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青雲大將軍,大魏第一戰將,擁有定海神針之稱。

只要他在,大魏也好,亦或者是東荒境域也罷,不管在什麼時候,都可以固若金湯。地位可說是獨一無二,無人能撼動。

征戰北境多年,雖然大魏境地與北境只有一線之隔,但大將軍從未給過異族,乃至紫雲門,亦或者是他們背後的紫翼魔族半點機會,一直堅守陣地。

當初寒王出現異心,魏皇礙於一些隱秘之事無法出手。大將軍果斷的聯合謝星,裡應外合,徹底將這一股危害到皇室的勢力拔出,行雲流水,非常迅速。

如今,北境算是塵埃落定。對於紫雲門來說,甚至對於紫翼魔族來說,已經沒有什麼價值。第九禁區的封印,也在謝星身上找到了關鍵之處。

大魏,東荒各大氏族,包括周圍的城池,以及勢力,都恢復安寧。只要稍微做出整頓,便可以持續的發展,不再受到任何影響。

偏偏在這種時候,魏皇要對謝星出手,對謝氏一族出手。罪名是通敵叛國?簡直胡來!過河拆橋的事,並非一個絕對上位者能做出來。

通敵叛國是為什麼?陳大將軍最為清楚。原本他不願意踏入皇室,更不願再進入這皇城之中。勾心鬥角實在是難堪,但這一次不得不擋在前方。

龍吟殿之上,任誰都勸不了魏皇。

他乃是一國之君,即便是知道其中有隱情,也必然要考慮全域性。

謝星一人,或者是謝氏一族,如今的利用價值已經沒有多少,不如就犧牲他們一方,保全整個皇室,以及大魏的顏面,這才是上上之策。

陳青雲強勢而來,即便是進入龍吟殿,身上的氣場都沒有半點減弱。整個大殿之上罡風席捲,呈現弧形狀一層層擴散而開。

袖袍一揮,陳大將軍站在魏皇面前,收斂氣息,但眼中閃過一抹寒芒:

“吾皇陛下,很多事情即便是臣不說,您也應該很清楚。北境征戰多年,難道您想看著大魏將士,永遠回不了家,永遠要困在那天寒地凍的地方?”

直面天子,沒有絲毫畏懼。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表面如此,但要論威嚴,論在百姓心中的地位,很明顯陳大將軍要更好一籌,都不用爭論。

右手緩緩地緊握龍椅,魏皇臉上閃過一抹嚴肅,還有一絲慍怒:

“大將軍,北境的事當真了了嗎?未得到允許,擅自闖入龍吟殿,你到底還有沒有將朕放在眼裡?這般姿態,你究竟想幹什麼?”

拱手,大將軍依舊不卑不亢,甚至與魏皇的氣勢相比,他更加勝一籌:

“陛下,臣不想幹什麼。只是有些事,您未必有我清楚。所以我有必要將整件事的過程,向您表述一遍,以免你錯誤的判斷。”

此話一出,在場的核心大臣,以及皇室的成員都捏一把冷汗,大氣不敢喘。大將軍與陛下居然正面對峙起來,互不相讓,這什麼修羅場?

“放肆!你這什麼話?竟然敢質疑朕的決斷?你以為你是誰,北境第一大將軍,就可以為所欲為,之前的事情,朕還沒有與你算賬。”

殘影一閃,大將軍出現在魏皇近在咫尺。強大的壓力,還有境界的壓制,使得魏皇一驚,下意識的目光閃爍,但那也只是一瞬,便恢復正常。

“陛下,您不用多說,我知道您一直在耿耿於懷什麼。但有些事情您必須清楚,謝星的存在,是大魏,東荒,甚至大半個神元大世界存亡的關鍵。”

欺身上前,低聲在魏皇耳邊說道:

“呵呵…您可別忘了,大魏的氣運,真龍相,還有長公主的青藤鞭,她的命運,都在謝星身上。一旦出現變故,大魏的結果會是怎樣?”

謝星之所以答應前往魔族,其中原因別人不知道,但陳大將軍最為清楚。若這時候對謝氏一族下手,難保謝星會做出怎樣的事來,完全不可控。

袖袍一揮,陳大將軍當著所有在場人的面,淡淡的,卻鏗鏘有力的說道:

“大魏皇室危機,是誰出手相助?陛下靈力封鎖,又是誰出手相救?北境幾次危機,眾將士陷入困境,最終是誰力挽狂瀾?都是謝星!”

過河拆橋,忘恩負義,這種事傳出去,恐怕大魏在神元大世界之上,根本無法立足了。至於東荒,乃至其他境域的流言,根本不可信。

“陛下,我還是那句話,有我陳青雲在的一天,誰都不能動謝氏一族。這是本將軍的承諾,包括您在內,都不能動搖。”

威嚴,霸氣。相比魏皇而言,陳大將軍更加的果斷,有魄力。身為大將軍,他相信謝星,相信一個人族天才少年,不會因為任何變故而改變。

話已至此,這看似金碧輝煌的龍吟殿,已經沒什麼留下的必要:

“魏長老,夜監國,請二位帶路,本將軍要親自見一見謝懷遠家主。很多事情,我想他身為謝星的父親,是有知情權的,對嗎?”

抬手一揮,陳大將軍根本不用回頭:

“陛下,臣奉勸您一句,立刻撤銷對平陽城的封鎖,以及對謝氏一族的監視與軟禁。否則謝星知道之後,會做出什麼事,誰都無法預料!”

緊握雙拳,龍椅之上快要弄出印子:

“豈有此理!簡直太目中無人,他當自己是誰?敢這般左右朕的決定。大將軍了不起嗎?就能如此為所欲為?朕偏偏不信這個邪!”

這時候,一道身影出現,擋在魏皇面前。

嚮應天伸手,將魏皇攔下:

“陛下請勿衝動,這件事的確還有很多疑點。有些層面,即便是我皇室,還有天星學院,都無法觸及,我們現在,還是靜觀其變吧。”

……

皇室禁地內

謝懷遠在兩大長老的庇護之下,還算是安然無恙。即便之前正面對上魏皇,據理力爭,也並未有半點膽怯。謝氏一族之人,一向坦然,無愧於心。

此刻,陳大將軍與謝懷遠家主,面對面而坐。氣氛有些微妙,一時間雙方都沒有開口說話。倒是一旁的夜監國看不下去了:

“我說二位,你們在尷尬什麼呢?這裡又沒有外人,以謝星與陳素英的關係,你倆可是親家,還有什麼不可說的呢?”

聞言,謝懷遠與陳大將軍都是一愣。前者有些尷尬:

“咳咳…這件事我並不太清楚,我謝家不過是一個小小家族,豈敢高攀。大將軍為我謝氏一族據理力爭,我感激不盡。若有什麼問題,儘管提出來。”

抬手,大將軍示意謝懷遠不必客氣,也不必拘謹。現在就他們幾人,並沒有外人,也不是正式場合,不必這般正式。

“謝家主,本將軍對謝氏一族有一個承諾,也是曾經答應謝星的。不管在什麼時候,或者面臨怎樣的困境,我陳青雲,乃至整個大魏三軍,都是你最強後盾!”

話鋒一轉,陳青雲繼續說道:

“年輕一輩的事情,我們搞不清楚,但也沒有必要插手,他們自己會理清楚的。但有一件事,希望家主據實相告,不要隱瞞。”

站起身,陳青雲單手負於身後,緩步向前走去。看向北面的方向,眼神有些複雜:“北境的事情,關於這場異族正途,算是告一段落。”

轉頭,看向謝懷遠:

“之所以長達數年,甚至十幾年的征戰,可以這麼快平息,多虧了謝星那小子。天賦絕佳,果斷,敏銳,而且做事不受約束,其實很好。”

接下來。陳大將軍親自將北境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向謝懷遠家主說清楚。對於謝星,他是萬分欣賞。對於他的果決,更是佩服。

“謝家主,本將軍要鄭重的告訴你,謝星的確已經隨著紫雲門的核心,消失在北境深處。即便是紫雲門的勢力,也無法觸及到他的蹤跡。”

靠近謝懷遠,看著他臉色凝重。

陳青雲淡淡的解釋:

“大可放心,你謝氏一族的傳承,定然不會讓你失望。既然前往紫翼魔族,他就有自己的打算。以他的品行,斷然做不出傳言中的那種行為。”

傲然一笑,謝懷遠也是這樣認為。他雙手負於身後,自然地散發出一種驕傲:“星兒心境純良,即便是經歷過挫折,甚至是九死一生,相信他也能保持本心。”

沉吟,大將軍看了一眼兩大長老,有些猶豫,不知道應不應該開口詢問。

但這時候,謝懷遠看出大將軍的心思。豪爽的一笑:

“哈哈……大將軍既然已經做出承諾,那麼就不必這般顧慮,也不用猶豫。想說什麼,就儘管說出來。不過就是我謝氏族徽一事,也沒什麼不可說的。”

開門見山,都不是藏著掖著的人,所以謝懷遠也灑脫。若陳大將軍的勢力,當真能作為謝氏一族最強後盾,那麼據實相告,又有何妨呢?

提步,謝懷遠臉色凝重,眉頭有些輕皺。他雖然身為家主,但關於謝氏族徽這件事,他根本就沒有能力觸及。百年來,就覺醒這麼一次。

至於謝氏族徽關係到什麼,謝家的淵源是什麼,他的實力太弱,也無法立刻判斷。真正意義上,現在謝星才有資格作為謝氏一族的族長。

“這麼說來,連謝家主你對謝氏族徽都瞭解甚少,關鍵之處,還是在謝星身上?那麼這一次,他是否能夠全身而退,就無人能預料了。”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