遠是不可知,你的選擇註定是悲哀的。”

星空寂靜無聲,只有紅俠的聲音迴盪。

陸隱看了看紅俠,又看向二毛,他們,都是敵人。

二毛雖說要向紅俠報仇,可也憎恨人類。

而紅俠更不用說了,但凡有機會都會滅了三者宇宙,他根本不在乎人類文明。

那麼,就讓他們自己死拼吧。

“二毛,沒看錯,你貌似破壞規矩了。”陸隱淡淡道。

紅俠目光一凜:“不可知規矩,不得彼此出手,你以紅塵地域破了我一分無情道,導致我受傷,已經破壞規矩,跟我回知蹤受罰。”說著,抬手抓向盾牌。

盾牌表面扭曲,金色血肉蔓延化作兩條觸手抽向紅俠,同時,身後出現門戶,它要逃。

破壞了不可知規矩,陸隱還不清楚下場如何,但它清楚。

當被發現暗算紅俠的一刻,它就知道自己回不去了。

不可知內,規矩大於天。

門戶陡然破碎,紅俠身未至,無情道卻籠罩整個星下紅衣宇宙,在這裡想逃很難很難。

當初陸隱都是憑著不可知身份威脅,再利用瞬間移動才能逃離。

盾牌明顯做不到,只能硬抗紅俠的攻擊,步步後退。

星空轟鳴,陸隱望著紅俠對二毛出手,金色血肉絞殺虛空,無情道覆蓋天穹。

盾牌被打的節節後退。

“人類,還不出手?我與你們聯手殺紅俠。”二毛大喊。

酒問目光一動,就要衝入血塔,帶著血塔與西上峰一起死,破了紅俠七分無情道,此戰有二毛相助,未必贏不了。

但卻被陸隱阻止了。

“我不能對紅俠出手。”

酒問反應過來了,一旦陸隱對紅俠出手,不可知那邊就會對他出手,而今青蓮上御還自封,酒問若與血塔和

西上峰一起死,即便紅俠被破七分無情道,誰又能出手?

光憑一個盾牌根本贏不了。

三者宇宙那邊的人同樣不能出手,因為紅俠也在被不可知保護的兩千年時限內。

而今唯一能對紅俠出手的只有一個二毛。

遠方,二毛還在大喊,酒問無可奈何。

“前輩,要破紅俠七分無情道隨時可以,現在還不是時候。”陸隱道,有一點他沒說,既然紅俠被破了一分無情道,那,酒問未必一定要死,季河還在,也是可以被破的一分。

加上西上峰那一分,足夠了。

人類文明發展不容易,酒問可是契合兩道宇宙規律的強者,能活著當然要儘量活下去。

看了一會,陸隱取出懸棺要入知蹤找八色。

二毛對紅俠出手,紅俠自然可以對它出手,不算破壞規矩,可陸隱不同,他沒被二毛暗算,為防止破壞規矩,先問一下。

知蹤,陸隱找八色:“二毛偷襲紅俠,怎麼說?”

八色聲音平靜:“我已知曉,抓‎​​‎​‏‎‏​‎‏​‏‏‏回知蹤,嚴懲。”

“我可以出手?”

“現在,可以。”八色回道。

有八色這句話,陸隱就有底了,退出知蹤。

此刻,二毛已經被打出了星下紅衣文明,不得不說它是真能抗,紅俠可是還沒被破七分無情道,實力絕強,當初以一敵二都能壓制青蓮上御與老大聯手,而這盾牌居然扛住了。

也是,作為丘皇這種絕強者的武器,有這點能耐很正常。

不過它絕對逃不了。

酒問盤坐血塔,以自身威脅紅俠。

陸隱則以鏡光術望著那場戰鬥,紅俠肯定不想打,打了就會揹負因果束縛,可他也不願放走二毛,否則早晚有一天二毛會成為對他出手的敵人。

他現在也算是被逼上去的。

很希望陸隱出手,但陸隱是否出手不是他說了算的,也不是二毛說了算。

陸隱作壁上觀,望著他們戰鬥,心情舒暢。

總算掌握主動了。

二毛想在幕後坐收漁翁之利,紅俠也在利用他想揪出幕後黑手,到底還是他技高一籌。

強者的戰鬥不簡單,紅俠展露出了無情道的強大,並未用規律,不斷轟擊盾牌,盾牌也展現了無與倫比的防禦力,完全硬抗不在乎。

他們從星下紅衣宇宙殺去遠方,卻都逃不過陸隱的視線。

他看到紅俠施展了無情劍意,施展了長河萬劫手,也看到二毛釋放了黃色神力,配合金色血肉,無比堅韌。

紅俠一直在隱藏,他的十眼神鴉天賦,兩儀焚天鏡都沒展露,還有橙色神力,原寶陣法,看不見的世界。

陸隱眼睛眯起,這紅俠太謹慎了。

二毛了解的只是他契合宇宙的規律,其餘什麼都不瞭解。

越是隱藏,就越重要。

其實若非二毛透露給酒問關於紅俠契合宇宙的規律,他們當初還真很難擋住紅俠,無絕對之絕對,想想就頭疼。

還是要逼一把。

陸隱聲音傳入二毛那邊:“再這麼拖下去,其它不可知可就要來

了,我已經把此事告訴了八色。”

看不出一面盾牌的情緒,但它出手明顯暴躁了,金色血肉不斷席捲,撕開紅俠的無情道。

十二分無情道只要未被破七分,就依然強悍。

如此還會被撕開,可以想象金色血肉的威能。

“你自己找機會,我幫你逃。”陸隱再次傳聲音過去。

紅俠瞥了眼遠方,他知道陸隱在與盾牌對話,也猜到在說什麼,但如今的他完全被動,繼續這麼下去也很難破掉盾牌的防禦,畢竟屬於那位丘皇。

“紅俠,我已經將此事告訴八色,八色讓我幫你,你慢慢來,不急。”陸隱又對紅俠說話了。

紅俠咬牙,此子絕對不會出手,他在等自己其它力量出現,想要看清自己。

原本自己想拖到其它不可知來,可此子這麼一說,或許沒有不可知會來了,可恨。

此子心機深沉,天賦奇高,偏偏還敵視自己,不能留,一定要儘快想辦法剷除。

而今,先解決這盾牌再說。

你‎​​‎​‏‎‏​‎‏​‏‏‏既然想看,那就讓你看看。

砰的一聲,盾牌被震退,紅俠面對盾牌,抬起食指與中指,點出,星空一剎那變了,宛如一瞬間縮小了無數倍,又好似紅俠的力量改變了一切,那食指與中指的點選降臨在盾牌前方,然後,陡然後撤。

一股涼意湧上腦門,陸隱望著盾牌,只見隨著紅俠後撤,那一指降臨之處出現裂痕,直接洞穿盾牌,令盾牌後方星空呈撕裂狀,蔓延無盡遙遠。

陸隱瞳孔陡縮,這是,什麼?

盾牌表面,黃色神力覆蓋:“看不見的世界,原來這就是你以無絕對之絕對開創而出的,看不見的世界,以絕對的後退形成無限次進攻,直至打破對手上限,紅俠,你夠狠。”

陸隱震撼,有這種可能?

宇宙不存在絕對,無絕對之絕對便是以此為基礎引導而出,而這看不見的世界是在無絕對之絕對的基礎上,以絕對的後撤形成相反悖論,打出無限次進攻。

這不是戰力強弱的問題,而是對宇宙萬物的理解。

戰鬥,也是一門學問。

紅俠面色平靜,再次抬手,遙指盾牌:“你能加入不可知憑的是達到契合兩道宇宙規律層次的防禦,這股防禦即便面對與我同層次強者,依然有對決餘地,但你遇到了我,想看,我就讓你們看看,真以為能對付我。”

“跟我去知蹤。”

盾牌不斷後退,周邊,黃色神力不斷扭曲,然後細化,形成一條條類似絲線狀的存在將周身纏繞,乍看上去如同給盾牌套上了一層黃色的線。

“任何力量都不會無敵,主人尚且做不到,你更做不到,你的力量有上限。”

紅俠冷笑:“可這上限不在你這。”說完,手臂再次後撤,砰的一聲,盾牌再次被打破,此次,就連黃色的神力都被洞穿,根本無法抵擋。

遠處,陸隱瞳孔閃爍,看紅俠目光帶著忌憚,這才是他的殺伐之力,這種看不見的世界與時間和空間都無關,只與結果有關,若紅俠的破壞力可以超越盾牌防禦極限,那就可以瞬間打破,若無法超越極限就永遠打不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