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下午殷鋃戈來的很早,阿然還在廚房忙忙著洗菜,殷鋃戈就到了公寓。

“行了,你繼續忙你的。”殷鋃戈對慌不迭的跑出的阿然淡淡道,“菜做好了就自己出去。”

阿然點點頭,轉身重新跑進廚房。

殷鋃戈來到溫洋的臥室門前,輕輕推開房門。

溫洋正坐在窗邊的一張皮椅上,面朝著灰濛濛的窗外,耳朵裡塞著耳機,手裡正握著阿然給他買的收音機。

溫洋的臉上毫無生氣,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也感覺不到任何的生命力,整個人就像臺蒙塵已久的機器,被人遺落在某個廢棄的角落裡日漸鏽鈍。

溫洋的雙肩微垮著,身體也微微躬屈,像被空氣中某種無形的重力壓彎,身體所散發的氣息,給人的感覺就如幕垂晚年的老人。

溫洋實在安靜,安靜像窗邊的一尊雕塑,這讓殷鋃戈從來的路上就隱隱湧起的興奮被打消了一半。

殷鋃戈走到溫洋身後,伸手輕輕摘掉了溫洋的耳機。

溫洋並未受驚,依舊一動不動的坐在椅子上,有氣無力道,“阿然,我有點渴,幫我倒杯水吧。”

殷鋃戈一愣,忙壓低聲線嗯了一聲,然後轉身走到床邊的桌前,從保溫壺裡倒了半杯溫開水。

殷鋃戈端著水杯來到溫洋身旁,彎身溫柔的將水杯口靠在溫洋嘴邊,溫洋雙手捧著杯底,仰頭緩緩喝光了水。

“謝謝。”溫洋低聲道。

殷鋃戈看著溫洋柔和的臉色,心突然柔軟到了極點,血液裡像流竄著茲茲的電流,臉上不自覺的浮起一絲欣慰的笑容.....

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看到溫洋如此平靜溫和的面容了...好像在面對自己時,他的臉上只有恐懼和憎恨....

那是多久之前的事呢?這個男人溫柔的對自己的笑,對自己體貼入微....

好像相隔了很久,又彷彿就在昨天。

殷鋃戈情不自禁伸手握住溫洋的手,在溫洋身體微震時,低頭在溫洋的臉頰上親了一口。

空氣中像有什麼溫柔美好的東西,在殷鋃戈這一吻之後突然裂開,溫洋如從虛浮的夢境中恍然醒來,猛的從座椅上站了起來迅速後退。

被座椅絆了一跤,溫洋摔在了地上,從疼痛中回神時,又突然分不清殷鋃戈人在哪個方向,慌慌張張的站起身,溫洋跌跌撞撞的朝後退,一臉驚恐的顫抖道,“我....我今晚不行...求求你殷鋃戈...下...下次好不好...今晚就...就放過我吧,求求你...”

一種難以形容的,撕裂般的痛感如陣狂風般席捲殷鋃戈的全身,就像正沐浴在初春的暖意中陶醉,被突如其來的一場冰雨徹底涼透了心,那種強烈的挫敗感令殷鋃戈既憤怒又覺得可悲。

後退的溫洋,背後突然撞到了殷鋃戈,這才猛地反應過來殷鋃戈人在他身後。

溫洋嚇的全身汗毛都豎了起來,叫了一聲後快速跑向前,結果被殷鋃戈從身後一把抱住了腰。

溫洋突然撕心裂肺的叫了起來,瘋了一般的掙扎著殷鋃戈的雙臂,殷鋃戈緊緊抱著溫洋的腰,下巴墊在溫洋的肩窩上,快速道,“我今晚不動你,真的,冷靜點溫洋!”

溫洋當然不會再相信殷鋃戈說的任何一句話,無論他說的有多麼可信。

想到昨夜生不如死的幾個小時,想到自己再次即將面臨的地獄,溫洋大腦要炸開一樣。

噩夢總是揮之不去,恐懼一直如影隨形,溫洋感覺自己真的快瘋了....

“放手!阿然!救命!!阿然!阿然!!”

溫洋失控般的大吼,正在廚房忙碌的阿然聽到溫洋的求救,連忙跑到臥室門口,想推門進去,又怯弱的縮回了手。

裡面溫洋的哭救聲重重的刺激著阿然那根耿直的腦神經,阿然站在門前猶豫了許久,終於忍不住抬手敲敲臥室的房門,鼓足勇氣道,“老...老闆,求你放了小洋哥吧,小洋哥他....他...”

“滾!!”

裡面突然傳來殷鋃戈的爆吼聲,阿然嚇得哆嗦了一下,一咬牙,轉身跑回了廚房。

殷鋃戈將溫洋壓在床上 雙膝跪在溫洋的身體兩側,一手死死摁著溫洋的雙手,一手捏著溫洋的下巴,令溫洋無法在劇烈的掙動身體。

“聽著,我今晚真沒打算對你怎樣。”殷鋃戈氣喘吁吁道,“現在才下午五點多,我他媽就算做.你也不可能挑這個點兒....”

溫洋不再掙扎,但身體依舊控制不住的顫抖。

殷鋃戈這才鬆開溫洋,他伸手擦了擦溫洋的眼淚,臉色複雜道,“你他媽要是以後還想恢復眼睛,最好別動不動哭,眼球哭壞了你就瞎一輩子吧。”

溫洋閉上眼睛,頭扭向一邊,抽噎著不再說話。

殷鋃戈下床後,將溫洋從床上抱到了客廳沙發上。

剛在沙發上坐下來,溫洋便聽到了小貓的叫聲,他微微直起身,抹了抹眼睛,下意識的呢喃著,“小戈...小黑...”

殷鋃戈輕笑,“原來你還記得他們。”

殷鋃戈開啟地上的貓布籠,小黑嗖了一下從裡面衝了出來,一躍跳上了沙發前的那張桌上,豎起了全身的貓朝殷鋃戈嘶啞的叫著。

小黃從貓籠裡出來後,發現沙發上的溫洋,一蹦跳到了溫洋的腿上,兩隻毛茸茸的前爪搭在溫洋的胸口,不斷用頭拱著溫洋的脖子。

“小戈。”溫洋低低的笑著,抬手揉著小戈的腦袋,“我也好想你的...”

殷鋃戈一邊防備著桌上那隻黑貓,一邊陶醉似的看著溫洋臉上的笑容,他看著溫洋彎起的眉眼,以及臉上浮現的光芒,心情突然好到了極點。

不一會兒,小黑也從桌上蹦到了溫洋的腿上,不停的喵叫著求溫洋撫摸。

殷鋃戈起身走到公寓門口,開啟門口靠在門框上,然後點了根菸含在嘴裡,一手放在腋下,就這樣悠然平靜的,似笑非笑的看著不遠處沙發上坐著的溫洋。

這兩隻貓就像溫洋黑暗的世界裡,兩道柔軟溫暖的光線,像是可以儲存孤獨的存在,臂彎上摟著兩隻柔軟的小傢伙,令溫洋千瘡百孔,疲憊不堪的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慰藉。

“現在相信我今晚來的目的是純潔的了吧。”殷鋃戈抽著煙輕笑道,“話說你還沒謝謝我,我本來可是打算宰了這兩小畜生的。”

溫洋並沒有理會殷鋃戈,他站起身,將小黑放在肩上,一手抱著小戈,一手向前摸索著朝臥室走去。

望著溫洋冷漠的背影,殷鋃戈心裡的火騰的一下燒起來了。

“你給我回來!!”殷鋃戈突然厲聲道,“老子對你還不夠照顧嗎?!你他媽這是什麼態度?”

溫洋停住腳,沒有回頭也沒有開口說話。

殷鋃戈繼續狠聲道,“如果你敢繼續躲著我,我讓你以後沒一天過安穩日子。”

溫洋身體震了震,最後緩緩的轉過身。

溫洋重新走到了沙發前坐了下來,他低著頭一動不動,臉色又和之前一樣死氣沉沉,身上的那兩隻貓無論如何用身體蹭溫洋,溫洋都毫無反應。

這樣冷冰冰的溫洋令殷鋃戈更為惱火,可卻不知該如何再威脅溫洋。

“我知道你恨我,恨不得親手殺了我。”殷鋃戈牽動嘴角,彷彿滿不在乎的模樣,“可沒辦法,你註定是要跟我過一輩子的,還有我要告訴你,我以後可能每晚都會來找你,心情好的時候我就跟你吃頓飯,然後簡單的躺一起,心情不好了,我他媽管你願不願你,不讓我發洩個痛快,我會一直折騰到你連床都下不了。”

溫洋頭低的更低了....

殷鋃戈走了過來,他將手中的煙掐滅在桌上的菸灰缸中,然後坐在溫洋的身旁摟住了溫洋的腰。

“如果你能對我稍微主動點...”殷鋃戈貼在溫洋的耳邊,“我就也能對你....”

“殷鋃戈...”溫洋突然低聲打斷,面無表情的開口道,“我這輩子最後悔的...”

殷鋃戈疑惑的看著溫洋的側臉,只聽溫洋繼續道,“就是當初沒能配合祁瀚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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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墨替殷鋃戈去甸*國處理公務,楊亦被殷鋃戈派去隨同。

剛到酒店安置下,便有一酒店服務員偷偷塞給他一張紙條,紙上寫:**路**餐廳**包廂,按照約定,你想見的人已送到那裡。

楊亦怔怔的看著紙條上的內容,一瞬間欣喜不已,他對嚴墨藉口出去透透風,便迅速離開酒店前往紙條上所寫的地址。

一路,楊亦都難以剋制心裡的激動,從知道他還活著開始,楊亦就感覺自己的人生多了一份生存的動力。

那麼多年了,他長成什麼模樣了,在殷河手裡受過傷嗎?

如今,還記得自己嗎....

到了地址中的那家咖啡廳,楊亦迫不及待的前往那間包廂,包廂門虛掩著,他敲了兩下房門便推門而入。

兩腳剛進包廂,一隻冰涼的金屬物突然指在了楊亦的太陽穴上,楊亦一動不動,他知道,那是把槍。

看著不遠處坐在窗邊的殷河,再環視整間包廂,殷河的四五名手下全部虎視眈眈的看著自己,楊亦這才反應過來,他上當了。

“殷河...”楊亦努力剋制自己即將失控的情緒,咬牙道,“你要我做的我全部做了,我他媽甚至為配合你,不惜殺了自己一名手下,所以現在,是不是該你信守承諾,把我弟弟完好無損的還給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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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兄:其實本來是打算再多寫兩章咩咩和狼哥的“強行同居”生活的,但看妹紙們都希望劇情能快速發展,所以俺從下面開始就著重抓劇情了,麼麼噠,俺會努力把這個圈畫圓的,希望妹紙們憋催,你們一著急,俺也就跟著開始著急了。最後,向大家求一個角色名,姓是龍,名是兩個字,是個軍痞,在軍隊中的頭銜也是不可小覷的,是個攻氣十足的二十五歲男人,不怕名字起的多麼中二或雷人,只求是聽著名字就是能和大哥抗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