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 鐵衣前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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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森林中，血腥可怖的一幕正在發生，渾身浴血的盔甲怪人面前躺著一具無頭的屍體，而他的手中，一顆連帶著一截脊椎被強行扯出的腦袋正無力的耷拉著。
盔甲怪人的手指忽然發力，那顆頭顱便怦然炸裂，腦漿、血肉、骨骼碎片飛濺得到處都是，而盔甲怪人卻完全不在乎這些，只是捏著一條大約拇指大小的肉蟲湊到眼前，彷彿在欣賞著什麼精緻的藝術品。
“原來是這麼回事……”盔甲怪人的聲音在頭盔內迴盪後，帶上了幾分可怖的空靈感，配合著彷彿地獄繪卷一般的畫面，任何人看到都會將他當做是絕世魔頭。
而此時此刻，恰好有一支五人小隊，尋著戰鬥的聲音，抵達了此處。
不過戰鬥並未開啟，領頭那人甚至恭敬的拱手行禮道：
“晚輩除魔司執劍人楚傳，見過鐵衣前輩。”
“有事嗎？這裡剛死了個蠱修，我也不知道周圍還有沒有蠱卵。”盔甲怪人手指發力，將那仍舊在不斷蠕動的肉蟲捏成一灘爛肉，隨即取出火柴，將面前的殘屍點燃。
聽到“鐵衣前輩”如此勸告，五人立刻微微後撤，不過這也僅僅只是本能反應，因為在他們的身上，一直維持著護體罡氣的運轉。
自稱執劍人的楚傳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臉上浮現出一抹慚愧之色，但還是恭敬道：
“青松鎮附近出現了邪修的痕跡，聽聞您最近在找……”
“知道了。”盔甲怪人沒等他說完，便應了一聲，抓來靠在一旁樹下的“奇型流馬”，消失在了樹林盡頭……
……
“頭，剛才那人看起來很強的樣子，是哪個門派的前輩？”見前輩騎著流馬遠去，小隊裡的人才開口問道，楚傳聞言，表情逐漸嚴肅的道：
“我也不知道，鐵衣前輩是大概兩個多月前出現的，因為每次見時都穿著那身盔甲，所以大家便將他喚作鐵衣，而他本人也沒有反對的意思，就這麼叫了。”
“兩個月前？那不是我們剛出師的時候嗎？難道他是某個門派剛下山的天才？”一個看起來方頭大耳的青年口中嘀咕，楚傳卻是瞪了他一眼道：
“別胡說，鐵衣前輩乃是學究天人，不但身具絕世武功，在機關術和醫術方面都有極高的造詣，半個月前前往天潼鎮的補給隊被十幾個妖修圍攻，他只出了一拳就將它們全部鎮壓，我們查了近些年的門派名錄，並沒有發現他的痕跡，上頭懷疑他可能是已經銷聲匿跡300多年的‘機巧宮’的傳人。”
“三百多年前？那時候魔教妖人還沒有出現吧？”小隊中的成員不由得為之咋舌，楚傳也是點點頭道：
“沒錯，不過我之所以對他這麼尊敬，是因為他發明了一門心法，可以將體內的魔氣徹底逼出體外！”
“什麼？”小隊成員們不由發出驚呼，不過經受的訓練還是讓他們快速收斂驚容，一邊離開這片樹林，一邊小聲問道：
“這麼大的事怎麼都沒有訊息？”
“你也不動腦子想想，一個連真面目都不願意展現的人給你一本功法，告訴你可以驅逐魔氣，伱敢練嗎？萬一是魔教妖人的陷阱呢？”小隊中另一人白了方頭大耳一眼，然後才看向楚傳道：
“頭，你是不是有什麼內幕？”
“也不算內幕，昨天剛接到的訊息，自願實驗的秦虎前輩已經徹底擺脫了魔氣的影響，只是他的左手的畸變沒法治癒就是了。”
“這已經很好了，如果能夠普及的話，就不用擔心被魔氣侵蝕了！”好訊息讓隊內的氣氛變得歡快起來，而楚傳卻是給他們潑了一頭冷水道：
“哪有那麼容易？這門心法對於內力修為有很高的要求，普通宗師都不見得能達到標準，而且是否有害也還不能確定，那幾個開始修行這門心法的高手如今都還在嚴密監控中，等到他們確實沒有出現問題後，才會在小範圍內推廣！好了，這些事情雖然算不上機密，但你們聽聽就行了，千萬別往外傳。”
“是！”
……
“標籤強度又提高了啊！”騎著摩托車在曠野上行駛的馮雪感受了一下自己【隱世門派入世弟子】的標籤反饋越發強大，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揚，繼續尋找著新的獵物。
這兩個月裡，他已經研究了不少所謂魔教妖人的樣本，對於所謂魔氣的應用機理，也有了一定的瞭解。
說白了，這就是一種存在“自我意識”的特殊能量。
它們具有一定的“誘導迴圈”功能，能夠寄生在生命體身上，侵蝕一段經絡，並自發的運轉某種特定的行功迴圈，從而將寄宿者的生命力作為自身的養料。
甚至於馮雪目前收集的三類魔教妖人的樣本中，也沒有一個是魔氣的“主人”，區別僅僅在於毒修以毒作為魔氣載體，以降低魔氣對自身的侵蝕，蠱修則以蠱蟲作為中介，間接使用被魔化蠱蟲的力量，只有妖修是讓魔氣侵蝕自己的身體，從而直接利用魔氣的力量。
但他們偏僻那又和那種真正被魔氣侵蝕的人完全不同，馮雪也只能大致做出“全面侵蝕”、“溫和侵蝕”以及“初代傳播者”幾種猜想，至於它誘導血肉畸變，甚至能憑空生成眼睛這種精密器官的特性從何而來，馮雪仍舊是一頭霧水。
不過僅從這些成果來看，這所謂魔氣的真正主人，恐怕大機率就是馮雪兩個月來未曾見過一個的“邪修”。
當然，見不見其實並不打緊，畢竟他本來也不是來調查世界真相的，相比於揪出幕後黑手，馮雪更傾向於藉助這些魔教妖人帶來的壓迫感，為自己提供一個足夠優秀的怪談詞條。
基於魔氣至陽至邪的特性，馮雪參考至陰至正的《太陰一明珏》，開發出了一套心法，可以中和魔氣的侵蝕性，讓他們變成類似於無想神通那樣的“普通內力”，之後就可以像是正常療傷那樣，將它們驅逐出來。
唯一的問題是，這玩意只是個半成品，畢竟“中和”這種行為的價效比太低了，在不和自己本身所修內力衝突的前提下修煉新的內力本身就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更別說還要分心壓制魔氣。
在馮雪的想法中，最適合的並非中和，而是馴化。
但要馴化這股至陽至邪的內力，就必須要有比它還邪門的玩意。
而這樣的玩意，馮雪手裡，恰好還真有……
馮雪不是個算無遺策的主角，我也不是全知全能的作家，而戰鬥也不可能存在最優解。
現實中的格鬥高手實戰更多是靠肌肉記憶，因為實際打起來腦子已經跟不上反應速度了。
而超現實戰鬥中這種表現就更加明顯，就拿主角來說，以他的速度，一米的距離只要0.036秒，換言之，從出拳到命中，只有0.036秒讓對手思考這一拳究竟是虛是實，需要格擋還是躲避。
所以除非是有時停解說那種道具延長思考時間，否則根本沒時間給你長考，只能依靠肌肉記憶和簡單的判斷做出一個相對適合當前局面的選擇。
在圈子裡有個說法——戰鬥中如果發現地上有武器，一定要當它不存在，因為你一旦有了去撿的想法，選擇就會變多，就會拖慢你的反應時間，然後就是一步慢步步慢。
所以看到戰鬥，不要去想這是不是最優解，而是要考慮這是否符合交戰雙方當前的行為邏輯。
避矢加護預判了攻擊，不知道底細所以選擇躲避。
開偵查發現對方滿地都是，嘗試即死攻擊。
拔槍會失去避矢加護，無法預判攻擊，所以選擇疊甲。
這無疑都是符合邏輯的選擇。
至於說為何前面躲了後面開罡氣……能躲自然要躲，但避矢加護失效不疊甲？
至於說罡氣一樣防不住貫通……
因為不知道防禦有沒有用，所以乾脆不防？
是不是沒打過架啊？